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富询问,“谭队,X-2的戕颐二元素含量是多少?我们也按照农耕知识广播介绍的方法种植吗?”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领主们都屏息竖耳朵听着。
高颐元素菠菜种子的品质,领主们已经听过、讨论过无数次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么珍贵的种子会被免费发下来,每个人都忐忑等待着。
谭君杰准确公告:“与通知和广播介绍的一样,发放给领主们的X-2种子戕元素含量3.9‰左右,颐元素含量6.0左右,具有五代戕元素稳定性,四代颐元素稳定性。种子来之不易,请大家妥善保管,用心种植。”
听到这串已经刻在心里的数字,不少人泪流满面,哽咽失声。
扛着铁锹的温能杰吸了吸鼻子,瞪圆眼睛警告,“你们去十一号领地干活,都给老子放机灵点,哪个手脚不干净,老子立刻把他撵出领地,一口高颐元素菠菜都别想吃!”
“这是150粒X-2菠菜种子,青姐检查一下。”苏明郑重地把装菠菜籽的透明小袋子交到夏青手中,“如果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好。”
夏青一粒粒认真数了一遍,确认数量正确,也没有破损籽粒后,在苏明递过来的种子领取单上,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
已经种了一年田,夏青早就熟悉了这套领物资的流程。但今天的种子领取单的纸不是发黄的旧纸、破纸,而是洁白的新纸,旁边还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护送人员。
每个细节,都昭示着基地对这批种子的重视。
苏明带着人去给四号领地送种子时,站在二号领地站牌下的唐怀叫住了夏青,“夏青,你知道这种子为什么命名为X-2吗?”
夏青停住,回头。
一贯站没站相的唐怀,这会儿一脸郑重,站得笔直,“X——新。这是用咱们基地好不容易获得的高颐元素初代种,培育出的二代种,这是咱们基地的新希望。咱们虽然在晖城基地排名第三,但一直没有建立起特色产业。去年,安全区减员9.1万,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因为缺少食物或营养不足饿死、病死的。如果再找不到发展方向,不出十年咱们基地人口就会减到百万以下,无法正常运转。这批能制作特级营养液、提高人体抵抗力的高颐元素种子,是咱们晖三持续发展和壮大的希望!”
唐怀说的是事实,晖一有国家层面的拨款支持,晖二有重联集团为龙头的机械加工制造作为支柱产业,晖三人口不少地方不小,但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去年七月,华国研究出新材料科技产品,并在五大基地群内各选了一个,建立新材料产品生产厂。晖三争破了头,晖城基地的名额最终落在了晖四头上,晖三什么都没捞着。
如果这批高颐元素菠菜种子能推广种植成功,别的不敢说,晖三基地饿死的人肯定会减少大半。
说它是新希望,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夏青没吭声。唐怀起这么高的调子,肯定有事儿要说。果然,这货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你也听广播了吧?要维持X-2种子的稳定性,就不能用太多杀虫杀菌剂。不用杀虫杀菌剂,土壤里肯定会生虫。土壤生虫,菠菜就长不好。种子长不好,希望就没了!”
“我定期过去帮你捉虫怎么样?保证在不伤根的前提下,给你捉得干干净净。不用积分,你让我摸摸羊就行。怎么样,划算吧?”
夏青沉默几秒,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以你家的实力,给你弄只羊养着应该不难吧?”唐怀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天灾第五年,我的狗被人杀死吃肉后,我就发誓在自己变得强大之前,绝不再养宠物。”
现在回想,唐怀觉得天灾第五年年末那段时间,是他家过得最艰难的时段。
他爸去晖一谈生意,一去就是俩多月,就像他堂姐唐枫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处都在传他爸已经死了。到了天灾第五年底,他爸还没回来,他奶奶终于撑不住病倒了,情况危急不得不住院治疗。
唐怀的妈妈和弟弟照顾奶奶,唐怀和他姐照看家里的生意,并想尽办法求人去找父亲。
唐正荣虚伪至极,好话说尽一点忙都不帮,还想挖他家的老底;唐正夙趁着他爸和他堂姐不在,他姐一个人忙不过来,鲸吞蚕食他家的生意,并把夙风战队中与他家关系好的进化者边缘化。
他姐一人分身乏术,唐怀发现自己帮不上忙,干脆暴露了听觉进化能力加入了夙风,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唐璐得知唐怀居然是进化者后,气得要死,鼓动唐瑞杀了唐怀养了七年的大狗吃肉,想逼疯唐怀。
如果不是因为有家人需要顾及,唐怀或许真就疯了。
他将计就计,假装崩溃,带着一帮子好朋友跟唐瑞在街上大打出手,把唐正荣和唐正夙哥俩忘恩负义的丑事全暴了出来。
唐正荣为了他的“好市长”名声,才给唐怀的奶奶批了特效药,并让唐正夙收敛些,别闹得太难看。
唐正夙是听了他哥的话,但背地里没少折磨人、羞辱唐怀,唐怀都一声不吭忍下了。直到天灾第六年春天,他爸憔悴不堪地从晖一回来,笑着问他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瘦了这么多时,唐怀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他爸放声大哭。
直到去年他才知道,他爸那趟根本不是去谈生意,而是去救他堂姐唐枫,所以才会那么憔悴。
这一晃,都过去快六年了……
唐怀回神,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个板着脸的,养羊养狼的女人,笑嘻嘻询问,“怎么样,交换不?”
“不是我不想交换,是我的羊脾气不好,不让别人碰。”
听到夏青没一口拒绝,唐怀的眼睛都亮了,“那……”
“已经离开八天了。”
唐怀愣愣地看着夏青锁上大门穿过了荒草墙,才喃喃自问,“费钱费力地养了一年,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让它走了?回去了能有在领地里吃的好、住得好?傻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