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证人,赶紧拿着证据,证明他们并没有说谎。
“难道要深入查新证人是否说谎?”奕詝有些困惑。
半青却在思考着,她觉得这案子,可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有人精心设下的谋杀案,还一环扣着一环,一不小心,线索变断。
半青想着奕詝关押着那几个太监是对的,万一其中真有人是杀人凶手,查出凶手后,不会被杀掉灭口。
“德懋,你在想什么?”奕詝问半青。
半青说:“四爷,如果是有人精心设下的谋杀案,那么,事先就要设计在案发后,不暴露自己曾杀过人。因此证人和证词都要圆满无破绽。从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小的从直觉上看,感觉凶如果比任何人都会隐藏自己的行踪,因此……”
“你想怎么做?”奕詝问半青。
“四爷,小的在想,这案子,如果真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那么,杀人凶手会比其他人显得更不像杀人凶手。不如就直接打破常规,不按常理出牌,从最不像凶手的太监那里入手,以打破精心设下的这杀人案……”
“依你这样想,最不可能去做案的是周连发,因为有多人证明他不在案发现场!你不会是无聊才这样做吧?”奕詝问半青。
半青反问奕詝:“四爷,您觉得小的很无聊吗?”
“哈!”奕詝笑了。
半青见奕詝笑了,也笑了笑,说:“四爷,周连发在这案子中,显得最不像杀人嫌疑人,而且是人证最多的一个!不如……咱们先查一查他,说不定,真是有问题之人呢!”
奕詝在半青反问他后,想了好一会,说:“好,去查周连发。虽然我不是很相信你的直觉,但合作了这么多次,当成又相信你一次好了!”
“谢谢四爷的信任,那么,叫周连发跟那晚在皇宫城墙上值班的小队长和卫兵各写出经过!”半青对奕詝说。
周连发接到奕詝侍卫托云保的通知,要他写出那晚在皇宫城墙上的详细经过,包括说了什么话、唱了解什么歌、被守城卫兵打过没有、打了哪里、和哪个卫生发生争吵了等等。
周连发接到这要求,一下子懵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那么多证人证明他没有做案时间,居然查案的人,还要求他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周连发仰天长叹,他知道如果说不清这事的话,他就没有好果子吃。
那晚在皇宫城墙上值夜班的守卫及队长,写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交给奕詝,但周连发都没有写出。
周连发先借口自己不舒服,装病。
奕詝知道周连发装,喃喃说道:“难道这案子,果是精心设计的谋杀案?最不起眼的那个人,就是杀人凶手?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让这案子水落石出?”
半青提醒奕詝:“四爷,如果周连发真是凶手,那么对他的守卫,要比以往更周全,以防幕后指使者杀人灭口!”
“对!”奕詝布置下去,以重兵严守关押周连发之处。
周连发果真是杀害内务府会计司管广储司的皮毛、瓷器、绸缎、衣、茶、银六库的出纳太监丁有生的凶手。因为丁有生懂得内务府的事太多了,懂得多,又不跟有问题的内务府太监副总管张庚生人结成同伙,怎么活命?
丁有生不愿意跟内务府太监副总管张庚生人结成同伙,是害怕死得更惨。
道光帝执政这期间,国库空虚。道光帝为了提倡勤俭节约,主动穿有补丁的衣服。奕詝也学他皇阿玛一样,吃穿也很简单。只是他为了感谢半青在暗中帮助他,才经常请半青到较豪华的饭馆和茶馆消费。这些银子,都是他平时从自己宫中用度节省下来的。他请半青去吃喝,相当于花自己的私房钱,没人能弹劾他。
道光帝带头节约,皇子也跟着节约,经常把旧衣物送到内务府修补。但道光帝及皇子送到内务府补的衣裤,内务府管衣裤这一块的副总管张庚生却让丁有生算上补一个补丁,收五两银子的修补费。而在这时候的清朝,五两银子可做很多条新裤子了。内务府上下跟修补衣裤的商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盟,一环扣着一环,甚至连内务府的大总管,也收到这方面的好处。
补裤子补丁,这只是一个例子,还有很多很多通过其它方面的事,内务府的官员暗中得了很多好处。
怡亲王虽然不管到下面这事,但下面的人,经常送好处给他,他也假装不知,笑纳这些好处。
丁有生可不傻,他知道光帝是一个面冷心冷的皇帝。现在虽然得好处,但万一事发,他这管账的,会成有有权势官员的炮灰,第一个死。因此暗中做两本账,一本是真实的账目,而一本,则是应付上面检查的账目。
内务府太监副总管张庚生虽然不知道丁有生暗中做两本账,但想着丁有生跟自己不是一条线的,起了杀掉他,另换他人做账的想法。
周连发是内务府太监副总管张庚生的心腹,他被张庚生召去,商量着如何弄死张庚生。
因为要谋杀,所以两人精心设计了一条计谋。周连发有个双胞胎兄弟,通过他的关系,做给供应宫中蜂蜜的生意,挣了一起钱,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周连发要杀人,就要有人证明他不能在做案现场出现,于是找到他兄弟,要他兄弟穿上他的衣服,带上他的腰牌,故意装成喝醉酒的样子,到皇宫城墙上又唱又闹。而他则在傍晚天黑前,潜进丁有生的的卧室,手拿绳索,等着收丁有生的命!
周连发为了不被查他的人识破,在要他写着上到皇宫城墙后发生的事后,先是装病,然后假装完全不记得了,因为当时喝醉了。
半青看周连发先是装病,然后装成因那晚酒喝醉,完全不记得那晚事,嘿嘿笑着。因为周连发是否是杀人嫌疑人,她心中已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