大姐玛丽亚·克洛蒂尔德公主15岁就嫁给了当时已经37岁的拿破仑亲王,也就是这次世博会的主理人。二哥翁贝托则是萨伏依王朝的第一继承人,现任萨伏依公爵,未来的意大利国王。
相比于内忧外患的意大利、劳心劳力的父亲、普奥战争折戟伦巴第的哥哥翁贝托,阿玛迪奥属于躺平的角色。
这次因为国内尴尬的局面,只有他来了巴黎。
此前他就听闻威妮西亚的大名,自己父亲更是公开表示她就是全欧洲最妖娆的美人。拿三为其倾倒,王公贵族们更是纷纷倒在了她的床榻之上,无法自拔。
阿玛迪奥很清楚,父亲的言论有一定的真实性,威妮西亚确实漂亮。但其中更多的,则是他卖弄的一语双关。毕竟她的名字和威尼斯所在的威尼西亚一样,而后者还紧紧捏在奥地利的手里。
父亲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那片意大利的故土,也提醒自己要在有生之年统一意大利。
可惜普奥战争的意外平局并没有给意大利带来任何利益,历史上的《维也纳和约》分为了普奥之间的《新奥尔米茨和约》和奥意之间的《威尼斯和约》,本该归还给意大利的威尼西亚地区依然属于维也纳,而1860年到手的伦巴第也因翁贝托的无能被一并夺了过去。
本来还寄希望于普鲁士帮自己讨回公道,可惜老威廉软绵绵的施压毫无作用,又一心想要换回自己的儿子,最后竟然承认了这种局面。之后国王维托里奥还找拿三商量,想效仿八年前的做法,让维也纳方面妥协,出让伦巴第,大不了自己多给些交换筹码罢了。
伦巴第一直都是奥地利版图中向西南角凸出的一部分,是夹在法、瑞、意、奥四地中央的软肋,又时常饱受起义动乱之苦,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管理起来颇为棘手。
维托里奥觉得只要给足利益,相信奥地利会同意的。
谁知奥地利竟一反常态,不知为何对伦巴第地区非常执着,态度也格外强硬,不管给什么都不肯交换。连后续的和谈工作都不愿参加,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让意大利非常难受,原本就极其动荡的国内形势进一步恶化。翁贝托因为指挥不力遭人谩骂,维托里奥则因为没有足够的政治才能显得心力交瘁。
和一心想要统一意大利的父子两人不同,生来就没有任何实权的阿玛迪奥活得非常潇洒,没有继承人的压力,也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在他看来,既然拿不回威尼西亚地区那就不要拿。意大利少一块儿地也还是意大利,不会影响生活。与其费尽心神到处去求,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好好享受生活。
其实,上一下威妮西亚的床也是一样的。
早在和现在的妻子结婚之前他就盯上了这位风姿卓绝的女人,就算自己的身份并不能与拿三皇帝、威尔士亲王以及其他一众王室贵族相提并论也没关系,只要能“征服”这个女人,哪怕只有一晚也好。
这一晚是有了,但结果并不好。
可能是因为法国大餐过于丰盛的关系,连吃两大盆牡蛎的阿玛迪奥表现不佳,这一晚算是浪费了。而他和威妮西亚的下一晚,都还没排上对方的日程表,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不过这一晚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让他知道了卡维。
“卡维.手术”
阿玛迪奥坐在回酒店的马车上,手里的是关于卡维新手术的报道,心里幻想的则是卡维给自己做手术的样子。说实话,他从没想过自己这副极其健康的身体有朝一日需要动手术,就连吃药也是极其罕见的。
他把报纸放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卡维的照片,心里非常纠结要不要听威妮西亚的话去做手术。
如果做手术就需要找到卡维本人,其他人可没这个技术。找到人之后还得说服他为自己服务,可能要花不少钱。钱倒是小事,手术本身会不会有危险,手术结束之后会不会非常疼,说不定要休息一段时间.
等等。
阿玛迪奥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打断,嘴里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手术是其次,怎么找到卡维才是关键啊!我怎么就那么笨,没问她一声卡维医生在哪儿呢.”
以他在巴黎的人脉,去找威尔士亲王是最直接也最方便的方法。可刚和威妮西亚睡了一晚,现在特地跑去打搅两人的约会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他能“肯定”威妮西亚不会把自己晚上的表现亲口说给威尔士亲王听,可这种“肯定”真的能相信么。
类似的疑惑困扰着阿玛迪奥,直到离酒店还有半条街的时候,他才找到破局的办法。
“应该没必要手术吧,我在意大利也没出现这种问题,新婚那晚也挺正常的,可能只是暂时出现的症状而已。”
他很快就用这种自我安慰,解决了困扰自己一整晚的能力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阿玛迪奥还是想要一位权威的内科医生看看。
一起跟来巴黎的意大利外交团队里肯定有随行医生,只是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这些人。只要告诉了他们,说不定第二天意大利的报纸就会刊登诸如“奥斯塔公爵晚上不行”的奇葩言论。
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挑中了主宫医院,想临时拜访一下内科首席医师奥古斯特。
内科的一整个上午都要交给查房、医嘱和病例讨论,门诊一般被放在了下午。不过阿玛迪奥是公爵,总不能一句“没空,下午再来”就把他打发了。
好在奥古斯特也是妥妥的贵族出身,还带了些王室血统,到底带了多少没人知道,总之是带着的。面对这位萨伏依王朝的子嗣,他依然会毕恭毕敬,但要不要满足对方的需求就得看他的心情了:“公爵先生,我现在还在做临床接诊教学,您很急吗?”
