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惜弱轩假装茫然地看着胡焰臣:“王爷真的没死?”
胡焰臣呵呵傻笑道:“也许吧!那不是还有反应,还是让医官来,医官来鉴定比较准确。”
钟浪羽算是看明白了,这老狐狸,竟然想装死蒙骗本帅,要不是惜弱轩闹这么一场,本帅差一点被你骗过去。好!那本帅不走了,看医官来了怎么说!
医官很快就来了,胡焰臣很狡猾,他早已在门外等候。胡焰臣对匆匆而来的医官耳语了几句,那医官立刻明白了。他再次进屋:“额!诸位!在下现在要仔细检查一下胡王爷的身体,你们是不是出去回避一下。”医官说着用请示的目光看着钟浪羽。钟浪羽心道,你这是要赶我们出去啊,出去就出去,反正你得给出一个结果来。
钟浪羽和惜弱轩,以及闲杂人等来到门外。医官“呵呵”几声就把门关上了,他在里面做什么勾当,我们一猜就明白。那胡飞鹰根本没事,现在谎言被揭穿了,他也只好活过来吧!可也不能一下子全活过来,起码也得半死不活的,就装作死里逃生吧!
门再次被打开了,医官笑呵呵地看着钟浪羽:“万幸,真是万幸,这匕首差一点就刺刀心窝,胡王爷真是命大,不过还得调养,千万大意不得。”
钟浪羽将信将疑地看着医官,你小子就信口雌黄吧!我自己进去看看。钟浪羽拉着惜弱轩再次站在胡飞鹰的床头。胡飞鹰已经“苏醒”过来,他假装很虚弱的样子,说话有气无力的:“大——帅——老朽——差一点——就——见不到——大帅——你了,咳咳——”
钟浪羽低头看着胡飞鹰的胸口,那匕首已经不见了,不过心窝的血迹还在,只是此时在钟浪羽眼中,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血:“胡王爷可谓命大啊!那么长的一把匕首插在胸口里,王爷竟然还能逢凶化吉,真乃天下奇人也!”
钟浪羽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王爷你演得是不是太过了,你倒是把匕首插肚子里啊!这插心窝哪有还能活命的。胡飞鹰也知道这次演砸了,可是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谢——谢——大——帅——关心,咳咳——”
惜弱轩站在一旁直给胡飞鹰伸大拇指:“胡王爷,你真棒,是纯爷们!”惜弱轩说着还斜眼看了看胡飞鹰的下半身,那意思很明显在挖苦讽刺刚才的一幕。
胡飞鹰愤怒地看着惜弱轩,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扭脸过去装作没听见。
胡焰臣知道再问下去,可能会露馅,于是道:“大帅,家父死里逃生,身子还很虚弱,你们是不是改日再来和父王说话,我父王需要静养。”
钟浪羽直勾勾地看着胡焰臣,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心说我哪里又说错了吗?
“胡公子,有些事情不要本帅说得太白,你我心知肚明好了,胡王爷的刀伤虽然沉重,可是恢复起来一定很快的是不是,本帅希望下月之前,听到胡王爷要进京的消息,否则,大家见面都不好说话。”钟浪羽话里有话,他虽然没说胡飞鹰的伤是装的,可字里行间已经点得很明白了。
胡焰臣当然明白钟浪羽的意思,既然你不说破,那我就只好装傻了:“大帅说的是,大帅说的是。”
钟浪羽看了一眼胡飞鹰,然后拉着惜弱轩:“走了!”
“恭送大帅!”胡焰臣擦着满头的冷汗,心说好险啊今天!
等钟浪羽一走,胡飞鹰立刻坐了起来:“立刻把朱先生请到这里来。”
胡焰臣立刻让一个下人前去请人,自己在父亲的床前坐定:“父王,刚才真是好险啊!”
胡飞鹰脸色沉重:“什么好险,我们今天这场戏演砸了,本来姓钟的已经被本王糊弄过去了,谁承想让那个傻子这么一闹,真是气死我了!”
“那父王打算下一步怎么办?”胡焰臣小心地问道。
胡飞鹰叹口气:“朱先生要是不能给本王出个好主意,本王估计只有进京这条路好走了。”
胡焰臣急道:“父王,您不能进京啊!你去了京城,那钟晔寒能饶过您吗?”
胡飞鹰苦笑一声:“不能饶又能怎样!”
“我们可以在这里造反啊!儿臣手下现在还有些人马……”
胡飞鹰一摆手:“你别说了,就你那点人马能起什么作用,现在所有的兵权,钱粮都在姓钟的手里,本王的那些将领都跟新主子去了,我们造反那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啊!”
“那总比去京城好吧!”胡焰臣还是不死心。
胡飞鹰想了想:“父王虽然这几年跟皇上叫着劲,可是毕竟没有明着干,如果皇上念及本王守边有功,应该不会太难为我,丞相我是不奢望了,做个平民百姓还是有可能的。”
胡焰臣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消沉,他也叹口气:“还是等朱先生来了再说吧!”
朱荀很快就到了,可是他也没有好办法,反而鼓励胡飞鹰进京。他说:“王爷,现在扯旗造反的条件已经失去,现在再谈那些已经毫无意义,所以王爷应该忘记过去,投靠朝廷,那样皇上会念及王爷以前的功劳,不会对王爷起杀心。王爷去了京城,虽然没有现在的权势,起码荣华富贵还是有保障的。”
朱荀的话说到胡飞鹰心里去了,当初朱荀就劝自己造反,是自己畏手畏脚,丧失了最好的机会,现在也只有装孙子做钟晔寒的臣民了。胡焰臣见父亲打定主意,也彻底泄气了,他那颗深藏在心底的太子梦也随之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