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握着少年的手,手把手教他写出了“师”,于是少年有了姓。
山海提灯,与皓月争辉!
李红酒是多么妖孽的人物,又是名门大派的顶流弟子,其师还是十大派之一的掌门。
自己是哪来的异想天开,怎么会想到把自己跟人家相提并论的,自己这小门小派的出身,怎么敢想的?
刚有那念头,他立马就心虚了,炼制功法岂是一时半会儿想自创就能自创出来的?
他又不傻,哪怕是李红酒的炼制功法,估计也不是眼下一时间创立出来的,人家之前能放狂言必赢罗生生,说明人家那炼制法门早就有了,不像他异想天开居然想在眼下短短时间内就凭空想象出来。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
眼下,自己会的炼制法门再继续下去也没用,重新开始怕是连其他吸收了三朵神火的都比不过。
老办法炼制,继不继续都改变不了结果。
所以,要么认命,要么试试看。
还需要选吗?试试看的结果也不会更差,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机会,自己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再次看向师春,再次与师春疑惑的目光对上了,他凝望着那张每逢绝境都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带他们绝处逢生的脸,丝丝勇气开始在心中滋生。
他又看向了百炼宗那伙人,在人家眼里,自己可是吸收了四朵神火,若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
若让百炼宗觉得将他逐出宗门也没什么错,那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堪,将不知要再花多长时间去证明自己。
他很希望让百炼宗的人知道,自己就算离开了百炼宗,也会过得很好,或者更好!
还有明山宗那一张张熟悉面庞,一群喊自己‘宗主’的人,他们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朵神火,大家付出那么多,让他得到那么多,最后连吸收了三朵的都比不过,情何以堪呐。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抉择,决心已下,问题是怎么办?
他目光再次回到手中两朵焰火上,这两昧真火是他唯一的优势了,要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然而,宝刀虽利,可他雕工太差。
现在要解决的,也正是‘雕工’的问题。
他又打量起了那几个炼制真玲珑心的,要想有一较高下的资格,那他也只有去炼制真玲珑心。
可他从来都没有炼制过真玲珑心,其中的复杂程度可谓恐怖,打个比方来形容,就是要在一粒微尘上玩出花来,压根不是他之前学习的那点本事能上手的。
但他已经不会有再坏的结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试试,问题是要找到下手尝试的方式方法。
当真的开始去想办法的时候,往往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也许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若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来成功可言。
忽然,童明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心房,一只手上的神火熄灭了,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房上,慢慢摁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却让他心跳有些加速了。
没错,自己若舍弃了百炼宗教的炼制方法,确实是不会其他炼制方法,可是他的两昧真火举世无双啊!
他手握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刀,操持着炼器界最锋利的宝剑,炼制器材在自己的两昧真火下本该被随意揉捏才对。
宝刀雕豆腐,一板一眼的小心翼翼,既白瞎了宝刀的锋利,又恐误伤了豆腐,自己为什么非要被形法所禁锢?
放下固有的形法,以宝刀之利,随心所欲如何?
如何个随心所欲法?
就在他怦怦跳的心脏上。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真九窍玲珑心不就是仿造人心炼制的吗?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他身体里跳动着一颗真正的活生生的心脏。
他是没有炼制过真九窍玲珑心,可身体里有现成的供他参照。
自己施法感察自己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构造再复杂,也不影响他细致入微的观察。
感察的同时,两昧真火若能随着他的意念同步复刻塑造每一处细微,是不是就能仿造出来?
法随心动,真火随意,如此这般驾驭,是不是就是随心所欲?
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
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便无法扼制去尝试一下的欲望。
啪嗒,八块烧红的炼制器材落地了,只余炼废的那一块托在了掌心,欲先拿这一小块做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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