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阿九前辈,今日咱们有幸相聚一堂,这就是缘分!是命运要安排你来帮助我们的啊!”慕容秋砂摸着自己的胡须,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个老顽童。哦,不对,是个老算命。
阿九瞟了他一眼,“哈?猿粪?这个臭老头你谁呀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认识你?”
噗!臭老头!
白鸟墨瑾悄悄地抿了抿嘴,阿九还真敢说,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师傅有时候也很臭屁。慕容秋砂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但又不好意思张口骂人,只能憋着,等他憋完了想反驳一句,门却哗啦一声被人拉开了。
“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慕容秋砂呵斥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小厮。
“呃!墨瑾大人,秋砂阁下……”小厮喘了口气,然后讶异地看了站在一旁的阿九,似乎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发生什么事?”
“回大人,慕、慕容公子出事了……”
“贞儿?……贞儿他怎么了?你赶紧说详细些!!”慕容秋砂着急地追问。
小厮颤颤巍巍地回答:“刚刚接到消息,慕容公子率领慕容家的阴阳师出巡时,忽然遭到袭击,不仅死伤惨重,连慕容公子也下落不明……少数幸存下来的人说袭击者看起来并不是妖怪,而是一个单纯的女高中生罢了。”
阿九举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慕容秋砂听到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惨白惨白的。
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的身手他当然很清楚,而且既然不是什么妖怪,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有什么能力能够击溃一大群阴阳师?
“备车!!备车!!我要立刻赶回去!!”小厮接到命令马上跑出去。白鸟墨瑾忍不住安抚了自己师傅的情绪,虽然他老人家平日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也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可一到关键时刻,不也慌乱成这样?“师傅,您放心,贞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慕容秋砂握了握他的手,“嗯!虽然我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过肯定又是我老糊涂了!”他的眼睛转到阿九身上,歉意一笑:“无论如何,阿九前辈你一定要多帮帮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阿九自故喝着杯中酒,继续当作没听见,慕容秋砂无奈:“告辞了!”
哗啦地木门又被合上了。
阿九饶有兴趣地玩着手中的杯子, “看来最近将会发生些好玩的事了。”
“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我很老吗!”
白鸟墨瑾淡淡轻笑,改口道,“那阿九姑娘你考虑的如何?”
阿九摇摇头,“不要,我才不想再一次踩进这样的浑水中去。”
“也是,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白鸟墨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光溜溜的脑袋以及那串戴在胸口从未离身的大珠链,发出一声惋惜。
阿九的瞳孔蓦然紧缩,冷冷质问,“你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我早就知道你并不是妖怪,可你也已经不算是人了。”看着阿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白鸟墨瑾伸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一只眼睛,“我看得见你的过去,阿九姑娘。”
“我的式神除了毕方鸟,还有狌兽呢……”在他的手从左眼上移开的瞬间,阿九惊异地望见他眸里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一些奇特繁古的纹路,“而我的天赋,就是能将式神的力量与自己融合一体。”
“不论是谁的过往,我都能看得见。”
狌兽,虽然身形不大,长得如同猿猴一般,可任何事物的过去在它眼底都一清二楚。阿九蓦然一颤,这样一说,她在白鸟墨瑾的面前,不就时时刻刻如同一个透明人一样?
她从藤椅上坐起来,一轮圆月高挂于空中,她的影子像皮影戏般被照映在了纱窗上,她抬起头迎着月光, 白鸟墨瑾正坐在她对面,半眯着眼,举着杯中的酒,似笑非笑。阿九叹了口气,“我答应帮你们了。”
白鸟墨瑾睁了睁眼,搁下手中的杯盏,方想起身道谢,却被阿九打断,撇嘴冷哼:“你这小子别太得意了,我帮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看你和我一位故友有几分相似。”
月光之下,她眼中的水光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