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也就是足球,是李贤带入宫中的玩具。
刘敦觉得这游戏很是好玩,闲暇之于总是会刘懿比拼一番。
伏太后虽然觉得皇帝纵情娱乐很是不好,可是,大势如此,她也不好强求。
也许,对于刘敦而言,一个享乐皇帝,兴许能让他在王位上坐得更久些。
伏太后经历坎坷,她只想母子平安,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念及往昔,如今日子,伏太后格外珍惜。
数年前,董卓势大的时候,天子如猪狗,她在宫中度日如年,总是害怕董卓会突然冲进宫来。
多少个夜里,刘协与伏太后手持利刃入睡,他们不求同归于尽,只想死的有尊严些。
后来,苍天有眼,董卓死于吕布之手。
初闻消息,伏太后与先帝大喜过望,他们以为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了。
谁曾想,李催、郭汜把持朝政,互相攻讦,皇帝依旧名存实亡。
好好的大汉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伏太后搞不清楚,她只知道,嫁给刘协之后,过的都是担惊受怕的日子。
董卓死后,贾诩献出毒计,刘氏修缮了数百年的长安城毁于一旦。
那时候,伏太后怕极了,她害怕桀骜不驯的西凉军阀会杀掉她们夫妻二人。
天幸,李贤帐下赵云横空出世,他杀溃了西凉军,救出天子,只可惜,西凉军过于悍勇,赵云不能救出所有人,无奈之下,伏太后只好潜入乡下。
在乡下生活了一年多,伏太后几乎绝望了,她以为天子已经忘了她这个人。
没想到,又是李贤使人救出伏太后,使其与天子团聚。
往昔种种,似乎,只有李贤带给伏太后惊喜,带给她希望。
不管什么事情,好像只要交给李贤,他便可以做的妥妥当当,这一点,伏太后在刘协身上都没感受过。
也许,大汉交给李贤,他能做得更好?
伏太后急忙摇了摇头,她感到羞愧,自己明明是大汉的太后,却生出这般想法,真是无可救药。
李贤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刚刚离开行宫,便见到陈宫一行人。
众人齐齐行礼,李贤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疑惑道:“怎么了?城中出了事情?”
陈宫低声说道:“市井中有宵小散布流言,说这天灾是将军乱政所至”。
李贤不屑一顾,“老生常谈,还有其他流言吗?”
“也有人大将军要征召民夫,疏浚河流”
李贤微微颌首,“河川逆流,疏浚河流是题中之义,对了,琅琊可有消息传来?”
“报,大将军,小人接令后在琅琊附近转了转,除了琅琊受灾严重之外,其余各地并无大碍”
此人满身灰尘,头上俱是汗水,看得出,这一趟他遭了不少罪。
李贤心中不忍,“好,知道灾情,我才能及时作出决断,这一趟辛苦你了,接下来,你且好生休息”。
“大将军,救灾刻不容缓,小人熟知道途,可以头前带路”
李贤略一犹豫,也就应承下来,“也好,待会儿你便与医工营一道出发,对了,医工营准备的如何了?”
“使君,医工营抽调五百人手,他们已经带上了足够的药品,随时可以出发”
“嗯,这就让他们出发吧”
“喏!”
“粮秣准备的怎样了?”
“按照使君的吩咐,五千石粮秣已经先行运出,不会让灾民们饿肚子”
提起粮秣,李贤不得不关注粮价,灾荒之年,向来是奸商囤积居奇的日子,“城中的粮秣涨价了吗?”
糜芳笑着摇头,“使君三令五申,这时候,没有人敢发国难财”。
“如此便好,新君继位,我可不想手染血腥!”
众人相顾凛然,他们知道,李贤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如果真有人触了霉头,李贤绝不会轻易放过。
小沛,一名中年男子面色憔悴,却居于主座,在他下首,一名黑衣人恭谨跪立。
许久之后,中年男子冷冷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那黑衣人很是恭谨:“小人已经把李贤的打算传到了市井之中,民怨沸腾,百姓们自顾不暇,不想去琅琊!”
中年男子锊了锊胡须,恶狠狠地说道:“数年前,下邳可是陶氏的地盘,李贤雀占鹰巢,自然会有人不满,这一次,恰逢天灾,如果能够趁机生事,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人站起来”。
黑衣人只是倾耳聆听,并不做声。
“王子服回到长安也有些时日了,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没有?”
“王子服门前车水马龙,入府送礼的人员趋之若鹜,小人粗略一算,他这些时日的收获只怕不下千金”
中年人嘿嘿一笑,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唇抖动,蹦出俩字:“甚好!”
先帝刘协为了谋夺大权,征得李贤同意之后,以王子服为将,练出一营新军。
如今,刘协暴毙,新军却留了下来。
一开始,董承等人试图拉拢王子服,劝说他对抗李贤。
谁曾想,王子服只遵皇后诏令。
伏皇后属意刘敦为帝,王子服第一时间上表附议。
五千新军,对于李贤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王子服如此配合,李贤很是欣慰。
后来,为了表彰王子服识时务的行为,李贤特意赐给他一座庄园。
正巧,王子服不想卷入朝政,便借机视察庄园去了。
不过,王子服毕竟是大汉将军,庄园只能暂避,不能久留。
如今,却是回到了下邳。
王府之中,王尧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很是不解,道:“父亲,粮秣之事自有府库支付,咱们收了这么多礼物,不会多事吗?”
王子服摇了摇头,道:“我若无欲无求,李维中怎会甘心?”
“可是,收人钱财便要与人消灾,父亲想好了吗?”
王子服不屑一顾,“只要遵纪守法,便是帮衬一番又如何,若是祸国殃民便是金山银山也救不了他们”。
“父亲!”
“无妨,李贤势大,只要刘氏一日是君,咱们便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孩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