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纵眉头一皱:“我保证,我的人绝不会干这种事!”
“分明就是你的人!”刘胖子丝毫不让步:“昨天晚上,我们追一个放火,看着他出城,往宋庄去了,你的人就驻扎那里!”
“诬陷!”王天纵求助于上官清:“县长大人,这绝不是我的人干的!我王天纵用脑袋担保!”
“哼!”刘胖子冷哼一声:“你的脑袋能值几个钱?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你!”王天纵气的眼睛发直,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盒子枪。
上官清看势头不对,急忙劝阻:“好了,好了,好了,我相信刘营长一定看到了那个放火的人,当然,也相信王队长的手下是清白的,这样吧!王队长,你现在就出城一趟,问问你的手下,看他们是不是见过那个放火的人?”
王天纵瞪了刘胖子一眼,对上官清拱手:“我这就去办,如果真是我的人,我一定绑来!给县长大人一个交代!”
王天纵刚踏出大门,刘胖子就指着他的背影说道:“土匪就是土匪,穿了官衣还是土匪!”刘胖子显然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土匪。这句话王天纵听的清清楚楚,可他没有回头。
等王天纵走远了,乔大让人收拾了被打碎的茶杯,重新给刘胖子沏上茶。上官清呵呵一笑:“刘营长不必生气,虽说王天纵不可大用,对付浑河的匪患还是需要他的,以后刘营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等我们灭了浑河匪患,到那个时候想怎么处置他,还不全在你我?呵呵呵……,来,喝茶!”
县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嚷嚷的声音倒是很大,却没人真的敢冲进县府。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官军就站在门口,子弹已经上堂。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谁胆敢乱来,开了枪再说。
吴孝仁和刀疤满脸堆笑的站在人群的外面看热闹。东街粮店的掌柜急忙跑过来,对吴孝仁“打千”(清朝是流行的礼节):“东家,您看这样行吗?要不要再叫一些人来?”
吴孝仁呵呵一笑:“不用!看看再说,我就不信刘胖子和上官清就不出来!”
就在这时,县府的大门突然打开。所有人立刻停住了嚷嚷,众目睽睽之下,王天纵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刀疤一个眼色,粮店掌柜的高声喊道:“这不是保安队王队长吗?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县长,王队长,王队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
众人呼啦一下拥了上来将王天纵围在核心。几名手下急忙上前阻挡,王天纵一直被人群挤到县府大门的墙角。七嘴八舌的对着王天纵一个劲的嚷嚷。王天纵刚刚在里面受了一肚子气,脸色本来就不好,又被人群围攻,站岗的士兵看都不看这边,心里更是气大。
“砰!”王天纵掏出怀里的盒子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众人立刻止住了喊声。
吴孝仁一笑,摇摇头:“还以为这里是他的卧牛山呢?真是个愣头青!走吧!”
突然的枪声也让刘胖子和上官清一惊。“那个龟儿子打枪?”刘胖子气的将茶碗重重的摔在小几上。上官清心里咯噔一下:“刘营长,你的人该不会真的对那些各家的掌柜的开枪了吧?乔大,赶紧去看看!”
张汉民笑呵呵的从门外进来:“不用看了,不是我们的人!”
“那是哪个龟儿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放枪?”刘胖子说着就要去看看。
“是王天纵!”张汉民说道:“他一出门就被那些掌柜的给围上了,为了脱身就放了一枪,这招还真灵,王天纵还就走了,也没人敢再拦他!”
“那些掌柜的走了吗?”上官清急忙问道。
张汉民摇摇头:“营座,上官县长,也不是一个办法,这些人堵在县府门口也不是一个办法,还是想个办法先将这些人弄走吧!不然我们进出也不方便!”
“哼!”上官清冷声道:“这伙人摆明了是吴孝仁派来的,就是想看咱们的笑话,除了吴孝仁,别人想都别想!”
张汉民呵呵一笑:“我倒有个办法!何不让王天纵去找吴孝仁?用这个愣头青去对付那个老狐狸,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上官清想了很久,对张汉民伸出大拇指:“呵呵呵,张参谋果然高,吴孝仁是本县的治安委员,王天纵去找他理所当然,谁也说不出什么,或许还能利用王天纵的手收拾了吴孝仁,好计策!”
“那咱不去黑龙岭了?”乔大问道。
张汉民摇摇头:“县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安稳后方,前方打仗也不安心!”
王天纵一脚踏进宋庄。眼前的景象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靠着墙根,一整溜的保安军整整齐齐的坐在地上晒太阳。帽子歪斜,衣衫不整。为了取暖有些人把以前土匪的衣服穿在军装的外面。这那是什么官军,比土匪还不如。
耗子正在和一个兄弟下棋,下的是当地的‘大方棋’。对手走出一个‘六斜’,伸手要拿耗子的四个‘散子’。耗子不让,双方相持不下。王天纵一鞭子打在耗子的后背上。耗子吃疼,扭头就想骂人,见王天纵坐在马上,急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四周的喽啰全都站了起来。王天纵狠狠的瞪了耗子一眼:“跟我来!”耗子出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跟着王天纵走进了临时的大队部。
大队部里桌子上的灰尘已经很厚。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仓库,耗子带人来了以后,将保安队的牌子往门口一挂连进去都没有进去,也没让人收拾,王天纵算是第一个进浑河保安队大队部的人。有人急忙搬来一把椅子,用袖子擦干净,王天纵坐下,脸色不善,问耗子:“昨天晚上谁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