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崩乐坏的年代,虽然我林泰来出身社团,但我也是一个能科举入仕的读书人!
我还是爱大明的,我要深入批判封建王朝的腐朽性!
只是,我一不小心成了腐朽本身。
清晨时分,具体时刻未知,突然从西城主攻方向传来一声炮响!
于是其他方向的官军立刻就知道,总攻开始了。
随即西城方向炮声大作,不知多少门火炮开始密集发射,一时间声响震动宛如天崩地裂,目标比较明显的城门楼直接被轰塌。
而在南城芦门这边,亲临一线督战的林经略让大部分主力稍稍远离城门,或者借助地势隐藏,避免被城头倭兵看清楚,部署在五里之外的火炮也用楯车遮挡住,暂时不准发射。
只有六七百名套着朝鲜军服的军兵,被部署在最前沿,摇旗呐喊的冲向芦门。
这时候从城头上传来一排清脆的火铳射击声音,比起从西城传来的隆隆炮声,火铳射击声音确实显得很清脆。
眼见城头倭兵开火,几百名穿着朝鲜军服的官兵还没冲到城墙根下,立刻就扔下器械,又撤了回来。
但是在后排疑似督战队的呵斥和威胁下,这帮官兵再次向着城墙冲了上去,然后又更快速的退了下来。
如此经过反复几次的“冲击”后,城头上就不再响起火铳发射的声音。
这时候,西门方向的炮声也暂停了,大军主力应该开始进行城墙攻防战了。
督战的林经略看着城头,对身边的骆尚志侃侃而谈说:“倭兵虽然火铳犀利,但也远远没到人手一杆的地步。
据我所知,倭兵火铳手的数目一般在全军的十分之一左右。根据这个比例,可以推断平壤城里倭兵火铳手人数大概在一千五百左右。
这个数量的火铳手如果均匀部署在全部城墙、以及城北的牡丹峰上,显然是不够用的。
毕竟火铳手只有密集射击,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如果太零散威力就要打折扣。”
骆尚志心心念念的只有“先登”,这是刚才林经略忽悠出来的预期。他现在才是个参将,还有很大上升空间。
此时听到林经略还在絮絮叨叨,骆参将有点急不可耐的说:“经略公到底想说明什么?”
林泰来指点说:“本部院的意思是,此时南城城头已经不闻火铳射击声音,说明倭兵很可能已经将火铳手调到了压力更大的西城。
更可以说明,南城倭兵已经对我们极为轻视,已经不将我们视为巨大威胁了。
所以,现在到了趁着敌军松懈,全力猛攻的的时刻!”
随着林经略的一声令下,原本在芦门外面一直按兵不动的大大小小数十门火炮离开了楯车的遮挡,对着城头就是一阵轰炸。
此时的倭兵还没有与大明军队正面对抗的经验,对大明军队的火炮极为不了解,对火炮装备的规模更是一无所知。
在原本历史上,大明天兵猛攻平壤的时候,倭寇也有援军向平壤靠近。
但是倭寇援军听到平壤方向炮声隆隆,不知道这是什么,所以扭头就撤了。
刚才西城方向大批火炮率先一阵猛轰后,倭兵可能以为如此多火炮已经是全部了,不认为南城芦门这里还有多少火炮。
所以在数十门火炮的猛轰之下,芦门城头顿时人仰马翻。
随即前锋脱下了累赘的朝鲜军服,在楯车掩护下,推着钩梯,正式向城墙发起了冲锋。
反应过来的倭兵开始用砖石、巨木往下砸,大部分都砸在了楯车的巨大木牌上。
在楯车的掩护下,一条条钩梯架设在城头上,然后就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判断没有火绳枪威胁,身披重甲的林经略督战已经逼近到距离城墙只有二十丈。
作为一个总揽全局的文官经略,林泰来其实不应该如此靠近现场,将自己置于险境,他还是被刺激得有点冲动了。
心里一方面不停警告自己必须理智冷静,另一方面却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热血。
毕竟林经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人,也是靠着武力一路打过来的。
...
礼崩乐坏的年代,虽然我林泰来出身社团,但我也是一个能科举入仕的读书人!
我还是爱大明的,我要深入批判封建王朝的腐朽性!
只是,我一不小心成了腐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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