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猛烈挣扎,到无力地被他抱着怀里,身子还微抖,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因为,那个邪魔。
她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却被那个邪魔戏弄得体无完肤,她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仿佛感觉到她心中所想,白龙便拥着她更紧,“我会和你一起将他,碎尸万段的!”
听罢,她缓缓地闭上了眸子,却不能容忍地推着他,“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杀他!”
可是,白龙却没有立即松开,而是摁着她的肩膀,沉稳的说,“现在那个邪魔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的,何况你也受伤了,只要有时机,早晚我们能杀了他。”
“不……”她现在连理智都失去了一样,本能地挣扎,仿佛被那邪魔抚摸一样的厌恶,讨厌男人。
“你别这样,素素,你冷静一点。”白龙何尝不必她更痛,看到那副情景。
可是却更加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一件事。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个邪魔竟然如此对我,我……”她想死的念头都有了,但是她原本高傲的个性不允许她这么懦弱,她的使命是守护苍生,不能因为这样而轻易轻生。
古代的女子,贞洁比性命更重要,而那邪魔对她所做的,足以颠覆她的观念。
要是寻常人家百姓,早就寻死逆活了。
良久,白龙才抚摸着她激动的脸颊,温柔如初的说,“这不是你的本意,素素,你没必要耿耿于怀。”
她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难道……你会一点都不介意?”
这半年来,两人的暧昧早就跨过了某个境地,两人心知肚明,只不过谁都没有说,没有真正坦白彼此。
“我介意,但是更在意你的平平安安的活着。”白龙这么说,然后抚着她的眼睛,“闭上眼,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便能信我所说了。”
她别过脸,好半响,才心浮气躁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她听到他好听清澈的声音,说出了令人震惊动容的话:“我爱你。”
她怔了怔,最终缓缓睁开了双眼,拉下了他干净的手心,不可置信地望着白龙。
白龙耐心地和她对视,仿佛要让她相信一样,将这句话说了好多遍,直到说到了她相信为止。
那一日,两人在江城郊外相拥了很久,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
……
那日之后的半个多月后,白龙说找到了邪魔的踪迹,她便和他一同来到了血流成河、流淌着血色人骨的忘川河边。
两人站在高高的山崖顶朝下望去,只见那邪魔如他所说不知被什么人重伤,躺在石块旁休憩,仿佛还没有察觉到两人的接近。
见她要上前诛杀邪魔,白龙便制止地提醒道:“小心为好,万一他伤已痊愈……”
她瞥了白龙一眼,点了点头,显然他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也不疑有他地顿住了步伐,站在原地警惕地俯身那邪魔,最终不耐一直等待便冷声开口,“邪魔歪道,危害肆虐人间,天地不容,今日便是你死期。”
仿佛过了半响,那邪魔才缓缓打开了双眼,一对异色罕见的邪眸沉然戏谑地扫过她,仿佛故意在激怒她一样。
她一想到那日在江城郊外所发生的一切,她便动怒得不能自已,仿佛被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记忆犹新,令人克制不住愤怒的情绪。
下一刻,她便不再等待,先白龙一步,飞身下悬崖,和那邪魔拼死一战!
站在悬崖上的白龙见状,便不再犹豫,飞身而下地为助她一臂之力,他比她更想杀了这邪魔。
但最终以二对一,他们依旧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更何况趁着邪魔受伤之际,可见邪魔原本有多强大。
这一战,在双方筋疲力尽之下,不了了之。
邪魔固然受了更重的伤遁走,他们两虽然并未受伤,但白龙幻化成人形时,却沾染上了一丝黑色的邪气。
她想肯定是邪魔在战斗中故意让白龙沾染上的,她三番四次想净化他,却几番无果。
最终,为了避免他走上邪魔的道路,她不得不做了一个决定,在他彻底变成邪魔之前,替他解脱。
可是她低估自己对他感情,一向理智的她,竟然对这个男人下不了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邪气一点点侵蚀他……
直到有一天,白龙再一次将她带到了忘川河边,那里依旧是血色浸染,人骨堆积而成。
她疑惑望着好不容易克制下邪气的他,“怎么了?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送给你,素素。”白龙将那个自己编织的精致花环,取出来,眸子里的神色虽然尽量平和,但却掩盖不了一丝戾气。
她抿了下唇,然后缓缓接过来,这是他亲手编织的,他即使入了邪道,还记着她,记着对她的爱吗?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股不忍,不忍就这么结束白龙的生命,她此刻便在心下重新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找到方法净化他身上的邪气。
可是她没等到那一刻,却在下一刻,猛然猝不及防地被白龙连人带花环地无情推入了忘川河内——
她掉入忘川河的那瞬间,眼前的花环还是那个模样,可是那个俯视她的白龙,她却从他眼底看不到一丝感情,这么久以来是演戏?
那也未免演的太好了。
她终究抵不过他的狠心,所以最终死的那个人是她,白龙,我看错你了。
而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掉入忘川河之时,山崖上被邪气的白龙突然清醒,最终他望着自己推下心爱的女人的双手,撕心裂肺朝天嘶吼。
最终,幻化成了白龙,同样冲向了她掉入的忘川河底……
忘川河,遇人蚀骨,只剩一堆白骨。
……
少将府邸。
江晓晓捂着头疼的脑袋,终于彻底将九世的记忆,和那九天夜御对她所讲的九个故事联系在了一起,以及那九个精心编织、盛着他九世深爱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