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在密林深处,周围几公里内都没有人家居住。
因为在林中,这里的空气十分喜人。
“陛下有旨,北齐皇后陈洛,与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远道而来,因其他别院年久失修,正在修缮,令其等入住此间。”
“因林相幼女,晨郡主林婉儿身患肺痨,需在别院中修养,陛下恩准,不必搬离别院,但要让出主房,以示对贵客的看重!”
侯公公捏着公鸭嗓,面容和善的传达旨意。
小脸带着不健康苍白的林婉儿跪在地上:“臣女拜谢陛下圣恩!”
周围的侍女们也纷纷叩首。
侯公公见状,立马上前虚扶着她,语气带着些许着急:“郡主快快请起,外面风大,您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却清楚林婉儿的身份。
父亲是当朝相国,执掌六部大小事务,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生母更是长公主,执掌内库财权,掌控整个庆国的财富命脉。
虽然长公主是她生母这一件事并没有公之于众,但他却不敢当不知道这件事。
再加上林婉儿从小就体弱,是在宫里长大,庆帝对她也是十分宠爱。
虽然她不是公主,却也和公主没有区别,诸多皇子也都把她当妹妹对待。
走到他这一步,自然明白能与人交好就交好的道理,尤其是林婉儿这种身份的人。
“谢侯公公关心,婉儿没有那么娇弱。”
林婉儿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精致的小脸有一些苍白,却给她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
仿佛是红楼中的病美人林黛玉一样。
“郡主这可万万言不得谢,实在是折射老奴了。”
说到这里,侯公公小心翼翼的四处扫视一圈,发现没有可疑的人后,又压低声音继续道:
“郡主要小心,莫要去招惹那北齐皇后和圣女,听说她们都是蛇蝎心肠的人,能不与她们见面就不要见!”
“老奴还要回宫复命,姑娘切记要小心!”
林婉儿见状,立马让侍女送上装满金银的布包,侯公公推辞一番后才收下,随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待他离开后,一旁的侍女才抱怨道:“明知那皇后和圣女不是好相与之辈,却还是让她们住在这里,这不是···。”
林婉儿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的话,侍女也反应过来,吓得小脸一白,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其他心里同样愤愤不平的侍女们见状,也不敢再开口。
“北齐的皇后娘娘与圣女殿下身份尊贵,绝不可在背后妄议,违者就自行离开,另寻他处吧。”
“彩凤,让小厨房做些点心,我要在这里等待贵客的到来。”
被点到名字的彩凤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婉儿严肃的样子吓回去了。
知道劝不住林婉儿的彩凤只能找来斗篷给她披上,又带着侍女们按着她的吩咐去制作点心。
林婉儿坐在长亭里,望着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心中略微有些苦涩。
皇家别院何其多?
就算有年久失修的,也不可能全部都在修缮。
这不摆明了是想用她的病来恶心陈洛吗?
但知道又能如何?她有反抗的权利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总算理解这一句话了。”
忽然想起这一句话,林婉儿对即将到来的陈洛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究竟是何等风采的女子才能说出这种话?
别院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脖子上纹着蜘蛛的马夫恭敬的打开幕帘。
“这里就是皇家别院吗?啧,还不如陈园好呢。”海棠朵朵看着面前的院子,面上带着些许的嫌弃。
堂堂皇家别院,规格居然连臣子的院落都不如,这种事情怕是只能发生在庆国了。
他们北齐再不济,也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毕竟文人最重规矩,规矩就是文人的一把刀,文人们不可能自己武器给丢掉。
陈洛并未附和,只是有些期待的往里面走:“走,进去看看那位庆国晨郡主!”
林婉儿可是原著中的女主,容貌绝美,温柔贤惠的林妹妹。
如今有缘得见,他自然十分想认识一番这位林妹妹。
海棠朵朵撇撇嘴:“喜新厌旧,回去我就告诉豆豆。”
但她也就是嘴上说说,毕竟她对陈洛做的事情可比这严重多了。
战豆豆要是生气,那第一个就是找她的麻烦。
进入别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颗颗小树,没有一棵能开花的,显然是害怕花粉会加重林婉儿的病情。
陈洛带着面色不渝的海棠朵朵打量着四周的花草。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处凉亭,借助宫灯可以看到一个人正仰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依陈洛七品的修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精致的侧脸,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庆国晨郡主,林若甫和长公主的私生女:林婉儿!
“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皇家别院吗?赶紧出去!”
侍女突如其来的喝声,将正在望着夜空,思考陈洛究竟有何等风华的林婉儿惊醒。
转头就见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远处。
“小翠不得无礼!”
林婉儿呵斥一声,起身拿着灯笼走过去。
等到靠近,她才看清这是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面带英气,村姑一样的装扮,神情不愉,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生气,却也是一位容貌非凡的女子。
另一位比起英气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貌之精致,让她都有片刻的失神。
回过神来后马上作礼:“想来二位就是北齐的皇后娘娘和圣女殿下吧?”
“侍女不知二位身份,多有怠慢还望勿怪!”
“婉儿让小厨房准备了些许点心,不知二位可要品尝?”
她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不是忘记了,而是感觉没必要。
作为北齐的皇后和圣女,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就连庆帝的用意恐怕都早已洞察。
这让林婉儿心中稍微有些苦涩。
正是因为被当做棋子,她怕会遭到两人的厌恶,才执意待在这里,想要先行展露善意,为这件事道歉。
哪怕这件事非她所愿,她也是受害者,也一样。
身份的不对等就注定了她需要卑微,不然怕是连这容身之所都没了。
严重的话还会成为战争的起因,沦为万民唾弃的对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