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经剑法。
而剑法也取赋中“月阳含虚,湖水柔平,湛清光而不动,凝虚皓而如空”的意境,虚实相交,柔和清静,在平淡中藏锋锐,于无声处听惊雷。
连家最有名的袖中剑,正是这一武学脉络延伸下来的精华所在。
所以连家的剑法也很好看,原著中杨开泰虽然不知道连家剑法的精粹,但以暖月春风形容,其实也很贴切。
连城璧并没有秀其他剑法,只是将洞幽剑法缓慢舞出,便足以勾勒出一个逍遥飘逸,儒雅柔和的绝世佳公子。
沈璧君口中品着鱼汤,眼中看着剑舞,当前的情景和脑海中的画面渐渐对比融合,感觉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好,一时不由痴了。
片刻之后,连城璧回手收剑。
“好剑法!”
“连公子真有雅兴!”
“便是身着粗衣,也难掩一身文雅啊!”
被打断了的沈璧君有些不快,但是她并未表现出来,因为对方的确是满心称赞的语气,而且从话语上听来,对方还认识自家夫君。
连城璧看向旁边转出来的一条小船。
他当然早已发现了这条船,但对方距离还远,他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对方却在自己收剑之时靠了过来。
小船船头站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
高的一人身体雄壮,面如锅底,手里倒提着杆比他身子还长三尺的铁枪。
矮的一人瘦小枯干,面色蜡黄,腰上挂着一对看起来像凿子的外门兵器。
连城璧脑海中有这两人的印象,毕竟对方也是在太湖周边混饭吃的武林豪杰,算是无垢山庄的邻居,虽然出身草莽,但却多有侠名。
“原来是雷电双神。”连城璧淡然笑道,“两位不是去洪泽湖访友了吗,前些日子还有两位双凿破黑云,一枪挑双煞的消息传回来。”
这两人,正是太湖雷神雷满堂和一闪龙光。
原著里是天宗麾下,被小公子指使在沈璧君面前嫁祸萧十一郎,然后一个被萧十一郎干掉,一个被小公子干掉。
听到连城璧的称赞,雷满堂和龙光全都与有荣焉。
高个子的龙光拱手笑道,“当不得连公子称赞,那黑云寨的黑云双煞在连公子看来,说他们是土鸡瓦狗,都算是赞扬。”
沈璧君微微一愣,刚刚两人的声音传来,一个声如洪钟,一个温文尔雅,她本来以为这个身材高大之人是那个粗声粗气的,没想到事实竟然相反。
果然,矮个子的雷满堂粗声说道,“可惜我们今早才赶回来,没有赶上连公子和连夫人的大婚,殊为可惜。”
“不可惜。”连城璧摇头道。
雷满堂和龙光好奇的看向连城璧。
连城璧微微一笑,“若是你们昨夜在场,此时必然还在家里酩酊大醉,又怎能看见在下舞剑?”
这话说的略显骄傲,但连城璧却有这样的底气,即便是原身的武艺,也是江南顶尖的人物,在武林六君子中也是第一。
重要的是,连城璧也很少出手,能看到他出手舞剑,的确算是一种荣幸。
“不错!不错!”“正是!正是!”
雷满堂和龙光只能连连点头,看到连城璧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靠岸停舟,踏步上岸,齐齐向沈璧君拱手施礼,“见过连夫人!”
沈璧君微微躬身颔首,优雅还礼,气度高贵。
“连公子气宏量雅,连夫人仙姿脱俗,两位真是珠联璧合,武林中百年来都没有如两位这般的神仙眷侣了。”龙光书读的不少,说起话来还很文雅。
雷满堂却对连城璧道,“但最近几天,连公子还请小心一些,至少不要让连夫人落单。”
看看天色,连城璧问道,“都快用晚饭了,两位还在太湖上行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淮南鹰爪门的叛徒,洪泽湖二十八寨的大寨主,金鹏手王振,已经到了太湖,我们正在查找他的行踪。”
雷满堂道,“他虽是逃亡而来,但并未受伤,此人作恶多端,连公子还须在意。”
龙光道,“此人出自淮南王家支脉,天赋异禀,志向远大,说王家是鹰,他就是金翅大鹏,自号金鹏手,但手上功夫的确厉害,王家清理不了门户,只能听之任之。”
连城璧眉梢一挑,“洪泽湖二十八寨的水匪不少,听说大寨固若金汤,出手的是谁?”
雷满堂和龙光对视一眼,回答道,“那些水匪胆子太肥,打劫了泰州知府的家眷,而泰州知府是杭州将军的娘家人……”
连城璧点点头,杭州将军是徐青藤的父亲,而徐青藤正是武林六君子之一,也是武当派掌门最喜爱的关门弟子。
洪泽湖水匪惹恼了武当派,那还不是该死了?
出来混江湖,那仿若蛛网一般的关系网不可不查,若是自己手头不硬,得罪了人,那真是分分钟要命的节奏。
“武当派放话召集人手,正巧我们兄弟在那边访友,便凑了个热闹,一起出手,灭了黑云寨的黑云双煞,赚了几分名声。”龙光笑道。
“洪泽湖二十八寨为患已久,黑云双煞恶名远播,两位出手除恶,本就是行侠仗义,怎能说是赚几分名声。”连城璧笑道。
“谬赞!谬赞!”
“见笑!见笑!”
连城璧声名远播,得他亲口称赞,雷电双神的脸上也有光彩,口中虽在自谦,脸上却很是得意。
“我们虽然灭了洪泽湖二十八寨,但却没抓到王振,被他一路南逃。”
雷满堂道,“我们兄弟正好是太湖人,便顺道追了过来,听说他前几天在太湖沿岸出现过,这才在此行船,看能不能抓到他。”
“没想到却见到连公子舞剑,令我等大开眼界。”龙光补充道。
两人和连城璧商业互赞几句,然后就识趣的返回船上,离岸远去。
目送两人离开,沈璧君有些担忧的道,“有个厉害的水匪逃来这边,也不知道会不会为祸乡里。”
连城璧摇头笑道,“雷电双神是不是来抓金鹏手,或者能不能打得过他,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洪泽湖水寨的总瓢把子,绝非逃亡而来。”
“为什么?”沈璧君问道。
连城璧淡淡的道,“因为太湖的南边,就是杭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