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记就是闲晃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的,现在这个时间,易峥在上官煜那,她已经交代他了,一定要拖延时间,不管用任何办法,上官煜倒是有些委屈,难道这家伙为了别人家的事情,连自己相公也要推出去么。
在周边晃荡了许多之后,慕容记才细心的发现有一处宫殿的异样之处,这里虽然和旁边的所有地方异样破残,却显得有些刻意,而且,地上隐约可见零星的脚印,那说明,最近一定是有人往来过的。
门口有一个歪斜了的秋千,那秋千底部,有一个暗器,随时可以射出飞箭,让意外闯入的人一命呜呼。
而屋檐下的宫灯,也是藏着机关的,若是不小心踩中了台阶里的机关,就会牵动里面的金丝,金丝就会带动宫灯里的机关,那么宫灯里极具腐蚀性的毒雾,便会落下来,那么,恭喜你。
还没有进入大门,就已经变成永恒的守门枯骨了。
这座已经废弃的宫殿,实则上是易部最最可怕的天牢。
慕容记躲在暗处,正好碰上来送饭的侍卫,那侍卫走进宫殿,在大门旁的第三格砖块处按了一下,便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口,将一盒饭塞了进去,过了一会,那洞口便自动关上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常。
远处的慕容记不得不佩服,易峥的谨慎。
越发觉得这样一个女人的可怕。
其实,女人的心思太过细腻,反而显得不太可爱。
那样活的太累。
她还是喜欢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慕容记刚准备走过去瞧个究竟,就听到簇簇的声响,那种细微的声音,东西划过地面,摩擦的声音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来。
这种声音,很熟悉。
如烟。
果然,日光中,白衣女子临风而立,宽大的袍子在风中飞舞,与黑色的发丝纠葛分离。
她眼睛微闭,充满悲悯,慕容记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感觉,下一个瞬间她就会随风而去。
羽化成仙。
如烟的双眼霍然睁开,目光落在慕容记所在的地方。
“来吧。”
慕容记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刚要出来,就看见她身后一大片黑黑的东西,成群结队的爬了过来。
而这时候,如烟的头发,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变白,在日光下,黑色一寸寸的消失,被一种透明的白取代,她的发,她的眉,甚至是肌肤的颜色,都渐渐的呈现出一种近乎失去生命般的苍白。
“如烟,你干什么。”
“别过来,这边危险。”
。。
慕容记醒来时,看见的就是一脸担忧的墨子埕,她迅速的弹起来,问道:“如烟呢。如烟还好吧。”
墨子埕将她的身体重新按回到床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睡在河边,倒是没有看到如烟。”
慕容记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现在什么时辰?”
“正午了。”
“天啦,我睡了这么久,易峥没有找我吗?”
墨子埕耸耸肩:“你倒是希望她找你?”
“诶,别打岔,要是发现我偷懒指不定又要怎么对付我。”
墨子埕笑了笑:“以后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
“现在你是我的小奴才,专门伺候王爷我,怎么,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啊。”
慕容记干干的一笑:“开心,高兴,去给我倒杯水来。”
“好叻。”
墨子埕跑的比谁都欢快,过了半晌,他拿着个空杯子凑到慕容记的跟前无辜的问道:“诶,媳妇,是我把你从苦海里解救出来的,为什么你没有一点的感动呢,比如说抱着我痛哭流涕,比如说还能见到你真开心之类的。”
慕容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叫你去就去,这么多屁话。”
墨子埕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还是欢天喜地的去倒水去了。
路过的千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仰天长叹:“原来王爷喜欢被虐待啊。”
待慕容记起身后,就有传话的丫鬟过来请墨子埕前去参加宫宴。
墨子埕梳妆打扮了一番,问慕容记:“媳妇,怎么样,我这一身是不是特别英俊潇洒,魅力非凡。”
慕容记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桌子边吧唧吧唧的啃着苹果,瞟了一眼他,差点没有噎到。
“墨子埕,你搞这么夸张干嘛去啊,相亲啊。”
墨子埕贼兮兮的递过来一件同色系的红色大袍子:“换上。”
慕容记摇头:“不换。”
“不换我就不带你去了。”
慕容记这才拉着个脑袋,极不情愿的接过了一幅。
这大红袍子,还是情侣款的,墨子埕是要闹哪样啊。
诶,可是为了远远的瞄上一眼上官煜,她也只好忍了。
“咱们穿成这样不太好吧。”
很不好,很招摇!
墨子埕却笑得欢快的不行:“我觉得挺好的呀,千春,你说呢。”
站在一旁的千春,咳嗽了一声,不得不违心的回道:“嗯,王爷真是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啊。”
墨子埕展开一把扇子,扬了扬眉:“见情敌,自然要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的。好了,咱们走吧,媳妇。”
慕容记亦步亦趋的跟在墨子埕的身后,不得不承认,这厮虽然跟上官煜不是同一个类型,但是长相也确实够惊艳的,特别是配上这一身红艳艳的华丽袍子,更加是吸引了不少的侍女娇羞含情的目光。
墨子埕十分的享受这样的目光,可是慕容记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脸上还是带着易峥给她的面具,可以说这张脸绝对的侮辱了这一身华丽的装备,以至于,侍女们惊艳的目光从墨子埕身上划过,落到慕容记身上时,都不由自主的变成了惊悚。
慕容记倒是无所谓。
他墨子埕倒是急了。
一把将慕容记拥进怀里,拖着她往前面走。
这一拥也不知道拥碎了多少少女易碎的心灵。
就在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了过来。
慕容记的脑袋一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