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肉也紧,也细嫩,但好像少了点那个味道……”
胖厨师细品了几口才道。
“是不是豉椒的原因,掩盖原味了?”梁自强问。
“还不是那原因。按说褐带斑应该是要比青石斑好吃,但不知为啥,确实少点啥。这个褐带,跟平时海礁钓到的倒是差不太多!”杜子腾细细品味道。
梁自强顿时明白了。这次捞来的所有褐带,确实不一样。青石斑、老虎斑都是无名岛堂舅夫妇那儿捞来的,而褐带却是专门从深海越冬地的环礁那批网箱中捞来的。
也就说明,深海越冬地养殖出来的石斑,确实也能够几乎媲美一般海域垂钓的野生石斑,但却比不上无名岛养出来的石斑。
这个判断,跟梁自强自己试吃时的判断是一致的。
当然了,越冬地的真正价值本身就不在于养殖,而在于冬捕。能够养出这个味道来,已经算是额外收获了。
这边正聊着,不一会服务员也把另外包间老熟客的反馈带过来了。
据服务员转述,那一桌的客人对那盘清蒸老虎斑大加称赞,连汤汁都吃完了,说是下次过来要专门点这菜。
对此,梁自强倒也不算特别意外。毕竟,厨房中这盘清蒸青石斑都这么好吃,那条老虎斑同样也是来自无名岛网箱的,肯定味道更在这盘青斑之上了。
杜子腾倒是一向的爽快。既然味道丝毫不逊色野生石斑,而且深海的成本肯定也是高于金濠镇那种池塘养殖,杜子腾也不管什么“半养殖”了,当即答应按照纯野生石斑的价格收货。
结了账,他特地又跟梁自强商量道:
“你这个既然是自己养,看来以后是可以稳定供货了。但你也别一次突然搞来太多啊!咱们匀着来,每半个月的话估计你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有空了,那就一个月供过来一次,怎么样?”
“行,腾哥,我现在老是往深海跑,出海拖鱼你也知道。这我爸,这我岳父、舅哥。以后每个把月,我让他们带货过来,反正都是信得过的,跟我自己过来是一样的!”
说的也都是实话,如今他更多的精力都在深海捕捞,毕竟那个才是大头。
说定后,从月海出来,趁着时间还早,马上又去往县城渔港。
其实梁自强船上还有不少石斑,比刚刚送往月海酒楼的还要更多些。
他知道,月海虽然是终端渠道,卖得起价,但单一的一家酒楼需求量还是很有限的。
剩下他自然是去找韦攀。到了韦攀那,照旧是一样的办法,先让韦攀拣出两条来试吃。
尝过后,韦攀也表示口味不在野生石斑之下,愿意给到野生石斑价。
但他这里所谓的野生价,跟杜子腾那儿还并非同一概念。杜子腾那是终端收货,他这里却毕竟是中间商,因此每种石斑的价格都比月海酒楼要低了一截。
但也没办法,韦攀这里走的量能够胜过杜子腾那种单一渠道。
韦攀也提到金濠镇的养殖石斑,表示同样是养殖,梁自强这种确实要胜过金濠镇很多。
喝了几口茶,韦攀送着他们五个一起走出门来。走出不远,有两个相熟的帮工从渔港的岸边走来,一看就是韦攀店里干活的。
那两人认识梁自强,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韦攀问道:
“收了好几条渔船的货过来了,现在卸货吧?”
“卸吧,去店里再多叫上几个人!”韦攀一面吩咐伙计,一面冲梁自强笑道,“多亏梁老板帮衬,我现在收购点的规模也扩大些了,增加了不少人手。对了,我还想了个法子,搞主动出击,把海上那些零散渔民的鱼都多收些过来!”
听他这么说,梁自强打了声呵呵,饶有兴致问他:“怎么个主动出击法?”“那些在浅海撒网的小木船,不是都没得冷藏舱么?要是每趟出海都买冰块上船,他们又嫌麻烦也怕费钱,所以都是打了半天大半天左右的鱼,就要急着往岸边赶回,赶在鱼虾坏掉臭掉之前,都得就近把鱼卖到各自村里搞收购的人那儿去。
我现在想的法子是,买了一艘收鲜船,专门在浅海转悠,只要哪个渔民愿意,可以把船上的鱼虾就在海面上卖给我,我收购之后往收鲜船的冷库里一放,等到收到很多渔民的鱼了,再开回来卸货。
初步试了几天还不错,渔民也省事了,能匀出点时间多撒两网。我这更不用说,等于把收购点直接开到海上去了,又能多收货,又能保证在海上收到的鱼比别家都新鲜!”
“韦老板你行啊,这脑子转的,活该你发财!”梁自强听完不得不夸他两句。
收鲜船开到海上当然会有成本,但韦攀这种搞法,只要大多数渔民都感受到了便利性而选择跟他合作,规模还真能较快地增长起来。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
梁自强想了一想,郑六怕是得哭死了。
这种搞法,可不就是专门针对郑六这一类村里的鱼贩子么?精准截流啊!
时间一长,还有几个渔民愿意跑去各村的郑六们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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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郑六平时在外村如火如荼开展的“献爱心”活动怕是都要受影响了,有心做善事,没那么多善款了啊!
光会砸几亿几亿的项目,却拿不出几个银两,这哪还玩得下去?
“行什么,我要不然也拿不出那么大本钱去买啥收鲜船。这不是碰上了机会么,买到手一条二手的收鲜船。崭新的我问过,丰收船厂要两万五千,这谁舍得?我这个才一万一买到了,都不到一半的价!”韦攀告诉道。
“这么好,才一万一?”
梁自强去年也考虑过收鲜船的事,确实,当时丰收船厂的小靳介绍说,一艘得去到两万五。之所以比拖网大钢船都贵了一倍,是因为人家收鲜船三十多米,比“自强号”“众强号”大了很多,而且配备的冷藏设备多,冷藏舱面积得是“自强号”那点冷藏舱的好多倍。
“是不是就是停在那儿的那艘?看着不算旧啊?”
梁自强抬头一望,很快发现了韦攀手下帮工们正往渔港某处岸边走去,那儿停着一艘目测得有三十多米的收鲜船。
“就那个。用了差不多五六年吧,不算多新,但在二手里面也不算旧,反正一万一这价怎么都值了。这不是戴庆孚那家伙偷偷搞走私么,这收鲜船听说也属于犯罪工具,被没收了,然后总得处理吧?我托人就把它买到手了!”韦攀透露道。
“庆琈集团的二手船啊?”
梁自强惊了一下,但脸色瞬间恢复如常。
也是,戴庆孚事发,到现在都过去五个多月转眼快有半年了。庆琈集团那些收鲜船属于白天装鱼,夜里拉走私货,妥妥的犯罪工具,肯定是得全部没收了。
这个年头应该还没有大规模的“法拍”,但就算不搞法院拍卖,没收充公后的这类东西总得处理,所以像韦攀这样就买到二手收鲜船了。
“船里面呢,都好用吧?”梁自强又望了两眼,问韦攀。
“好用,你别说,这庆琈集团对那些船还是保养不错的。”韦攀回道,“你急不急回去?不着急的话,要不现在上到船里去看两眼?我估计你以后规模做大,迟早也是要买收鲜船的,先让船上我那几个伙计们讲讲,平时开收鲜船要注意哪些事情?”
“行啊,时间也还不晚,我上去看两眼!”
梁自强当即让岳父、舅哥三人在这儿等等,自己则同父亲一起往收鲜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