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天麻麻亮,东宫就来人召骆风棠进宫了。
“这么急的召我进宫,八成是要商量缉拿黑莲教信徒的事。”
骆风棠跟杨若晴道,“今日啥时候回来我现在还说不准,你在家该干嘛干嘛,不用担心我,我那边事情一旦忙完自然就回来了。”
杨若晴道:“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黑莲教的人狡诈多变,我有圣女的玉扳指,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骆风棠道:“不用,有了清虚给出的那份名单,如今敌人都已浮出水面,”
“再说了,你那玉扳指可不能随便出示,昨夜是为了审问清虚才不得不拿出来,”
“别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动用它,以免生出其他的一些不必要麻烦!”
杨若晴想了下,觉得他说的在理。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不管啥时候,你还是要小心点,稍微一个疏忽和闪失,那后果都不堪想象,保重!”她握住他的手,用力叮嘱。
骆风棠暖心一笑,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外面好冷,你就别起来了,听话!”
……
骆风棠这一走,再次回来的时候便是三天后。
在这三天里,虽然京城大街小巷从表面来看,跟平时无异,贩夫走卒,士农工商,大家该干嘛。
街上吆喝声起此彼伏,酒楼茶馆里谈天说地,脂粉铺子里莺莺燕燕云集,书院里更是朗朗书声不绝于耳,
但是,在这看似正常而喧闹的表象底下,却暗潮汹涌,很多事情都在秘密进行着。
很多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们身份不一,性别不一,年纪不一。
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消失了,又去了哪里,只知道,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直到三天后,在京城午门外面的断头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长排等待被砍头的黑莲教狂信徒囚犯时,京城的百姓才后知后觉的隐约猜到了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在这些被砍头的黑莲教囚犯里,还有一个人,他正是景天大酒楼的老板诸葛庆。
杨若晴和武易华都去看行刑去了,站在人群中,看到诸葛庆直到头颅落地的那一刹都还在喊冤。
刽子手扬起手里的钢刀,一刀砍下去,脑袋飞了出去,鲜红的血从碗口大的脖子里喷涌而出,溅了那刽子手满脸。
吓得武易华赶紧别过脸去,吓得脸都白了。
而杨若晴则是一脸淡漠的站着,眼皮都不眨一下。
对诸葛庆这种不知进退,不懂收敛,还变本加厉的人,没什么好怜惜的。
你不让他死,他就会一步步紧逼让你死。
且不说他们母子花重金汇聚了三教九流的那些亡命之徒打算绑架辰儿,就冲着诸葛庆派两个小厮跟踪她,想要抓她回去给诸葛庆当玩物,
就冲着这两点,她就要诸葛庆死一万次。
哦对了,还有诸葛老太婆,最毒妇人心,绑架辰儿的主意就是那个老太婆出的。
调教出诸葛庆这样嚣张跋扈不给别人活路的混蛋儿子,一大半也是那个老太婆的功劳。
现在让她承受这个丧子之痛,比砍了她的脑袋更能让她痛苦!
“砍完了,我们回去吧。”杨若晴对武易华道。
武易华点点头,早就想回去了,闻言赶紧跟在杨若晴的身后挤出了人群,
回去的马车上,武易华一路的长吁短叹。
“你说说,那个诸葛庆,从前多么嚣张的一个人啊,我就没见过那么嚣张的,靠山也硬,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事,他不知道做了多少,”
“霸占别人家的铺子的事,他也没少做,官府压根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那时候被他欺负得死死的时候,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站在底下看他在断头台上砍脑袋!”
“那么硬的靠山,竟然都被砍了脑袋,可见这人间自有正义,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听着武易华的这番感慨,杨若晴只是淡淡的点头。
她绝对不会告诉武易华这其中是她在推波助澜。
她也只想说,因果因果,武易华是咎由自取。
她杨若晴从不滥杀无辜,她杀的,或者她推波助澜借别人之手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诸葛庆被砍头,诸葛庆的娘虽然从大牢里放出来了,但却一病不起,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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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家的生意没人打理,酒楼很快就倒闭了,其他地方的铺子也都岌岌可危。
屋漏偏逢连夜雨,安乐侯府的会惠姨娘诸葛惠,也因为禁闭,不让她看两个儿子,更不让她出府去照看她娘家老娘,不准给娘家弟弟祭拜,
诸葛惠患上了抑郁之症,在一个雨夜,自缢而亡。
至此,酒吧在隐患被彻底铲除,辰儿在京城念书,也不用担心被人绑架陷害了。
心头的隐患除去,杨若晴的饭量都见涨了。
农历的十一月初六,太子登基,满朝文武齐聚。
新帝登基,下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棠伢子,京城这边的事情都已告一段落,我想要回长坪村去了,家里的孩子们,还有老人,我都好惦记。”
夜里躺在床上说贴心话的时候,杨若晴跟骆风棠这商量道。
“这好几夜,我都梦到了宝宝,小丫头头发乱糟糟的,跟个疯丫头似的,我想回去了,该回去过年了。”她又道。
骆风棠琢磨了下,道:“好,明日我就去跟太子还有二皇子那里辞行,你跟岳母和大安他们说下。”
杨若晴点头。
“那明天我就去街上置办些年货带回去,后天歇息一天,检查车马,大后天出发,路上不耽误,最快月底,稍慢一点,腊八之前也能赶到家。”
骆风棠道:“好,这一块你来安排就是了。对了晴儿,还有辰儿那里……”
“你放心吧,辰儿懂事,他老早就催我们早些回去陪宝宝呢,而且,他连给宝宝的礼物都准备好了,是一个贴心的小哥哥。”
听到这话,骆风棠也是满怀欣慰。
“虽然只是早了一碗茶的功夫落地,但哥哥就是哥哥,这样的爱护妹妹,我就放心了。”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