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自己也是导演，而且剧本都是自己写的，应该不像其他一些什么都不懂的高层。”
凤歌影视部的某个高级会议室里，此时虽然只坐了四人，但每个人可以说都不是那种无名之辈。
毕竟在凤歌，或者说之前的凤歌，能够拿到如此高预算的项目，个人能力，经验，还需要有着以往的商业成绩作为背书。
几人算是这次突然的变革当中，没有选择离开凤歌的导演当中，名气和地位都比较高的那种了。
像是刚才说话的，叫做郭嘉玉，三大电视奖项，对方也拿过两座最佳导演的奖杯了，虽然不是大满贯，但入围的次数也不少。
哪怕是放在业内，也都是相当成功的影视剧导演。
在凤歌还是有着一定的话语权的。
其他几人也都不是所谓的新人了。
所以此时听到许空突然叫停自己的新剧，自然是不可能开心。
凤歌出现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大家都不想见到的。
但涉及到自己的新剧或者电影，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拍出一部电影就了不起了，这票房还才三十亿，要是再高一点还不尾巴都翘上天了？”
“也不看看我拍电影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和郭嘉玉保持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理智的态度比起来，此时会议室的另外一人，则就完全将自己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段轩，圈内出了名的脾气臭和性格轴。
哪怕是凤歌原先的高层们，没事的话都不想去招惹或者得罪对方。
主要是这家伙虽然早就已经是知名的电影导演了，但依然丝毫不会顾及所谓的体面什么的。
只要让他不爽了，不管是谁，都直接就破口大骂了。
对方最有名的战绩，就是之前传出来过，段轩将港城那边的某位影帝，在片场直接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对方生气直接罢演了。
还是凤歌这边去擦得屁股，然后重新换了男主，这才让电影顺利的拍完。
……
“老段，你少说几句！”
四人当中唯一的一位女导演苏梦赶紧开口制止。
说到底，许空这个副总虽然当的很突然，但并不单单只是一个空架子。
大权在握是一方面，许空现在算是凤歌的第二大股东，也就是事实上的老板之一了。
都不提许空本身的是不是导演，之前的作品质量和成绩能否服众。
光是这方面，就不能让许空听到这些话。
背后抱怨两句就算了，当面质问什么的，肯定是不理智的。
……
至于此时会议室里唯一没说话的，则是几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姚冠宇。
不过姚冠宇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其余三人和他也不太熟悉，此时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过许空叫停也可能只是暂时的，毕竟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
“我觉得后面我们的项目肯定是能够顺利开拍的，只是……”
“尽量做好预算被缩减的准备。”
苏梦此时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实际上在场的四人都很清楚，他们几人这边，新戏的预算几乎就没有低于两亿的。
都是投资不小的那种。
换成之前的凤歌，也依然需要好几重的审核，这才能顺利立项开拍。
更别提现在的情况之下，凤歌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尝试缩减开销也是正常情况。
……
她的话才说完没多久，会议室的门便直接被打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影视部目前的负责人严睿。
后面跟着的，自然就是许空了。
几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严睿身上。
虽然说严睿一直都是影视部的经理，现在更是整个部门职位和实权最高的人了。
但大家也都习惯了，之前的影视部，实际上稍微重要些的事情，决定权都是在卢翰文手里的。
现在对方跟着祝昌云走了。
几人都还未曾适应严睿这个本来有些打杂一般的部门经理，突然成了做主的那个。
但今天的场合，很显然严睿也不不是主角。
如果可以的话，他实际上是不太想过来的。
因为严睿自己也清楚，叫停这几位导演的新剧和电影，就注定了这次的现场冲突不会少。
只是他目前的职位，让他必须要跟着许空一起过来。
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影视部也都需要全程参与和协调配合。
……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身份转换，许空倒是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副总的身份。
进来之后也直接就坐在了最中间的会议主位上。
随后开始打量起了在场的四个导演。
几人放在目前的娱乐圈来说，不说名气有多大，但也绝对是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导演了。
也不乏拍出过一些在许空看来也质量很高，并且是当年爆款的剧或者电影。
但相对的，据他所知，虽然不太清楚，凤歌留下来的这些导演当中，有多少是拒绝了祝昌云当时抛来的橄榄枝留下的。
还是那种祝昌云都不愿意带走。
本身就存在很大问题的那种。
……
可以确定的是，此时看起来明显将不满写在了脸上的段轩，大概率是祝昌云也不想要带走的那个。
对方的臭脾气，就算是许空，也稍微听过一些。
真的疯起来的时候，是真的那种谁的面子都不好使的类型。
这样导演，除非是真的成了国内最顶尖，无可替代的那种类型，否则大部分公司高层都不会喜欢的。
很显然，段轩或许拍出过几部票房还不错的电影，但还远远没到那个水平。
除此之外，像是苏梦这位女导演，以拍青春校园类型的剧出名的，期间出过好几部的爆款，在当时的时候热度的确不低。
但后面因为套路模式化，新鲜感过去后，后续的剧虽然成绩都勉强过得去，但可以说已经是很难再复刻当年的辉煌了。
总结下来，上升空间和培养价值，都十分有限。
另外的一位郭嘉玉也差不多，或许是因为在电视剧领域里，该拿的成就和一些成绩都差不多了。
导致如今的情况是，后续拍出的剧，都带着些许敷衍的意味。
似乎只要回本就行。
据说一直都想要尝试转型去拍电影。
除了凤歌本来的高层不太支持，不想掏钱投资之外，他本人也一直没那么大的决心。
总之，这三个所谓资格老，名气不小的导演，换做他是祝昌云，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
