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九重阳会议以來,一个多月的连续军事整改给了我一种大战前夕的感觉,按照历史的进程,还有近两年的时间才会爆发襄阳之战,但我却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蓝羽、沈墨走后,我似乎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我希望十月二十八日早些到來,让夏贵收复淮河南岸的行动成为宋蒙大战的开端。
史上无敌的蒙古铁骑,你们等着吧,我大宋的枪炮必将让成吉思汗的后人们甘心臣服,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这一瞬间,一种君临天下的无敌气势隐约间又出现在我身上,世间的一切放佛都已臣服在我的脚下,我是华夏一族的守护者,是延续华夏盛世的传承者,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天子之剑,”一旁的袁棘见到我起身时突然想到。
“臣陆秀夫,”
“臣赵顺孙,”
“参见陛下,”两人齐声拜道。
“恩,两位爱卿,坐吧,”
“是,陛下,”陆、赵二人坐下后又向袁棘行礼道,“见过袁先生,”
袁棘还礼道:“两位大人客气,”
“赵爱卿,宋瑞他们进展如何,”
“回陛下,福建省的改制已接近尾声,江西省的改制还在进行中,宋大人大约在月底前可以返回临安,”
“恩,宋瑞他们四人去往福建、江西两省也有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辛苦赵爱卿了,”
“陛下,臣不辛苦,”
“呵呵,爱卿言不由衷了吧,”我笑笑又对陆秀夫道,“对了,君实,你让龙牙情报部去查下有关工部郎中江云迪的详细情况,”
陆秀夫问道:“江大人之侄江云迪,”
“正是,今日朝会后御史陈宜中密奏于朕,言那江云迪在临安大学新址建设中有贪污行为,且金额颇大,朕已经通知刑部会同大理寺秘密调查,龙牙情报部的调查也需要同时进行,如果这真是件大案,朕就会将其作为典型,大肆宣扬,杀鸡儆猴,”
“是,臣遵旨,”陆秀夫想了想接着问道,“不知道会不会牵涉到江尚书,”
“朕相信江万里,当然,如果此事牵涉到江万里,朕仍然会依律处置的,”
陆秀夫愣了下道:“是,陛下,”
“赵爱卿,”
“臣在,”
“朕打算在政务院下面设置一个审计司,对于我朝的大型项目以及朝中和地方各部各府的大额支出,今后都要接受审计司的定期审计,此事等宋瑞回來后你们合计一下,”
“是,陛下,”赵顺孙恭敬言道,“律政司已经搬迁完毕,将于本月底正式办公,”
“恩,政务院的功能朕会一步步的健全,将來会取代中书省成为我朝的政务中心,但是这个律政司呢,以后反而会独立出去,也就是说立法权归律政司,行政权也即执法权归政务院,而监察权则会交给监察公署,三大机构各自独立行使职权又互相制衡,以避免权力的过于集中而造成权力的滥用,”
我要实行的三权分立当然不是要分掉我这个皇帝的权力,而是在皇权领导下的三权分立,这和后世的三权制是有本质区别的。
赵顺孙道:“陛下圣明,”
我不清楚陆、赵二人是否明白三权分立的道理,也沒有进一步解释:“君实,明天下午随朕前往狮峰商行,有位來不及到将领招募处的报名者需要你去面试下,”
陆秀夫不知道我从哪里找來的报名者,也不多问,答道:“是,陛下,”
我喝了口热茶,转而对袁棘道:“先生,最近那贾似道有何动向,”
袁棘道:“陛下,贾似道除了夜间会上虫船之外,基本上都呆在府中,据贾府中的内线提及,那贾似道最近又开始在研究斗蟀了,”
“斗蟀,那可是他的强项,”
“陛下,”袁棘继续道,“武林三大世家的吴家已有线索了,”
“是吗,”我一时沒有明白,我在问贾似道,袁棘却突然说起武林世家來。
“长沙吴家很可能和贾似道有所关联,”
“啊,”我大吃一惊道。
“陛下,根据臣所了解的情报來看,这种情况极有可能,陛下,川中欧阳家,长沙吴家和福建林家之所以在百年來一直被称作武林三大世家,皆是因为这三家均有各自的核心力量,陛下所熟知的福建林家就是因为家族中拥有三位武功高强的长老,欧阳家的核心力量乃是拥有包括家主在内的五位执事,而吴家则是以一门四剑为其核心,”
