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你父母亲如果真的爱你惜你的话,就不会把你送到后宫当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宫女,二十五岁才能出宫那个时候恐怕都没有人要了吧……”
鄞礼说着这番话,眸中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也不知他说这些话是否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看着他的背脊挺直,目光很是不悦,似乎有一股倔强的不服之气在他的身上显露,深深的被他感染。
“二皇子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虽然父母亲没有给我一个好的家世,但是能让我健健康康知足常乐,杜鹃就已经非常的喜悦了。”
“你就这么能满足?”
“嗯,其实满不满足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杜鹃面带笑意的看着他,阳光下的杜鹃皮肤就像是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一般晶莹剔透,而那份纯真的笑容也打动了他。
“看来是我狭隘了……”
“怎么会呢?二皇子人中龙凤,皇后娘娘可是对你抱有希冀的。”
“嗯。”
画面一转,鄞白从启祥宫出去便急急忙忙地来到昭王府附近,想到幼年之时,他这一身功夫还是容臻亲自传授的,怎么说也是半个师傅。
又从母后那里听闻了王叔一家子所遭遇的不幸,心急的想过来瞧瞧。
顾筠汝打开门正准备和丫鬟去街上采买一些东西,看到一身穿玄色衣服的少年骑在汗血宝马上,身姿洒脱,自然而又潇洒,微仰着头,神色宁静而又安详,看到顾筠汝之后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有些好奇便走上来道:“这位大婶,请问昭王在家吗?”
“你说谁是大婶呢?”顾筠汝一只手掐着腰,虽然她的手上挽着篮子,但是她的气质还是很出众的好不好?
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没有礼貌,长得再帅又怎么样?
这个优雅而充满阳光的少年愣了一愣,旁边的丫鬟不满的呵斥道:“你这人好大的胆子,这是我们王妃。”
鄞白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行了礼又赶忙道歉,“原来是王婶啊,我是鄞白,你不记得我了吗?”
“什么鄞白鄞黑的呀,根本就没听过!”顾筠汝翻了个白眼,想到了刚刚被他得罪的样子,虽然这个家伙面若桃花神情清爽,相貌堂堂,但是谁要喊她大婶儿,她就绝对不会原谅的,没错,就是这样斤斤计较!
“怎么了,出去采买,到现在还没出去?”容臻在院子里头练功,听到门外的动静,好奇的出来观看。
却没想到看到鄞白,阳光打在鄞白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就这样带着光环冲到容臻的怀中。
看到这个冒失的小子,居然动作如此之夸大,顾筠汝惊了一跳,退到了一旁,看着身旁的奴婢道:“这个家伙什么来头?鄞白是谁?”
“王妃有所不知,这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原来如此!”
顾筠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过这个小子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就是嘴巴欠了一点。
“王叔,鄞白今日才能回来看你,还请王叔见谅。”
“别这么说,既然你来了,今日就留在府中,我要好好招待你!”
“嗯。”
这两人成功地将顾筠汝给忽略了,顾筠汝在台阶上才反过神,这两个家伙感觉交情还算是不错。
“鄞白,快说说这些年你在边疆都得到了什么样的磨练?”容臻激动万分,鄞白可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不敢当,王叔,鄞白可是看完母后转眼就过来看你的,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变化居然如此之大,我怎么觉得王婶跟以前长得好像不一样了?”
鄞白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这些年足以让人一个人的容貌变化如此之大吗?容臻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下人倒了杯茶便退到了一旁,容臻拿起了茶杯道:“别提那些事情了,都过去了,你这次突然回宫是不是也是为了立储一事?”
“非也非也,国丧期间,有匈奴趁机突击,鄞白不得不带兵镇守,所以迟了,没想到国桑已经过去,不过花宴似乎也非常重要,所以就回来了,对于储君之事,鄞白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想的,因为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二哥。”
鄞白对这个二哥可谓是心服口服,觉得未来国君之人选一定是他,不出任何的纰漏,也会得到所有大臣宫亲的支持。
“你能这样淡泊名利,王叔可真是欣慰啊,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
是夜,顾筠汝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家伙吃了她做的菜连声谢谢都不说啊,这两家伙一见如故,居然喝到了后半夜,都这样了还能喝,不禁翻了个白眼。
而这时,下人递上了一张请柬,原来是永宁宫的端妃派人送来书信,想明日请她去永宁宫一聚,前不久才去完启祥宫,如今要去永宁宫跑一趟。
这个端妃,她没有什么印象了,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了这后宫的女人长得什么样子,不过大皇子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得大皇子在几岁的时候,贪吃她做的那些芙蓉糕点,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胖十多斤。
端妃急的是上窜下跳的……不过都是很多年之前的去世了,不过如今细细想来倒也有些令人发笑。
第二日一早,顾筠汝便让人给她换上了一身绿烟纱碧霞罗裙,上面映衬着大朵的牡丹,显得雍容华贵,头发挽了个灵蛇髻低垂插着一支镶嵌着玛瑙玉石的金步摇果真是出水芙蓉。
容臻一推开门就看到她坐在铜镜面前,对着铜镜搔首弄姿,还披着一件紫罗兰色彩绘的对襟收腰长裙,围着桌边转了两圈,嘴角带着笑意,果真如意十八岁的聘婷少女。
“你穿的这般的张扬是要去做什么?”
“这哪里张扬了,我这画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梅花妆,好不好?”顾筠汝没好气地嘟囔着嘴,看着他哼了一声,想到了,昨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居然都不回房睡了,不免一肚子的怨气。
“你今日打扮的这么漂亮,我可不忍心让你被别的男人看。”容臻走上前抚摸着她的侧脸,顾筠汝挑了挑眉梢,“我今日就是要进宫的,到时候所有太监都会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