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家都处于忙碌之中。一方面,秦少天要协调好认祖归宗的事情,这到底是件大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成的。另一方面,秦家大太太和洛芸蕊也开始在京城置办一些产业。不管泸州城那边的产业将来会不会放弃掉,但京城的产业却是开始置办了。
在置办产业过程中,洛芸蕊意外地发现,好些她中意的铺面打听下来却是洛张氏的陪嫁,这让她不禁有些好笑。可笑完以后,心底里又有些悲哀了。洛张氏的父亲,洛芸蕊的外祖父,可真真是个能耐人。想当年,他单枪匹马地闯京城,愣是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打拼下了一番事业。哪怕到了现在,从哪些老人家的嘴里还是能听到外祖父当年的事迹。
可惜啊,天妒英才。
只是,洛芸蕊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在她置办产业过程中,偶然间透露了自己外祖父的事情以后,竟然有人亲自上门要求见洛芸蕊一面。
因为来的是男客,洛芸蕊没有亲自出来见面的道理,但对方说他曾经是外祖父的得力助手,并且有要事相商的时候,洛芸蕊却是不得不见面了。最后,她跟秦少天商议了一下,由秦少天出面接待,洛芸蕊则是坐在屏风的后面,既能对话又不用直接面对外男。
来人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陪伴着。两人进门后,先是冲着屏风拱了拱手,然后才说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就是自称洛芸蕊外祖父得力助手的人,但他这次前来却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来告诉洛芸蕊一件事情的。
原来,当初洛张氏得到的嫁妆根本就不是外祖父的全部财产,当然负责抚养洛张氏的张家也并没有贪墨那一笔钱,而是被瞒了下来。瞒下这笔钱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外祖父本人。自然,他原本也不是为了防备自己的家人或者女儿,却是因为当时他很看好一笔买卖,只是那笔买卖无人觉得妥当,连一向很信任他的妻子也反对。加上那一笔钱财也真是数量不少,他怕家人担心,就暗中将资金截流下来,瞒着家人投注了那笔买卖。
这件事情,别说是当时尚在襁褓里的洛张氏了,就连洛芸蕊的外祖母也是不知情的。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外祖父本人,跟他做买卖的人,以及眼前这位老人了。
外祖父去世的很是突然,连遗言都没有交代。那个时候,眼前这位老人根本就不在京城,而是跟着那笔买卖的牵头人一起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二十年!
沧海桑田,二十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当他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回来寻找旧主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旧主已经过世,连原本的张宅都已经被变卖了。
听到这里,洛芸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为什么不去寻找我母亲呢?她并没有变卖这里的庄子铺子。”
当年,外祖父在这边的大宅子确实是卖掉了,具体的原因洛芸蕊也说不清楚。大概是结束一些生意需要钱财,又或许因为大宅子没有进项留着没用罢了。但是,那些极为赚钱的庄子铺子,无论是张家还是洛张氏,直到现在都没有动用。除了当初洛芸蕊出嫁的时候,洛张氏给了她一些京城附近的产业,但直到现在也并没有改换牌匾。
老人苦笑连连:“秦少奶奶有所不知,当初老爷的生意做得极大,身边有好些个亲信负责各种生意。我是专门负责跟进那注大生意的,在京城的庄子铺子我却是完全不插手的。”
洛芸蕊并没有看到老人的模样,但听着这声音却从中感觉到了一股子威严。想来,这位老人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听屏风后面一时没了动静,秦少天开口打圆场:“说了那么多,还没问老人家贵姓?”
“我是个孤儿,被老爷赐姓张。”老人迟疑了片刻:“当初,我也有找过老爷的家人,但我是京城人士,老爷也没跟我说过他到底是哪里人士,而且我跟其他的亲信也并没有联系,加上那时候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么,我能否问一句,老人家这次登门拜访,到底是有何用意?”秦少天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他的想法跟洛芸蕊在本质上有着区别。事实上,他只在意结果而不会去在意过程。
“我既是来要一件东西,又是来归还一件东西的。”
秦少天有些狐疑,他对于洛家的事情还算是清楚,但对于洛芸蕊外祖家却是完全不清楚的。不过,判断一个人到底有何居心,只要看他要的是什么,就能弄明白了:“敢问老人家需要什么东西?又打算归还什么东西?”
“我要的是一件腰佩,那原是老爷生前从不离身的信物。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老爷的女儿,再说了,我回来京城都有二十多年了,老爷的外孙女都那么大了,就算以前见过,我也不敢认了。”老人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却是带着郑重:“至于归还是什么,却是要等我见过那枚腰佩之后才能告诉你们的。我只说一句,我绝不是那骗人钱财的人,即便是我要的腰佩,也仅仅是想见一面,并不会将它夺走。归还的物件我也可以大致说一句,当初老爷托付给我至少价值十万两银子的货物。”
秦少天眉眼一跳,老人话里的意思是再明白没有不过了,只要能够确认身份,他归还的物件至少价值十万两银子!
“这样吧,我们近日也要返回泸州城一趟,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枚腰佩。对了,上次听说睿哥儿学问很是不错,或许这次他会来京城进学也说不定。”看到老人有些不解,秦少天解释道:“睿哥儿是我妻子的弟弟,如果事情能对上来的话,那他就是你家老爷的亲外孙。”
老人当时就有些激动了:“好好,若是今生今世能见见老爷的外孙,我就算死了也能明目了。进学吗?进学不是问题,我女婿是去年的状元,他认识好些个有学问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