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乐山点了点头,又问道。
“遇到了一帮刺客,看起来是预谋已久,我猜一定是那个其中的一个干的。”
蓝夕夜看着房间里的烛火,似乎还在回忆当时的一幕。
“嗯,如今局势越来越紧张,你可一定要小心!对了,顾欣兰那边一定要抓紧,不能懈怠了。”
谷乐山又说。
“可是,军师,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那顾欣兰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件事恐怕难。”
蓝夕夜一脸挫败的说。
谷乐山用手捋了捋胡须说道:“既然软的不行,那就硬的!”
“军师……你是说……”
谷乐山点了点头。随即俯身在蓝夕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蓝夕夜的神情从刚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蹙眉,听到后面居然又舒展开了眉头。
“如此可行吗?”
不过,他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如今,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拿不下吴国,我们北豢只怕凶多吉少。如今只能铤而走险。”
说道这里,顿了一顿,谷乐山低头想了一下,一双眼睛忽而看向蓝夕夜,声音里带了几许寒意,问道:“那个曲梧桐还在你哪里?”
蓝夕夜的脸色在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忽而一变,脸色居然生出一抹嫣红,接着,他才结结巴巴的说:“是……是……”
“哼!早就告诉过你,那个女子人不能留,你却一意孤行,如今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儿女情长!只怕你留下的是一个祸事根源。”
谷乐山的语气便的严厉起来,说完这几句话,他用眼睛狠狠的盯了一下蓝夕夜,继而转身,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蓝夕夜慌忙抱拳作揖说道:“恭送军师。”
缓缓直起身子,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又叹息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烛火在这时候忽而闪了一下,房顶之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一块瓦跌落在地的声音。
蓝夕夜忽而飞身而出,上了屋顶,空荡荡的屋顶上面空无一物,却见屋顶上的一片瓦被人揭开,而那片瓦如今正跌碎在房屋之下。
蓝夕夜飞身下来,剑起地上的瓦片碎片看了看,转头又看了一眼房屋之上,神情肃然。
已是深夜,墨世子府中一片寂静,除了当值的侍卫们,所有人早就已经休息了。
突然,屋子外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应是几只在树上筑巢的鸟儿被什么东西惊扰飞起之时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后宅里有传出几声狼嚎!
墨痕的屋内,暗淡的光线照耀着熟睡中的他。
然而,在这个响声之后,他却无声的倏地睁开了眼睛,快速的翻身坐起,向着后宅的而去,从他的迟缓的行动上来看,他的腿伤还未愈,走路的时候还是不甚灵活。
他去的是颜十四之前所居住的屋子。而此时,那里放着一个大的铁笼子,里面关着的是一头雪白的狼。
这头狼原本正蜷缩着身子睡觉,不知为何,却突然发狂,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声狼嚎,与此同时,它还不断的用头去撞击铁笼,似乎想要从这笼中冲出去一般。
这头狼,正是颜十四的雪儿。
那日,颜十四只身送郑飞尘几人出了府,就再也没有回来。第二日,雪儿就不安分起来,又像上次一样在院子中横冲直撞,墨痕无法才命人将它射伤,关在了笼子里,而他府上的侍卫也被雪儿咬伤了无数。
当初有人提议将雪儿杀了,可墨痕却始终不肯,如今雪儿的伤口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墨痕在他能力有限的范围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间房间,看见雪儿,他淡淡的,轻轻的问道:“雪儿,她回来了,是吗?”
话音刚落,一柄冰冷的匕首就贴在了墨痕的脖颈之上。
“是的,我回来了。”
颜十四的声音比那冰冷的匕首的温度还要低。
她在蓝夕夜的马车里的时候,遇到刺客之时就在最短的时间内藏在了马车的车厢下面,手把着车厢底部一路到了蓝夕夜的府上,听了一段他和军师的谈话之后,这才趁着夜色到了墨世子府。
此时,房间里原本就燃着一盏烛火,是大红色的,就连那火焰都是红色的,倒是给颜十四原本苍白的脸上增加了几份颜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
墨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之上,他似乎并不甚在意,唇角居然还露出一抹笑意。
看的颜十四眼角一抽,她的手上一发力,墨痕的脖颈之上立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颜十四冷哼一声,说道:“是啊,你想让我死,可姑奶奶我偏偏就是命大。让你失望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痕说道。
“不是那样?那是什么样?”
颜十四故意装出很感兴趣的问道。但口吻里却是浓浓的不屑。
“军师带人去偷袭你们我根本不知道。”
墨痕继续解释。
“哦?那可真是冤枉你了!”
颜十四嘲讽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若想要杀你,有的是机会。为何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墨痕不死心的继续解释。
“没想到你晋国世子墨痕也会贪生怕死,在死亡面前满口的谎话,倒真是让我小瞧了你!”
颜十四听了墨痕的解释非但没有丝毫的对自己最初的理解产生怀疑,反而更加的鄙视起了墨痕。
“若果真是我做的,那么,刚刚我明知道你回来了,又何必孤身一人来这里见你?”
墨痕依旧淡淡说着。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担忧和害怕之色,颜十四忽而一愣,低头沉思一下,手上又是一紧,冷冷说道:“谁知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你撒的谎还少吗?”
“玥儿,我承认我骗了很多人,可是我从未在你面前撒过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