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谁的钱不是搂?老张相信李董早晚要吃瘪的,在文盲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贞观年,报纸就是个逗逼产品。
至于想靠报纸跟士大夫打嘴炮,那根本就是脱了裤子坐山头——以卵击石!
光五姓七望控制的人口,一个管家下乡收租子吆喝两声的效果,都比平康坊那些穷酸选人撕心裂肺要强。
硬要装逼点来讲,那就是封建集权社会的物质基础,支撑不起未觉醒劳苦大众的精神世界。
于是,张德愉快地赚了一块咸阳以南靠近渭河的地,不多,也就一千五百亩。比钓鱼台工坊还要小点儿,但终于渭河两岸都有了码头啊,辣种赶脚……太爽了。
因为是在渭河北岸,总的来说要省去一些麻烦,比如水力球磨机可以全部安装在北岸。然后就可以制作煤粉了。
为什么要制作煤粉?因为要制作煤炉。
为什么要制作煤炉?因为李思摩说要在草原多待一阵子,可能要过冬,问有没有更加人性化的取暖措施?羊毛毡子还是有点不温暖人心。
张德其实也不知道这条疯狗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最近神神秘秘的。而且似乎怀远多了不少白霫部的蛮子,一个个诚惶诚恐。跟哈巴狗似的。
后来吧,又多了一些奚人,一个个诚惶诚恐,跟哈巴狗似的。
再后来。又多了一些契丹人,一个个诚惶诚恐,跟哈巴狗似的……
老疯狗到底想干什么?!
“操之,这炉子……”弯刀上扎着一块羊肉。然后在煤炉上烤的李思摩陷入了深深的思绪,然后拍了一下大腿,“好,熟了!”
洒了点盐,怀远郡王撕扯的非常爽快:“操之,你真有本事,本王最欣赏有本事的人。李药师算一个,你叔父算一个。李懋功算一个,你算半个。”
等会!我算半个是几个意思?
“郡王过奖了。”
“本王从不过奖。”李思摩眼睛放着光,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嘿嘿,咥力那蠢货,要动手啦。你猜谁告诉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撕了块肉过来。都是黄羊肉,还是小羊,嫩的很。
不说是入口即化,就冲这没有腥膻的羊肉味儿,老张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只!
“谁?”
老张好奇地看着李思摩,军国大事,千里迢迢还要告密?这特么简直是真爱啊。莫非老疯狗在西突厥还有一条母狗知己?
“泥孰。”
“他疯了?”
张德不由得怀疑,是不是阿史那泥孰被李思摩咬了,然后传染了狂犬病。否则这不科学啊,就算你想咥力死。但特么去打铁勒人。你难道就不出力了?只要走漏风声,指不定就是被全歼啊。
这样的事情也能干?泥孰太屌了。
“他没疯,本王略施小计而已。”
你特么还会用计!
听到老疯狗的话,张德眼珠子鼓在眼里。好不科学的样子。你要说执失思力干这样的事情老子肯定当时就信了,可你是李思摩啊。你以前是劼利的忠犬啊,你被你上任老板骂“有类杂胡”啊,你怎么可以用脑子做事呢?
“不知郡王高招?”
张德一脸好奇地看着李思摩,然后帮忙给老疯狗烤着羊肉。
“撒点花椒面。”
李思摩说道。
“哎。”
老张勤快地撒了点花椒面。
然后老疯狗面有得色:“本王对泥孰的狗说了,天可汗陛下托我给你们带个话。”
听着耳熟啊。
“只要你们弃暗投明……”
很耳熟啊。
“保证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张德眼睛张的大大的,等着李思摩说下去。
“呃,然后呢?”
老张看李思摩居然有滋有味吃肉,特么不说了。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李思摩一脸奇怪地看着张德,“这就是我的妙计啊,还不错吧?”
不错你个鬼啊!这特么白日做梦呢!谁会信啊!
“泥孰的人信了?”
“怎么可能不信?我可是怀远郡王!天可汗陛下册封的!”
“不是,郡王。我的意思是,他们相信你说的这些?就没要凭证?”
“需要吗?我可是天可汗册封的怀远郡王!”
“……”
哎哟卧槽,老子信了你的鬼了。难道李董的脑残光环还能通过你来传播?阿史那泥孰真是一个大傻逼?
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老张陷入了大波的沉思,阿史那泥孰是属于被李思摩鄙视的档次,说不定就被智商碾压了呢?
可是,这完全不能用智商碾压来解释啊。
“郡王,会不会泥孰欺骗于您?”
“不会,本王早就派出亲卫,一人五马,来往金山打探消息。咥力的确出兵了,西域诸国兵力被抽一空,葛逻禄三姓都北上了,泥孰还能说得动他们?”
“……”
泥孰这白痴真信了老疯狗的空头支票啊。
“然后郡王的打算是什么?”
“当然是抢钱抢牛羊抢女人了。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李思摩一脸奇怪地看着张德,“操之,不可有妇人之仁啊。子曰:仁者爱人。”
你两句话特么就是前后矛盾的吧!
然后李思摩一脸感慨,油腻腻的大手在身上擦了擦,从怀里摸出一本论语:“圣人的教诲真是博大精深啊。圣人告诉我,要成为仁者,因为仁者是充满慈爱之心,满怀同情心的人。本王深以为然,所以本王对于天可汗陛下的臣民,都心怀宽容。但是草原上的那些畜生算人?所以,本王万万不可对他们有慈爱之心。”
说着,他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圣人告诉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那些畜生想过瀚海,去燕然山,为什么?因为他们想抢我们的钱,我们的牛羊,我们的女人。操之,你懂什么叫以直报怨吗?你这么小,肯定不懂。本王给你解释一下,以直报怨的意思就是,别人怎么对我们,我们就怎么对他们。懂了没?”
老张呆若木鸡,傻不愣登地点了点头。
然后心说不对啊,他们这不是还没抢吗?
然后思摩晃了晃锃亮的弯刀:“子曰:防患未然,乃为上策。虽然他们还没有抢我们的钱,也没有迁徙到燕然山。但他们很有可能会抢,所以,我们就先抢他们的。”
思摩轻轻地拍了拍张德的肩膀:“这都是圣人的教诲,操之以后要多读书啊。”
“嗯,我会努力的。”
老张默默地烤着肉,感觉以自己的智力,恐怕是没办法看懂论语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