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怎么没在这里?”
之前陈大力都会在这里蹲守,今天却不见踪影,这让李开朗有些疑惑。
今天也是李开朗最后一次来这里,今天任务完成后,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以后偶便不会再来。
“下车看看,是真不在,还是没来。”
下了车,李开朗径直朝着之前陈大力蹲守的地方而去。
只见这里还和昨天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难不成还真是没来吗?”李开朗猜测道。
他的内心有些失望,因为他原本打算借刀杀人。
在李开朗计划中,想要借刀杀人,既需要王长钧带着一车的物资,也需要陈大力能及时出现在王长钧面前。
二者缺一不可,但李开朗也不是神人,他的计划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来。
“看来人还是没来,可惜了!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李开朗嘴上说着,但眼睛却时刻瞄着周围,想要寻找着任何不同寻常的迹象。
“轰隆隆——”
许久都没有发现异样,无奈,李开朗只能上车。
卡车驶过一小段路,卡车突然突然震动,就像过减速带一样。
“嗯?奇怪!怎么有震动?”
李开朗有些疑惑,平常卡车经过都是平稳驶过,怎么有震动。
驶过这段路,李开朗便下车查看,他发现卡车刚刚驶过的地方有一个小土包
“难怪,我就说嘛,之前都没有过的。”
李开朗走了过去,用力踩了踩小土包。
“呦,还挺结实的!”李开朗再用力一踩。
“啊!”突然脚下一滑,两条腿一扯,拉到大腿两侧的筋,差点扯到了某个部位。
“啊!”李开朗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并摸着两条腿筋缓解伤痛。
好一会后,才缓了过来,看着地上两条划痕。
“嗯!”李开朗注意到划痕下有淡淡的红色。
李开朗仔细打量着划痕,用脚踢了踢,踢掉了一些泥土,红色的痕迹越发明显。
“这是个怎么回事?”李开朗喃喃自语道,想要一探究竟。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现在还有点时间,先找找看,是怎么回事!”
小土包的血痕已经很明显,李开朗便没有再关注,反而是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有血迹!”
果不其然,在一旁的草丛中看到了一些血迹。
稍走远了一些,还看了一些新土,李开朗又重返回去。
对照一番,小土包有一些新土,显然是从别的地方挖来的。
这让他更加怀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看来还真有人遭到不测,该不会是王长钧吧?”李开朗猜测道。
他也不确定陈大力劫持的是不是王长钧,毕竟这种事情谁也没法说准。
“小土包这么小,肯定是埋血迹,不可能就埋在那里,肯定被拉到什么地方,跟着这些血迹或许能发现什么。”
这般想着,李开朗跟着血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无人之地。
李开朗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非常隐蔽。
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地上长满了杂草,而且味道还不好闻,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
如果不是跟着血迹来到这里,李开朗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这位置还真是不错啊!”他心中不由得对陈大力的选择感到佩服
这里不仅隐蔽,而且很难被人发现,真是一个完美的埋尸之地。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埋尸之地,就不知道是埋谁的?”
地上有一小片长着歪七扭八的杂草,泥土也是新翻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李开朗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面,发现泥土还是松软的,明显是被人翻动过的。
“要是晚上来,就算站在上面,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陈大力还是有点脑子的。”
李开朗赞叹一句,但他也没打算挖出来,打算离开,但又看着这泥土,心里直痒痒。
“要不要挖出来看看?”李开朗思考一番。
“还是看看吧,要真是王长钧,也算死得其所,要真的不是他,也能报警抓人。”
这般想着,李开朗从戒指中取出铁铲。
一下、两下.
随着不断挖掘,一些鲜红的颜色显露出来。
“挖到了!”李开朗眼前一亮。
从戒指中拿出扫把,开始清扫泥土。
很快,一个上半身显露出来,面容有些腐烂,但也能清洗地看出是谁?
“果然是你啊!王长钧!”
躺在地上正是王长钧。
看着他,李开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入土为安吧!”李开朗又把泥土清扫回去。
既然知道死的是谁,凶手是谁,李开朗就不想把自己牵扯进来。
“等过两天,要是没有抓陈大力,找个机会报警吧。”李开朗喃喃自语道。
重新掩埋完,确认没有破坏“现场”,李开朗打算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他还需要把自己留下的踪迹去掉。
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自己的踪迹,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
沿途清理,李开朗又重新回到了小土包,看着土路上有着划痕的小土包。
“得,找个工具也把土包填平。”
一阵忙乎,“啪啪!”李开朗拍掉手上的灰尘。
用力敲了两下小土包,把小土包夯实后便上车离开。
夜。
“我就不信了,有这么多钱,肯定能把以前赔本的都全部赚回来。”陈大力喃喃自语,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这次,陈大力拿着巨额的赌资,怀揣着一股豪情壮志,再次来到了赌场。
他手上的赌资不少,但这一次,他只取出了20块钱。
10块钱用来还欠款,另外10块钱作为今晚的赌资。
“呦,小力今天又来了,好几天没见了,今天有钱了吗?”陈四黑阴阳怪气地问道。
“哼,陈四黑别踏马的小瞧老子,老子今天有钱!”
