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是经受了什么样的痛?才导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连忍痛都做不到。
孙平,徐茂,谢高逸三个人好奇地看着程蔓和安博厚,尤其是孙平他很想问,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又不敢问。
安博厚和程蔓到底看到了什么,经受了什么样的痛呢?
答案是和田星晖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一样的痛。
从阵法一开始,程蔓和安博厚两人眼前景象就变了,一阵刺眼的灯光亮起,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就传来一阵撕裂痛感,身后有人在大力撞击着,痛感持续不断,痛不欲生。
耳边是一群人兴奋的欢呼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漆黑的镜头,他们惊恐地看到镜头后的那张脸。
那是平时里乖巧叫着他们爸爸妈妈的安程羽,他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一样脸上带着残忍的笑,面对他们的痛苦,他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艺术呀,这才是真正的艺术,真漂亮呀……”
痛苦又屈辱,生不如死。
程蔓身体都在颤抖,他们俩都不敢去看病床上的安程羽,他们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阵法失败,要重来一次。”
杨帆看着他们一脸为难道,“你们一定得坚持住呀,不然我法力不够,阵法时间就会被延长,到时候你们更痛苦。”
“大师,能不能给我们点准备时间?”安博厚看着杨帆,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他有些不确定,到底是施法需要还是杨帆在整他们,他们才会体会到这些痛苦。
程蔓急忙点头,“对!能不能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还有三天,你儿子的魂就要被田星晖彻底吞噬,”杨帆说:“你儿子一死就轮到你们了,分魂阵也消耗我法力的,我施法一次要休息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继续第二次施法。”
意思就是杨帆施法这一次下一次就要到一个月以后了。
一个月中间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
程蔓和安博厚两人脸色白了又白,他们一点也不想经历刚才那样的痛。
孙平还以为他们只是单纯身体上的痛,于是好心提议,“要不你们坐着吧,或者找两张病床来,你们躺在上面?”
这两种至少比站着要好些吧。
杨帆递给了他一个真聪明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孙老板的建议不错,你们要是觉得太痛站着坚持不住,可以坐着或者是躺着,这样应该会好点。”
“你们坐着站着,或者是躺着都行,只要你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
程蔓和安博厚两人对视一眼,最后选择了坐着。
两人视死如归地一左一右拉住安程羽的手,杨帆再次提醒他们,“记住一定一定不要的松开手,一定不要叫出声。”
程蔓和安博厚两人艰难的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看他们准备好了,杨帆再次画符起阵,然后其他人又看着那个透明的灵魂慢慢地从安程羽身体里一点点浮现,程蔓和安博厚两口子的脸色越来越痛苦,两人死死地咬着下唇。
他们又遇上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场景不同,刚才是一片漆黑的房间,现在是在一间粉红色房间,唯一不变的就是身体上和精神上双倍折磨的痛,以及安程羽那张变态恐怖的笑脸。
“笑呀,为什么你不笑呀,这么美好的时刻你应该笑出来才好看呀……”
那双冰冷的如同毒蛇的一样的手强硬的将他们的脸挤出一抹笑容,然后用订书机将他们的嘴订起来,保持这个完美的微笑。
虽然脑子里不断在给自己暗示,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但订书机钉在嘴上,锥心刺骨的痛还是让安博厚忍不住了,他猛地叫出了声,紧接着程蔓也疯狂叫出了声,两人同时松开了握着安程羽的手。
杨帆手上快速变化,已经分到一半的魂又再次回到安程羽的身体里。其他人:唉,又失败了。
程蔓和安程羽两人脸色苍白的吓死,两人扶着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程太太,安先生,已经两次了,你们得坚持住呀。”
杨帆脸色也不太好,“还有两次机会,还是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其他人看她脸色不好,同样很着急。
谢高逸:“安先生,法阵对法力消耗巨大,你们忍忍啊。”
“祖师爷都已经这么照顾你们了,你们怎么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徐茂说。
孙平在边上帮着杨帆扇风,“看把我们杨大师累的。”
宴青:“一次两千万,已经两次了。”
杨帆虚假的摆摆手,“这个时候就先不提钱的事情了,主要是他们能坚持下来。”
程蔓:“……”
安博厚:“……”
你们这么厉害,你们来呀!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经历什么样的痛苦?!
这些话两人只能在心里吼吼,不敢说出来甚至面上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
这是他们做的孽。
夫妻俩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当初在第一次发现安程羽有这种变态毛病的时候就应该强硬制止他的。
安博厚缓了好一会儿才对杨帆说:“杨大师一定要这样吗?”
杨帆说:“你们不经历他的痛怎么能消除他的怨恨,怨气不消除,怎么能将他送走?”
“那能不能快一点,真的太痛苦了。”安博厚狼狈的低下头。
这才几分钟你们就觉得痛苦了,那被安程羽折磨那么久的人,你们怎么就不觉得他们痛苦了呢?
杨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刚才本来都快成功了。”
谢高逸:“就差一点了。”
徐茂:“你们多坚持一下吧,想想你们,想想你们的儿子。”
程蔓和安博厚对视一眼,夫妻俩眼里都是绝望。
这时他们余光突然瞥到床上闭着眼的安程羽眼角滚落眼泪。
除了杨帆没人知道,他们两口子经历感受的那些,安程羽本人也在经历,甚至更恐怖。
他被自己疯狂折磨着,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安博厚和程蔓两人又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准备,才又让杨帆继续第三次的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