“对,很急。”阿玛迪奥从没来过医院,显得有些紧张,
奥古斯特询问完全是出于礼貌,不管回答如何,最后都是同一个结果:“等我把这节临床课上完就给您看病。”
阿玛迪奥压根没想明白这个道理,还想问清具体的时间:“要多久?”
“大概半小时吧。”
“那么久。”阿玛迪奥继续说道,“我真的很急。”“嗯,我知道,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奥古斯特笑着让护士把他请了出去,“等我上完课一定过来找您!”
阿玛迪奥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他离开教学病房,并没有跟着去办公室,而是站在过道上不停尝试训练自己的口头表达能力。他对说话还是挺有自信的,但对于如何详细又不失优雅地精准表述出自己的男性症状却深感无力。
这种无力感不停催促着他,逼着他不断去完善。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好几句话,时不时摘下白色手套,又把它戴回到手上,然后再摘下来,再戴回去。渐渐的,他的舌头开始打结,脑子变得越来越混乱。他知道问题出在了手套上,为了克服这个习惯,他只能把手套一股脑塞进裤兜里。
作为装饰用的裤兜本来就浅,瞬间鼓出一个大包,看上去很奇怪,却深深吸引住了阿玛迪奥的目光。
他太喜欢这种不自然向外鼓胀的模样了,要是再硬一些,形状再合适些,位置再靠正中些,那不就和.
“不!!!”
阿玛迪奥压着喉咙嘶吼着,然后猛地抬手狠狠拍打了自己的额头:“不,老毛病又犯了!!!都怪那个老色鬼,带我去那种地方,(白手套又要变脏了)啊!如此虔诚美丽的姐姐怎么会嫁给这种色鬼老头呢!真恶心!恶心!!!”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一位护士靠上前想帮他,“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哦,不,不用了!”
阿玛迪奥迅速抽出了口袋里不太合适的手套,给了她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内科病房。他特地在花园里找了个僻静角落,将手套好好叠成小块,塞进束腰带的缝隙里,这才稳住了焦躁的心态。
然后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差不多半小时后,他又回到了医院,出现在了奥古斯特的办公室里:“奥古斯特医生,您是这里的首席医师,全巴黎最好的内科大夫,我只能靠你了。”
“你说吧。”
“其实今天我来这儿,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不太满意,希望通过药物来改善一下.”阿玛迪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连蚊子都不爱听了。
奥古斯特见过太多这样的年轻人,低头看向他的身下:“是那方面的能力?”
“对。”
“可是从胡子和头发的毛发量来看,您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奥古斯特看着渴望获得力量的阿玛迪奥,知道自己必须给他点什么才能完成他的心愿,“您是需要硬度?时长?还是.”
“各方面的能力。”阿玛迪奥根据自己之前练习的内容,进一步做了删减,“我要更为综合的力量,至少要远超普通男人的标准。”
普通标准?
奥古斯特犯了难。
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还会有所谓的普通标准,不都是随缘的么:“普通人的标准并不适合您,您有更高的要求更高的标准,还是按照您的要求来吧。”
“这”
这回该轮到阿玛迪奥犯难了。
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奥古斯特医生会把问题回抛给自己,还要精确的时间。这该怎么回答?说多少时间才算正常?要少了会不会鄙视我?要多了会不会说我贪心?万一
“好吧好吧,我还是先给你一个药方,你先试试看。”奥古斯特不想再浪费时间,便从书桌旁抽了一张处方单,在上面刷刷写了几行字,“医院出门右转,过马路后就能看见药店,直接把这张纸给他们,再付上15法郎就行了。”
“那东西有效吗?”
“当然,是我的独门秘方,‘奥古斯特复原糖浆’。”奥古斯特说了个非常典型的例子,“之前有个病人和你差不多年纪,结婚后和他的妻子进行了‘兄弟式交流’长达18个月之久。喝了这个药,就能3-4天做一次,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不能停药。”
[来自奥古斯特的特别医嘱]:
1.奥古斯特复原糖浆(65ml)两瓶,每天口服5ml
2.冷水浴,半小时,qd
3.多锻炼,素食
4.戒手——穿宽松的裤子,如果依然无法做到就用绳子把小东西固定在大腿上
5.两周后回诊随访
这对阿玛迪奥不算什么大事,收下药方,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接下来便会回酒店好好遵循这份医嘱,看看增强效果。可事情总是会在看似接近终点时出现变数,原先得不到的东西很可能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人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刚出办公室大门,一个年轻人就擦着他的身边跑了进去。简单的敲门,进门,问候,一气呵成:“老师!老师!卡维医生刚刚来了医院!他要在解剖室做尸体解剖,为两天后的手术做准备。现在正在让人打扫呢,说要把那个地方彻底清洗干净。”
“哦。”奥古斯特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来意,“然后呢?”
“我想请一下午的假,去外科解剖室看看,看看外科在遇到那种病人时是怎么处理的。”年轻人兴奋之余还是有些尴尬,心里觉得这么做不太好,但又忍不住要去做,“我刚才也问过卡维医生,他同意了。”
毫无心机的平铺直叙,把自己干过什么和要干什么全都一股脑吐露了出来。看似坦诚不做作,却是犯了忌讳,至少主宫医院的首席医师还是要点脸面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一名实习内科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