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安夏身体僵硬,任由他抱着,听着他喃喃自语说着,他爱她。
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极端了?原本这个少年就无错,他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但,那种感觉只有一瞬间。极端?疯狂?别人如何说她管不了,她只记得三年前他的父亲是怎么派人伤害她,她只记得在外面见面她只能叫“叔叔”的悲哀。
真是兴奋啊,他的父亲如今模样定是有趣的。
当那所有的希望化作绝望,她宁可走在阴暗的地下通道,做尽无数宁人厌恶的事情。
“说够了吗?哥哥?”她的声音淡漠,亦如那日他回头看见她和一个叫风间纪香的女孩子站在一起时,那对陌生人的淡漠语气。
心脏虽然依旧跳动,却感觉生生的刺痛。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插入心脏,白色的衬衫染满血迹……痛得连哭泣都没有了力气。
宫城徵放开她,眸子依旧浸着水雾,他的唇颤抖,“回家,好吗?父亲母亲在等你用餐。”
安夏整理着衣物,扬唇笑道:“好啊。”
真期待他们俩幸福夫妻是个什么表情。这次,他的母亲看见她应该没有那么和蔼了吧?
安夏回家换了件衣服,跟着他前往神奈川。
宫城家的本家在神奈川,高中时他的父母有意让宫城徵来立海大附属中学念高中,却发现了他身上的一种诡异病情。只有让日本还算了解中医的忍足家进行医治,所以高中也念的冰帝。
本来说是去家里的,但不知道为何他们订了餐厅。安夏听后,冷笑着。怎么着,怕她去了就赖在他们家了?
说来也巧,她和宫城徵刚在门口下车就遇见穿着西服的幸村精市。
三个人赶紧见礼问好。宫城徵问道:“幸村君来是……?”
“处理一点事。”幸村精市含笑答道。父母今天似乎拉了五十岚家的人一起吃饭。父母的意思很决绝,不订婚,那就离开幸村家吧。幸村精市当然知道那不可能,而且他的父母说得很明确,只是“离开”,并没有说不准回来啊。
幸村精市对这些事,心中明了着呢。
幸村精市见安夏跟在宫城徵身后,也礼貌地问道:“两位是来……?”
安夏拉了拉宫城徵的衣袖,示意他可以进去了,然后对着幸村精市诡异地笑了笑。“家庭聚会。”
低低笑了几声,拉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宫城徵进去了。前面有一个漂亮的服务生引他们去包厢,安夏走在宫城徵身边,低低笑道:“哥哥,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宫城徵的手指一颤,他这才发现原来她也会说刻薄的话啊。虽然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永远不变的笑容,说的话生生地扎在心口,难以呼吸。
穿着暗红色制服的服务生笑道:“您的妹妹真关心您。”
安夏听后愈发笑得优雅。没错,她的确关心她哥。更关心他的父母是多么心疼他家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