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微微一惊。
但她没有激动,安静地看着濮阳漪,等待下文。
濮阳漪把外面的事,拣重要的告诉她。
“蕴娘,我和哥哥都不信你会造反。”
她说的,她和哥哥。
这里很有嚼头。
不包括长公主。
那濮阳漪这么做,将会顶着巨大的压力。
“替我谢谢郡王。”冯蕴笑了笑,拒绝:“平原,我不能连累你们。”
“不要这么说。我兄长当年得你照拂,本就该投桃报李……”她说着又垂下头去,语带梗咽,“只是我们的本事太小,若非他突然开恩,我都找不到你在哪里……”
这世上从不缺有情有义的人。
今日以前,冯蕴和濮阳纵已多年没有往来。
她略略感慨,握住濮阳漪的手,“你做得够多了。走吧,不要再来。往后你们夫妻还要相处,别为了我让你难做……”
不说这话还好。
一听这个,濮阳漪眼睛便湿了。
摇摇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跟他往后……只怕是没得相处了。”
一声自嘲地笑,她问冯蕴,“蕴娘可知,我为何多年无子?”
冯蕴一惊,“为何?”
“多年来,他一直在偷偷服药……”
方才冯莹没有说错,这些日子,为了打听冯蕴的下落,她是真的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讨好温行溯,陪吃陪睡,极尽温柔……
温行溯待她一如往常,和风细雨,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该如何就如何,偶尔来了兴致,他甚至会比以前更为卖力一些,又或是心下存了歉疚,待她比以前更好。
正是如此,濮阳漪得以进入他的私人领域,看到那些药……
冯蕴听得一脸震惊。
疯子。
原来温行溯才是疯子。
谁能想到那样君子端方的人,暗里如此地癫,对旁人,对自己,癫。
濮阳漪抹了抹眼泪,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扉,拉住冯蕴的胳膊,突然变得急切起来,“这些事情,先莫提了。来日若得机缘,你我再来细说……”
说罢她回头叫来一个仆女。
“阿芸和你身形差不多,你穿上她的衣服,我带你出去……我哥在外面等着,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
冯蕴没有动,因为她知道温行溯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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