唯一例外的，还是坐在最角落，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甚至会让人觉得对方是不是凤歌普通工作人员的姚冠宇。
虽然对方的名气可能没另外几人那么大。
但许空还真的看过对方之前拍的几部网剧。
都是那种投资规模不大，但剧本和选角以及各方面都十分有特色的类型。
特别是之前某部大爆的小成本网剧。
靠着和土豆那边的对赌，收益率高的吓人。可以说对方是许空看来，是几人当中，最有天赋和值得花钱投资培养的导演了。
其他三人年纪虽然也才三四十，但姚冠宇据说目前才二十九岁。
也不知道是祝昌云觉得瞧不上，还是这位自己拒绝了。
……
“几位新剧和电影的剧本，我这几天都已经抽时间看过了。”
许空没有废话，开口便是直奔主题。
项目立项之前，最先拿出的肯定还是剧本。
对于在场的几人来说，作为导演，本身都是有着很高的权限的。
几乎是制片人都没太大权限干涉的那种。
所以虽然剧本不是他们本人写的，但从编剧以及一些细节方面，几人对自己新戏的了解程度，也都是最高的。
“哦，那许导有什么高见？”
段轩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
看得出来，他对许空的意见确实很大，特别是叫停了自己本来已经都要开始试镜，正式筹拍的电影这一点。
同时或许是许空确实很年轻，哪怕这段时间《甜蜜蜜》的热度依然很高。
同时拿到了不错的票房成绩，但在段轩的眼里，许空依然是个所谓的行业后辈。
所以很难接受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去指手画脚的。
……
不过许空也没和对方客气。
淡淡的回了四个字：
“差强人意……”
许空的话说出来，在场几人的表情显然都发生了变化。
苏梦本来觉得，互相给点面子。
许空现在的身份，以及对方作为同行来说，确实是最近几年，甚至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最有潜力的年轻一辈导演。
谁知道许空一上来，就如此的强势和直接。
“呵呵！”
段轩冷笑了一声。
很显然，对许空的评价，他当然是不认的。
最主要的是，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觉得许空有评价自己电影剧本的资格。
许空像是根本没听到这冷笑声，继续开口：
“不瞒各位老师，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几个项目，我都会暂时叫停。”
这几人的剧本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吗？
自然也不至于。
毕竟几人也都算是比较成熟的导演了。
加上投资预算不小，剧本上肯定也是经过打磨的那种。
但在许空看来，这些项目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缺点。
而这也代表着商业上的风险所在。
放在之前的凤歌，可能确实没什么问题，那点风险也不是无法承受的程度。
但现在的话，虽然说宋福权所谓的，他有的是时间，让凤歌从头再来过。
但许空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他更喜欢的，是接下来凤歌的几部剧，最起码都要做到成为爆款。
电影的话，也需要足够的票房来稳固军心。
他可不想看着祝昌云烦人的家伙，得意太长时间。
如果可以的话，许空甚至希望能够尽快的和对方的昌云影视打打擂台。
……
“许总，我们为了自己的新剧和电影，付出的心血和时间就暂且不说了，但之前已经审核通过，甚至都明确了要立项的结果，你一句话就叫停了……”
苏梦表情有些严肃的开口抗议了一句。
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什么的，看得出来已经是相当克制的了。
至于另外一边，段轩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直接站了起来。
“许空，你现在是公司老板，宋董也站在你那边，我斗不过你。”
“那我自己出去拉投资总行了吧？”
“搞得像是离开了凤歌，我段轩的电影就没人愿意投资了一样！”
望着直接离开的段轩，许空并未起身阻止。
虽然此时严睿这个经理已经很着急了，偷偷的拉了许空一下，希望他把人留下来。
不过段轩也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说自己拉投资，而不是很干脆的直接和凤歌解约。
这一点许空也早就预料到了，这家伙因为脾气大和各种原因，名声那么差。
本身也没到保证每部电影都稳赚不赔的，其他的公司哪有愿意要的。
总之就是收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正比的生意。
……
等到段轩人彻底离开了会议室后，许空这才再次开口：
“还有想自己去拉投资的吗？”
他来回的看了一眼在场剩下的三位导演。
见没人说话，许空这才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来好好的说说正事吧。”
苏梦确实是有些犹豫。
但她的确是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而且还得罪许空现在明显是凤歌实权在握的这个副总。
除此之外，她也有所预感，许空除了叫停他们目前的项目之外，很显然是有其他的打算的。
“郭导，据我所知，您一直想拍电影是吧？”
许空首先看向了郭嘉玉，见对方迟疑了一会点头后，他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梦。
“苏导，您这些年一直有尝试过其他类型的剧，但似乎成绩都不太好，这次又回去继续拍青春校园剧了吧？”
“这所谓两亿出头的预算，大头是打算花在演员的片酬上？”
“这性价比可不高……”
苏梦愣了一下，但也没什么能反驳的，只是点了点头。
没办法，正如许空所说的，青春校园剧，大部分情况都是以小博大的选择，直接请自带热度和话题的一线，片酬甚至都远超拍摄制作成本了。
剧爆了还好说，但要是达不到预期，亏本是肯定的。
性比价确实不太高。
但没办法，青春校园片已经是她的舒适圈了。
唯一能够提升的，无非就是演员阵容方面。
毕竟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拍出好几部爆款的导演，依然还是只能拿小成本的预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在同行面前也颇为丢人。
……
“这两份剧本两位先仔细的看看。”
一番话说完，没等他们反应，许空便突然掏出了两份剧本。
这让郭嘉玉和苏梦都直接明显的表情愣了一下。
但随后还是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