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记勉强的勾起一丝笑意,摇摇头,似乎想甩开那越来越沉重的感觉。
“王兄,我没事,有些热罢了,我去外面走走。”
“好,快些回来。一会还要决出魁首。”
“嗯。”
慕容绂终究还是不放心,命夏暖跟出去看看,夏暖咬了咬自己的唇角,望了一眼高台上的上官煜,才点了点头。
沿着千禧殿往前是一片树林,慕容记思绪混乱,下腹间涌动着一股杂乱无章又无法名状的气流,她只觉得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一股电流游走全身,这种酥麻又奇怪的感受不像是醉酒的状态。
很快,她意识到了不对。
一定是那杯酒有问题。
这地方静谧,没有人往来,在安全的同时,其实又是极度的危险,她只能赶紧回去,才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身体像是被掏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每一分钟都是难言的煎熬。
她从小跟毒圣也学习过这方面的东西,根据身体的反应来看,是毒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大抵就是****之类的了。
今日下午喝完汤之后,便有些奇怪的感受,只是当时没太在意,而之前饮完那杯酒,那种被压制的灼热感才越来越盛。
应该是传说中的合欢散。
呵。
还真是用心良苦。
合欢散可是世间最毒的****,没有之一,这种东西她也只在书上见过,没有想到有人为了她,居然找来这么好的“东西”。
合欢散解除之法,唯有二种,一是与人合欢,二是以极寒之物天山晶莲抵之。
若是四个时辰之内没有解除,那她必定七窍流血而亡。
从付下那碗汤到现在,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看来下药之人,必是思虑周全。
若是与人合欢,她必背上一个浪荡的名号,而这个也是她无法接受的,她可以交付自己,但是那一个,一定要是自己所爱,如若不是,她宁愿守洁而亡。
她随性却有原则。
天山晶莲这种东西,近百年也就现世过二颗,有一颗已经在争夺中被损坏,而另一颗,如今早已经下落不明。
所以,她的结局只有二种。
而能对她如此上心的,大抵只有易峥了。
女人,这种生物,狠起来,真的比猛兽还要可怕。
此时此刻,气血逆流,气息混乱,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般,慢慢的软了下去。
“来人…。。”声音细弱,在这静谧中,根本惊不起一只飞鸟。
“公子,不要这样……放开。”
“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来来来,让本公子亲亲你。”
“公子,求你了,不要……”
慕容记心下一喜,见到此番情景,又是恼怒。
她用尽浑身的力量捡起一根木头,绕到男子的背后,被困在男子怀中的女子看到慕容记,惊得一声尖叫,很快被一张嘴巴堵住,女子羞愤不已,刚要咬舌自尽。
却听见一声闷响。
男子只觉得脑袋一黑,随即有粘稠的液体流到脖子之间,他惊恐的伸手去摸,将怀中女子推倒再地。
暴怒转身,随即,眼前一亮。
被摔倒在地的侍女满脸泪水,慕容记气若游丝:“赶紧找人过来。”
声音低哑,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侍女点点头,忙起身跑向灯火的方向。
刚才那一砸,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慕容记无力的瘫倒在地,那男子见到如此绝色,又是醉酒状态,根本思考不了太多的问题。
搓了搓手,慢慢的蹲下来,满脸****。
慕容记倒地,几乎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除了难受还是难受,那种抓心的空缺感,让她难以自持。
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声嘤咛。
却仿佛是一剂强力催化,让男子心间一颤。
此刻,月光朦胧,树影交错,突然一阵风过,扬起一地的枯叶。
似乎有黑影树间一闪。
只是刹那间又归于寂静。
慕容记的手顺着身子往下探,男子的身子也倾身压了下来。
他的手顺着她酡红如春花般的脸绵延而下,解开她领口的第一个结节,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慕容记哼了一声,却没有力气反抗。
她的手同样在移动,膝盖,小腿,只差一点,就能拿到藏在裤管中的匕首。
衣服的第二个结节已经打开,露出性感又精致的锁骨,男子吞了口唾沫,动作慢而小心,仿佛是在慢慢欣赏这难得的旖旎景致。
脚踝处,撩起裤脚,匕首就在其中。
第三个结节打开…。。
匕首握在手中。对准胳膊。
而此刻,一阵罡风吹过,有什么东西激射入慕容记的嘴巴之中,她握着匕首的手猛然一歪。
“噗。”
鲜血喷射而出。
刀刃没入后心。
一刀毙命。
而慕容记脑袋一蒙,直觉有个巨大的网正慢慢向她张开,而她却浑然不知。
那男子的身子往旁边重重一摔,失去了最后的气息。
慕容记晕死过去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又似乎没有。
远处的灯火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慕容记迷迷糊糊听到杂乱的声音时,身体里的那种混乱的气流已经平稳了许多,方才那一颗药丸,和那阵奇怪的风,究竟是何人所为。
到底是谁,借自己之手,杀死这个男人?
“我的儿啊……”
混沌中,一声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近。
那个声音由远及近,也是片刻时间,而此刻又有担忧的声音传来。
“将军……”
“毅儿,我的儿!”薛志鳌几乎是要疯了,他远远的看见刀起刀落,自己的儿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他根本来不及营救。
他一生为国征战,老来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如何能不心疼。
“毅儿。”
薛至鳌冲过来,将满身是血的薛毅把握在怀中,随即又是一声凄厉长嘶。
只见薛毅一张脸上赫然二个血淋淋的黑洞,他的眼睛竟然生生的被挖了出来,这该是何等的残忍,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