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挠上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脸挠出血了。
苏听雪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脸上痒意越来越重,手指不受控的,也开始狠狠的挠自己的脸。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下我一下的挠,没一会儿,两张好好的脸就都血肉模糊了。
豆豆心里很痛快,眼睁睁看着她们挠的骨头都要露出来,心里知道,该是给解药的时候了——这种程度的伤,快点儿止血的话,念奴娇的产品还能治好。
苏子铺……也能治好。
然而她刚这么一想,心底就立马出来一个声音反驳,‘不要给,这都是她们应得的!你想看她们痛苦,想看她们挣扎,你想的!’
是,她想让她们痛苦,想看她们挣扎,想用一切不亚于被蛊虫啃咬皮肉的残忍办法去折磨她们……
她想的发疯!
突然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豆豆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周边全是紫气。
妖孽强行拉回她的心神,握住她的手,紧到恨不能溶进骨子里。
“没事吧?”
豆豆回神,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唐琉璃和苏听雪才对。
他这么问,然后看了眼房间里已然把自己的脸抓花掉的唐琉璃和苏听雪,安慰,“你没错,她们是活该。”
有的时候,神和魔的区别就在这儿。
神在报复仇人的时候,骨子里的优越感,往往使他们显得理直气壮。
仿佛他们不是在报仇,而是代表正义去讨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们坚信他们是对的,他们没有错。
可魔就不一样了,魔似乎天生就被划分到了心思晦暗那一类,他们明知是错却依然照犯不误,不认为自己是对的,却也不会就此收手。
这当中的区别,不过是虚伪和放肆的却别,实质上,都是一样的。
豆豆听了妖孽的话,愣了一下,怔怔回头去看苏听雪和唐琉璃。
那两个人的脸已经不能看了,血肉模糊的,没有一处好皮。
她们哭着喊着叫着,可她却只是怔怔看着,从始至终,都不曾拿出解药来——她不愿意。
她就想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抓花自己的脸。
凭什么她们害她如此痛苦,她却还要对她们抱有善念?凭什么!
于是豆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抓来抓去抓的脸上露出森森白骨。终于揪了头发,痛苦的蹲在地上……
“我是人……我该放她们一马的。”
她喃喃自语,盯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明白是什么促使她做出这等惨无人道的事。
‘不,你不是人,你是魔。’
心底里突然有一个男音讲话,很熟悉很熟悉。
那个声音,她之前似乎……也听到过。
他说,‘你不是人,你只不过是被人设计,这才成了人。你接受属于人的教育,按照人的方式生存。可你骨子里仍旧是只魔!你按照魔的方法做事,这没什么!’
“不!我不是!”
‘你是!你骨子里流淌着魔族的血,你思想里留有魔族的意识。你就是魔!所以,站起来站起来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我们就不用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