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坦公爵。”克罗狄斯看着他,说道,“这份死而复生的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详细地和我说说吧?”
阿基坦公爵擦了擦汗:“非说不可吗……?”
“如果你想保证自己的安全的话,就最好在我这里坦白一切。”克罗狄斯说道,“即便可在我这里搪塞过去,教会内部的新月和十字两大教派也不会放过你。他们肯定会想来判定一下这力量的危险性——以及,是否亵渎了神明。提醒你一下,他们两派人追究起渎神的事项来,可比我要严厉多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炼金的药剂而已。”阿基坦公爵吞吞吐吐地说道,“是一个有名的炼金术师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的原理……就是试了一下发现它确实有效,就拿来用了。”
“把药剂给我。”
克罗狄斯直接朝着阿基坦公爵摊开了手。阿基坦公爵脸上露出了极为不情愿的表情,但一番挣扎后,他还是打发随从拿来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浑浊的药剂,他从中取出一根,小心翼翼地交到了克罗狄斯的手里。
克罗狄斯把那药剂拿到阳光底下,晃了一晃。
“有着一些细微的沉淀……看起来像是生命的杂质。是有机物派的伟大杰作吗?这可就奇怪了。在炼金术的学派里,有机物派向来没有什么成就。”
阿尔弗雷德见过这个药剂,但他还是故意朝着阿基坦公爵喝问道:“喂,你是不是把药剂拿错了?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洗澡水吧?”
“没有……就是这个东西。”阿基坦公爵有些害怕地看着克罗狄斯,“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阿尔弗雷德等的就是这句话。却见克罗狄斯眯着眼睛又把那药剂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股脑地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阿尔弗雷德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朝着阿基坦公爵伸出了手:“也给我来一根。”
克罗狄斯睁开了眼睛。
“不列颠的王,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迷信这个力量。难道你就这么渴望着这个药剂吗?”
“对对对!”阿基坦公爵在一旁连连附和,“你要是再强行要求这个药剂,我就要合理地怀疑你来结盟是心怀不轨了!”
当然,阿尔弗雷德根本就不想碰这个药剂。阿基坦公爵不给,反让他省了找个理由不当场喝的麻烦。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进行了一番“强烈”的挣扎,最后悻悻地收回了手。
“好吧……有天方帝国为这个同盟做见证,比任何的信物都要牢靠的多。”
对阿尔弗雷德而言,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对缔结一个同盟而言,会谈才真正地开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和阿基坦公爵共同商讨了诸如外交使节的派遣、双方贵族在对面所能享受的待遇、对亚伯拉罕教会的传播计划、以及一系列纷杂的合作问题。对阿尔弗雷德而言,所谈论的这一切都是完全无意义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提前做好了完整的方案,在谈判桌上说的头头是道,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来。
到了下午,克罗狄斯先行离开了。双方一起在凡尔赛宫内吃了顿午餐,稍作休息后,又在下午继续开始了谈判。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沉了下来。由于要商议的事项太多,一天内无法完成,所以双方决定改天继续谈判。
“对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离席前,阿尔弗雷德这么说道:
“法兰西岛伯爵应该被你们关在监狱里吧?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
“再过一段时间,会有一个公审。由全体市民来对他进行审判,当然,他概率会被立刻处死。”阿基坦公爵回答道,“这也是必要的环节,他不被处死,我也没法名正言顺地举办就任仪式,对吧?”
“能让我去探望一下他吗?”
“怎么?”阿基坦公爵有些许不高兴,“你去见他干什么?”
“毕竟从我登上英格兰的王位起,他就是阿勒曼尼联邦的领袖。互相之间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他现在要被处死了,我当然要去看看他。”
阿尔弗雷德这么回答道。
“嚯,我知道了。”阿基坦公爵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的敌人先你一步倒下,这时候,是要好好地去他面前炫耀一下。可以,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如果可以。”阿尔弗雷德看着阿基坦公爵,“我想再给他带点好吃的。”
“我懂,我懂。”阿基坦公爵又笑了,“这时候越显得慷慨,就越是令人痛快。就是要让他知道,‘你这几年搞我的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对吧?”
“是。”阿尔弗雷德也笑了,“话说,你关在牢里的那个法兰西岛伯爵,应该是真的吧?”
“你在说什么鬼话?”阿基坦公爵拍着自己的胸脯,“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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