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以为在遮天里应该只有他们几个,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面前的女人一身红衣,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走了进来,她一瞬不瞬地凝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眼睛里有炙热的感情,但很快隐藏了起来。
下一刻,她没有多说什么,从袖口拿出一柄刀,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将手覆盖在了嗜血玉之上。
夜月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歪着头问,“你……不是苏尧离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罢,苏尧离朝着她瞥去一眼,缓声道:“我是跟着墨祁来的,看到他设下这遮天术后,趁着他不注意就进来了,我虽然阻止不了他,但我想至少我能对你……们有些帮助。”
虽然不尽是实话,但想帮助他确实真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看向了一旁俊颜苍白的男人,放轻了语调,“夜冥,你松手吧,我跟你交换给它喂血,等你伤口复原后,再换你。”
沈夜冥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她出现的太过及时,就仿佛就是为了帮他才出来的,令他很难相信……
她的话。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嗜血玉灵力的侵蚀,毫无力气,被苏尧离推开了手臂,她对着夜月说,“你扶着他进屋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
见他额头发丝微湿,视线透过发梢看向了她,苏尧离见状,笑了一下对他,“放心,我撑不住会叫你。”
见状,夜月则难得听话地走过去,想扶着沈夜冥进屋,毕竟这男人要是有什么闪失,晓晓可是会伤心的。
她不想晓晓伤心难过,所以正要扶着他进屋时,被他阻止了,她被推开一下子就有些生气地说,“算了,我才不管你的死活,我还是去照顾小不点。”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屋。
而他抬眸深邃地看着面前替他给嗜血玉喂血的女人,仿佛过了很久,两人的沉默才打破,他低哑启唇,“说实话,为什么会在这里。”
刚刚的解释太过苍白,他压根不信她会没事跟着墨祁,如果她真的是和墨祁一伙的,那么早就将他们的所在告诉墨祁,也不会在天山的时候告诉他们要离开。
既然她不是跟墨祁一伙的,那么又为什么会特意跟着墨祁?
所以,她的解释骗骗夜月这样没有脑子的人还可以,但是他根本瞒不过去。
苏尧离仿佛也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想多隐瞒,只是有些话只想,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她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温情地说,“我……是跟着你才会在这里的,我离开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我才会出现。”
而她之所以会跟着他,只是想在剩下为时不多的日子里,再多看他几眼,因为墨祁给的毒药,她没有下在他身上,却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个月没有解药,她就会死,反正她也无牵无挂了,便也无所谓了。
人总是在死前才知道生命多宝贵,包括她也是,现在她唯一留恋的就是他,就这么看着他,一个月的时间似乎太短了。
听罢,沈夜冥若有所思地瞥过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缓缓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尧离愣了愣,然后有丝紧张地看着他,更有些羞赧,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她,她一直惦记着他几百年前的宠溺,尽管那不是真情。
下一刻,他却声音沉稳地说,“你不需要做这些,这点血还要不了我的命。”
苏尧离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和他僵持着,“我连替你做这些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只有江晓晓能为你做?”
“我不想欠你人情。”他直言不讳,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不想因此再和她有什么瓜葛,那个女人很会胡思乱想。
对于苏尧离,她一向很敏感,既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那还是不要让人有误会的可能才好。
她好半响笑了笑,苍白着唇瓣低喃,“为了她和我撇清所有的关系吗?夜冥,你对她这么深情,我真是想不到。”
她也羡慕那个女人,她付出了多少次自己的生命,为他做过多少事,终究不及那个女人一分。
她一直疑惑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比自己好,但现在才明白过来,唯有一点,她始终比不了。
那就是他的感情。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罢了。
光是这一点,她几辈子都比不了,抢不过。
就是死前想为他做点什么,都恐怕做不到了。
苏尧离的手渐渐被他移开嗜血玉,她也没有反抗,既然他不肯接受她的人情,她也无法强硬过这个男人。
他做的决定,没人能够改变。
与此同时,分别去做其他三件事的四个人也回来了。
罗刹在见到墨祁谈妥后,就去找了神侬,待他草药制作完毕后,两人才去告诉江晓晓和情焱两人,不必再拖延黑雾了。
四人便很快回到草屋,黑雾已经继续蔓延,而现在所有破解遮天术的条件都聚集了,可以开始尝试破解遮天术,没必要拖延黑雾,但是时间紧迫,毕竟黑雾没人拖延后所剩时间并不多。
当众人走到草屋外时,江晓晓便听到了屋内的声响,她担心给嗜血玉喂血的沈夜冥,所以第一个快步走了进去。
可眼前这一幕,看得她怔在了那里。
眼前这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怎么会在草屋里,她自然不是因此才迈不动进去的步伐,而是,沈夜冥正握着她的手腕,两人似乎在谈着什么话。
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但总让人感觉流淌着一股暧昧,眼睛里只有彼此,就连她走进来都没看到。
她颤了颤睫毛,不可否认,心底在那一刹那不舒服了,随即紧紧皱着眉,没有走进去打扰两人,只是站在门口。
“怎么了晓晓,干嘛站着不进去?”罗刹第二个走进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闭嘴,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