说完,“啪!”的一声,陈大力将20块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显得格外醒目。
“大力哥。今天今天又是发了什么大财,这么有钱!”
陈七肥的眼神紧紧盯着那20块钱,仿佛看到了财神爷,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老子这么发的财关你屁事,别废话,来不来,不来我就走了?”
“来来来,陈哥都这么有钱了,咱们怎么能不来。”陈七肥。
陈七肥一脸的阿谀奉承。
陈大力不屑地笑了笑,取出十块钱。
“这10块是我欠你们的,伱们自己分了,老子也是有信誉的,欠的钱一定会还,以后别踏马在我家前面转悠。
“再有一次,信不信我就不还了!”陈大力威胁道。
“是是是,大力哥说的是,大力哥这么有诚信,以后我们指定不去大力哥家前转悠!”陈四黑连忙应道。
有钱就是大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陈大力之前欠了钱,还几天没去赌场,他们还以为陈大力欠钱不还,特地在他家面前转悠。
看的陈大力是敢怒不敢言!
“记住了就行,别踏马废话,赶紧开,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就赢不到钱!”陈大力怒道。
“既然大力都这么说了,大家就开始吧。”曹大胆淡淡道。
只见出声的人一身魁梧,皮肤黝黑,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眉间深锁,瞪着一双凶厉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看这外形,就知道他不好惹。
再看这名字,就知道曹大胆有多大胆,居然敢在乡下开赌场。
听到曹大胆发话,众人也没有再废话,直接开赌。
陈大力并没有一开始就下大注,用这些钱先试试手气。
他先是赢了几次小注,然后开始逐渐加大赌注。
很快,他的钱就翻倍了。
半小时后,陈大力和之前那样,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赌场。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明明我手气这么好,次次下注都能赚到钱,怎么到最后又没钱了?”陈大力喃喃自语。
陈大力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心里的不甘和愤怒无处发泄。“我就不信了,我就不能赌赢一回,明天接着来!”陈大力咬牙切齿道。
在赌场外,众人目送着陈大力渐行渐远。
“老大,你说这小子哪里的这么多钱,都30块了,他家也没这么多钱?”陈四黑不解道。
“你管他哪来的钱,只要这傻小子把钱都输咱们这,有钱赚就行,操那么心干嘛!”
“他就算是杀人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陈七肥随口说道,却无意中揭开了陈大力钱财的秘密。
一旁的曹大胆若有所思,陈大力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要不然大家也不会去他家转悠。
“行了,有钱赚就行,想那么多干嘛,你们也别没事找人家麻烦,现在这傻小子可是咱们的发财树。”
听到陈大胆发话,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夜。
陈大力带着剩下的30块钱再次踏入赌场。
一小时后,他又失魂落魄的出来,这次把身上的钱输得一干二净。
与陈大力截然不同的是房间里的其他8个人,他们一个个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陈四黑欣喜若狂地喊道“发了发了,就咱一晚上,就赚4块,做啥事能有这么多钱,村长也没这么多钱吧。”
其他人的脸上也洋溢着同样的喜悦。
他们现在对陈大力钱财来源毫无兴趣,只关心陈大力是否还要继续赌博。
只要他接着赌,大家就有钱赚。
第三天,夜。
陈大力已经输完了钱,但他还有一堆票证。
有五六十张票证,这些大部分是采购给的票证,还有一些是他自己存下来。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采购任务,王长钧也是把存货带走。
“怎么不是钱呢?要是钱就好办了,都是票要怎么搞?”
陈大力很是头疼地看着这些票,但赌瘾却又让他心痒难耐
“只能试试了,看看他们收不收,要不收就再借!”
下定决定后,陈大力就坚定地出了门。
“大力哥,你哪来的这么多票证,该不会是抢来的吧?”陈七肥好奇道。
陈大力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但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马德,废什么话,我就问以一句,这些票能不能赌?”
陈七肥虽然也很眼馋票证,但五六十张票证,他一个人也用不完,便看向曹大胆。
曹大胆一直在观察着陈大力,看到他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就知道这些票来历不正。
但他也不打算放弃这么多票证。
“赌是可以赌,不过嘛,这些票到时候我们还要兑出去,这一来二去的,你懂得!”曹大胆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知道,曹大胆,你就说怎么搞?“陈大力不客气道。
听到陈大力直呼其名,曹大胆脸上也有些不悦,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这些票证,我们就给你兑10块,你看怎么样?”
