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一个人,一份牵挂,一份思念。
“小雨姐,要不我把菜再去热一下吧?”林怡垂首站立在闻小雨的身侧,小声说道。
“不用了,都这会儿了,街上已经宵禁了,他应该不会来了!”闻小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期望的朝门口望了一眼。
“嗯。”
“时间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小雨姐,那这些酒菜?”林怡问道。
“明天早上再过来收拾吧!”闻小雨顿了一下,吩咐一声。
咚咚……
“小雨姐……”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会上闻小雨的小楼,这么沉重的脚步,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
“去开门,是他!”闻小雨深呼吸一口气,矜持道,她总不能在林怡面前表现的太过了。
林怡走过去,轻轻的拉开门。
“呃?”孟岩正要敲门,却发现门骤然从里面打开了,表情微微有些愕然,而且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林怡,不是闻小雨。
“林姑娘,你们闻掌柜的呢?”
“我们掌柜的已经等候孟大人多时了。”林怡微微颔首道。
“哦,我可以进去吗?”
“孟大人,请进!”林怡将门全部拉开。
“谢谢!”
林怡随后一个闪身,从门口退了出去,这个时候她继续留下。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你还知道来?”闻小雨看到孟岩,似有怨气的一扭头,嘟着嘴哼哼一声。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这一点儿确实没有说错,此时此刻的闻小雨那一点儿游戏风尘的女强人味道?
完全是一个爱吃醋的小女人。
“不欢迎我,那我现在就走?”
“别走……”闻小雨顿时急了,一扭头,看到孟岩站在那里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顿时羞的不可自抑。
孟岩走过去,一把将闻小雨抱了起来:“小野猫。等急了?”
“你才是小野猫……呜呜……”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孟岩霸道的堵上了。
一口气下来!
“憋死我了!”闻小雨搂着孟岩的脖子,檀口张开,不停的喘着气,一张粉脸红的跟红绸布似的。
孟岩一松手臂。将闻小雨放了下来:“先吃饭。然后再吃你!”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露骨?”闻小雨最受受不了孟岩的露骨情话,每一次听到这些,她都感觉自己浑身发热。难受。
“这儿就你跟我,怕什么?”孟岩笑道,“再说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说这些话,你让我说什么?”
“吃饭吧,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你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是,我的孟大老爷!”闻小雨白了孟岩一眼,正对孟岩坐了下来。
“坐到我身边来!”
闻小雨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倚着孟岩坐了下来!
孟岩很自然的左手揽住了闻小雨那柔如无骨的小蛮腰:“我请温良栋喝酒了,算是感谢那天他出手帮你。”
“算你还有良心!”闻小雨将臻首轻轻的靠在孟岩的肩膀上。
“我知道,这打你主意的男人不少,所以,我打算把你娶回去。”孟岩道。
闻小雨惊愕的一抬头:“你要娶我?”
“对,娶你,我得让你有个名分跟我。”孟岩认真的道。
“那小月呢,你打算怎么办?”闻小雨冷静的问道。
“她,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还只能这么做了!”孟岩叹了一口气道。
“你跟郭大人之间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倒没有,只是情况有些复杂,一句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孟岩道。
“你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
“好,我就说给你这个女诸葛听一听,你也帮我分析一下,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事情该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不到八岁,我爹孟宪,你知道的,他也是锦衣卫,也是个百户……”
絮絮叨叨,尽管孟岩已经将无关紧要的剔除了,还是说了尽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闻小雨说清楚了。
闻小雨听了之后,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孟岩的经历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很难想象出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去了千里之外的草原,当了卧底细作十年!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陷害,他也许不会暴露身份,继续卧底下去,甚至会一直待下去,老死在草原。
而现在,他历经九死一生返回大明,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和补偿,反而被猜忌和猜疑,甚至因为掌握了一些人通敌卖国的证据而面临杀身之祸。
甚至还要被污蔑为一个“变节者”。
当然,这话没有人敢当着面说出来,否则孟岩也不会还活的好好的了!
但是这是没有抓到所谓的证据,一旦被这些人抓到所谓的证据,他就麻烦了,两条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第二,造反!