我点点头道:“这个朕听先生提到过,只是这和贾似道有何关系,”
“陛下,臣自离开帝王谷后,对于武林各地的情况都颇感兴趣,那吴家上代家主名叫吴显峰,为人侠义,忧国忧民,时值蒙古南侵,吴显峰不忍生灵涂炭,组织民众抗击过侵犯长沙的蒙古兵,后來更是投身军中,以吴宏之名成为了孟珙元帅帐下的贴身侍卫长,”
“吴宏,是他,”陆秀夫惊道。
“恩,陆大人也知道其人,”
“先生,陆某曾听李大人提及此人,”
袁棘继续道:“不错,孟帅的核心团队都知道其侍卫长名叫吴宏,但是军中知道吴显峰身份的却就只有孟珙元帅和贾似道两人,这吴显峰不苟言笑,在军中行事低调,旁人就只知道他是孟帅身边的侍卫,而且,这吴显峰当时曾经立下过一件天大的功劳,陛下,淳佑六年(1246年),原南宋镇北军将领,时任蒙古河南行省的范用吉秘密向朝廷请求投降,有这么一回事吧,”
“恩,是有此事,只是最终并未成功,”
1246年,身为蒙古河南区域军政长官的范用吉通过孟帅标明了向朝廷请降之意,此人一旦归顺过來,显然会在军事上对南宋大有裨益,但结果却是“珙白于朝,不从,”朝廷的解释是,此人忠奸难辨,两面三刀,恐有诈,因而不愿意招降纳叛,宋理宗的御笔中却对此作了详解,宋理宗犯了帝王常见的疑心病,害怕范用吉的归顺会增长已经拥有朝廷一大半兵力的孟珙之势力,便起了猜忌之心,于是便认同了朝廷“叛服不常”的理由,拒绝了范用吉的请求,这件事直接导致孟珙心灰意冷,并一病不起,于同年九月逝世。
“陛下,当年正是因为吴显峰孤身北上,说服了范用吉,虽然事情未成,但吴显峰的功劳却是极大,只不过此事在军中也就只有孟帅一人知晓而已,”
“恩,如果当时能得到范用吉,则进军中原无疑方便了许多,”
我这随意的一句话也就等于否定了宋理宗对于此事的处置态度。
“陛下,这吴显峰却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好酒,并在酒后殴打过对孟帅不敬的监军,孟帅病卧时,那监军借机发难,欲斩杀吴显峰,却得贾似道拼死救下,才得以逃生,”
“这贾似道也做过件好事啊,”
“是,陛下,”袁棘接着说道,“孟帅仙去后不久,吴显峰也因心情压抑,酗酒过渡而病逝,在吴显峰临终时,就只有贾似道和吴家下代家主在场,自此以后,吴家下一代的四剑便再也沒有出现过,随着老一代的四剑相继离世,吴家也就渐渐淡出武林人士的视野了,”
“也就是说贾似道是吴家新家主最后所见过之人,”
“以目前掌握的情报來看,应该是的,”
“如果说吴家隐居在贾似道处,倒也可以解释这十多年來吴家一直不为人知的现象,”
“陛下,是有这种可能,吴家或许是为了报答贾似道对于其老家主的恩惠,便成为了贾似道的秘密护卫,”
我点点头道:“贾似道以前所做的善事,换來吴家的追随,也是物有所值啊,”
“陛下,随着孟帅的仙去,我朝的时局大不如前,社会动荡,特别是五六年前的忽必烈南征,如非其内部汗位之争导致最终不了了之,恐怕这几年我朝的日子就会更不好过了,时局如此,武林人士对于世家的关注也越來越淡薄,大家自顾不暇,也就无心去追根问底了,加上吴家行事历來就显低调,其神秘之处丝毫不亚于天道盟,这些年來贾似道又是大权在握,所以说吴家隐居在贾似道处也就是大有可能了,只不过,目前还沒有确切的证据,”
陆秀夫道:“先生,那是否让龙牙在贾府的内线去查查,”
袁棘摇头道:“不用,我龙牙的内线根本不足以探查到贾府的核心情报,况且那吴家四剑武功高强,稍不留神便会露出痕迹,”
我也赞同道:“先生说得不错,即便吴家一直在贾府,也从未听闻做过什么坏事,从吴家老家主的侠义來看,吴家也并非奸恶之人,朕猜测,吴家只是为了报恩,才和贾似道走在了一起,而且,贾似道和当年在孟珙元帅时期已经大不相同了,吴家或许也并不赞成现在的贾似道,只是因为老家主临终说过些什么,才一直如此的,”
“是,陛下英明,”
我笑笑:“朕也只是猜测而已,先生,叶东升和姚朝辉南下广南路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有消息传回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