这些票正有很多,起码可以兑换15块,不过曹大胆不亏是曹大胆,直接生吃掉块。
闻言,陈大力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少?”
“少?这不算少了,你这只是票,还都是些小票,又不是裁缝票,哪有那么贵!”
“你要不要,不要就带着这些票走。”
曹大胆一副吃定陈大力的表明,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看着陈大力。
陈大力陷入了纠结之中,这些票能还多少钱,他也是大概,但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他也不想。
“行,10块就10块!”陈大力一咬牙,只能答应。
一小时后,陈大力也就是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不仅输掉了自己仅有的10块,还倒欠了50块。
昨天赌过了30,今天只赌了10块,他觉得一点也不过瘾,于是又再次借了10块钱。
输完完,还不过瘾,再借了10块。
如此反复,最终欠下了50块钱的债务。
“老大,你看这傻小子,这几天赌了有50块,还搞了一堆票证,该不会是杀了人吧!”
陈四黑看着陈大力离去的背影,猜测道。
“肯定是杀了人,没想到这小子心这么黑,居然敢杀人,还好我没去找事。”陈七肥害怕道。
“不过,这傻小子搞来的钱,全景了我们的口袋,哈哈哈!!!”
陈七肥摸着手上钱票,笑得合不拢嘴。
这次陈大力欠了他10块,他怎么能不高兴!
经过今天这么一赌,曹大胆也猜到,陈大力除了杀人,也就没什么办法搞到这么多钱。
钱还好说,但票可不是随便能搞定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被这傻小子搞死,哈哈哈!!!”陈七肥笑道。
“既然这傻小子能搞到钱,明天你们找人接着堵这傻小子。”
“赌了这么多钱,那小子肯定是没钱了,给他点压力。”曹大胆吩咐道。
“是,老大!”众人应道。
另一边,轧钢厂。
王长钧的母亲谭花这几天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儿子的安危。
自从王长钧离开那天,她心中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但具体原因却说不上来。
特别是在他离开后的2小时,她突然感到心如刀绞,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心里突然又一股强烈的刺痛感,让她差点痛倒。
“这都三天了,长钧怎么还没回来?以前也没这样啊!”谭花喃喃自语道。
“不信,我要去厂里问个明白!”
决定好,谭花便急匆匆地来到轧钢厂,找到了采购科长孙永开。
“孙科长,我家长钧回厂里了吗?这都三天了,长钧一点动静都没。”
“阿姨,您放心,王长钧就是正常下乡采购,他都是老职工了,没什么问题的。
“再说了今天也就是三天而已,说不定他今天就回来了。”孙永开安慰道,
看着谭花眼含泪水,孙永开有些无奈,他最不喜欢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按理说王长钧应该早就回来了,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谭花却不肯罢休,哭泣着威胁道:“孙科长,我家长钧走的那天,精神头就不好,你还让他下乡采购。”
“他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我.我就撞死在这里。”
孙永开连忙安慰她,“别别别,阿姨,王长钧不会有事的,他在采购员做了这么多年,很有经验的,怎么可能出事。”
但说归说,孙永开也想起来,王长钧那天来时,精神不好,面容缺少血色,显然也是不好,。
但他当时根本就没在意他怎么样,经过谭花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担心。
要是王长钧是因为他的命令而下乡,最后出了事,他这个采购科长也难辞其咎。。
甚至这个位置都也要被撸下。
“阿姨,您就放心了,王长钧是老职工,说不定他现在正往咱们这么赶!””孙永开安慰道。
他试图让谭花放心,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谭花虽然不信,但也不能盼着自己的孩子出事吧。
“我家长钧要是真是出事,我可不会放过你!”谭花狠狠地瞪了孙永开一眼。
听着谭花的威胁,孙永开也有些不高兴,他堂堂一个采购科长居然被人威胁。
“行了,阿姨,我还有事,就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回家看看,王长钧是不是回来了。”
说完,孙永开也不等谭花怎么想,就出了采购科。
看着孙永开走远,谭花也不打算待在这里,打算回家看看。
回家的路上,谭花心乱如麻、忐忑不安,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她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儿子能够平安归来。
“不行,我不信他,我要去报警。”
“对,报警!”
谭花心里想着,脚步越发匆忙,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王长钧作为轧钢厂的一员,轧钢厂的保卫科也同样有报案的责任。
但在谭花眼里,保卫科和采购科都是轧钢厂的,肯定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相比之下,派出所更为公正、中立。
谭花一路小跑,来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