一辈子隐姓埋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算了,连轰轰烈烈活一回的勇气都没有,还做什么男人?
造反,这是个技术活儿,不到这一步,孟岩也不愿意这么干,毕竟明朝还没到根子都烂透的地步。
造反无疑是一件前途叵测的事情,不过有一样是肯定了,青史留名了!
“郭大人相信你吗?”
“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出他对我的怀疑,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他对我隐瞒了!”孟岩道。“比如王振曾经在圣上面前表露过怀疑我的身份,要不是老达告诉我,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怀疑郭大人有意对你隐瞒?”
“也许他只是好意,但是这恰恰影响到我的判断。”孟岩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没打算杀哲理木的,我是想利用哲理木让也先跟脱脱不花相互猜忌,自相残杀,但是现在,瓦剌贡使团那边的事情都由郭叔接手了,我被排除在外了!”
“怪不得这几天你一直待在南衙匠作司不出来!”闻小雨理解的点了点头。
“以我对郭大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不然他不会这么宠着你,你知道,换一个人,在锦衣卫内。绝没有像你这般自由!”闻小雨道。
“这一点我知道。所以我不怀疑郭叔对我的好。但我介意的是,他有事瞒着我!”孟岩道。
“你介意郭大人对你隐瞒什么?”
“我爹的死,没有人比我这个儿子了解自己父亲了吧。我看到卷宗上的尸检报告是失足落水而死,但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跟我爹联系憋气,他的水性有多好,恐怕锦衣卫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善溺者毙……”
“还有一个疑点,尸检中说,我爹是因为醉酒不慎跌入水中溺亡的,但是据我所知,我爹生活十分简朴,从不饮酒,就算抹不开面子,必须喝,也不会超过三杯,最重要的是,卷宗上提到我爹去喝友人的喜酒,但是我问过他喝喜酒的友人,那晚我爹并没有喝多少酒,何来醉酒一说呢?”
“你早就在怀疑了?”
“身为人子,我不该怀疑吗,我爹死后,他们没有将我爹土葬,反而火花后下葬,这摆明了就是要毁灭证据!”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土葬,也找不到证据了?”闻小雨道。
“宋朝有一个人,叫宋慈,你听说过没有?”
“好像听过,审案挺厉害的。”
“不错,他确实审案很厉害,不过他在尸检和尸体解剖上面更厉害,就算是最有经验的仵作都比不了他,他能让死了十几年的人开口说话。”孟岩解释道。
“死了十几年的人开口说话?”闻小雨吓的脸色一白。
“就是开棺验尸!”
“是真的吗?”
“他写过一本书,叫《洗冤集录》,就是专门讲这个尸检的,被仵作们奉为圭杲!”孟岩道。
“嗯,我看过这本书,好像就是讲的如何检验尸体的,很……”闻小雨没有说下去。
“你看不下去是正常的,女孩子嘛,对着这种事有天然的抗拒。”孟岩微微一笑。
“任何一个人的死因都可以从尸体上查验到,不管是被人用利器杀死,还是病死、毒死都是可以查验的,能不能找到原因,甚至人的身份也是可以查证的,但是如果烧成骨灰,那就难了!”孟岩道。
技术是不断进步的,现在也许不行,将来也许就能做到的。
“我爹的尸骨现在早已化为灰烬,就算挖出来,也无法找到他的真正死因,我想找到当年给我爹验尸的仵作,他一定知道些内情!”孟岩道。
“但是,如果我去找的话,必然会惊动关注我的人,所以,我想让你……”
“如果郭大人给你的卷宗是伪造的,那么这个仵作很有可能……”
孟岩点了点头,闻小雨推测的对,如果郭怒真的有心隐瞒自己,那么卷宗上的出现的人,要么早就有安排,要么就已经不在人世,或者远走他乡。
以郭怒的谨慎,他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也许,郭叔以为他能想到的,我也会想到,不管怎么样,卷宗上一些可能知道我爹死因的人,我都要一一排查,不管是还在人世或者已经不在人世的!”孟岩咬牙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件事牵涉很广,你是我的女人,我相信你,而且也只有你能帮我!”孟岩认真道。
“我一定会帮你的,谁叫你现在是我的冤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