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面对友人,陈洛回想起当初自己攻克井径关的那个下午,他看着狼狈远去的匈奴骑兵,眼神无比懵逼。
汉军突袭的第一时间,在井径关外便遭受匈奴人手持兵器抵抗。
当然,这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威胁。
从他们于附近的山岭冲杀下来,引发的动静被匈奴人发现,到他们的兵刃劈砍在对方的脑袋上,期间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加上驻扎在井径关的匈奴人,不过两三千,汉军的骑兵在马上横刀,如割草般收割掉那些匈奴人的性命,接着樊哙又率领着步卒在后面再进行第二轮的清理。
该波攻势是打了匈奴人个猝不及防,哪怕他们局部形成了抵抗,可从总局面来看,这些抵抗的效果可谓是微乎其微。
何况在陈洛的布置下,汉军骑兵根本目的并非是去造成更大伤亡,而是为了快速杀进城内。
这个过程顺利得出乎意料。
自己一箭将城门上负责放闸的士卒射杀,剩下的骑兵在马上进行一阵抛射,将有机会关闭城门的匈奴士卒,尽数杀死。
趁着城门尚未关闭,他们突袭进入到井径关内。
按照陈洛的猜测,井径关内将会是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毕竟城外匈奴人给出了预警,又拖延了小段时间。
从一般的情况来看,井径关内的匈奴人有较为充分的准备时间,足以他们披甲以及拿上兵器,甚至动作快点,还能翻身上马。
当然,想组成建制,拥有统一的指挥和阵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井径关内拥有统御能力超强的将领。
在骤然遇袭的情况下,组织麾下士卒,进行统一指挥,至少一只脚踏进了名将的门槛,陈洛不相信井径关内有这样的神人存在。
当他率领着汉军骑兵冲进井径关内,发现里面确实有大批大批的匈奴人上马。
只是那些匈奴人的行为,却又出乎了陈洛的预料。
他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意思,大部分人上马之后,拿着鞭子不断抽击马背,夹紧马腹狼狈逃窜。
甚至有的匈奴人不小心摔下马来。
看到他们这样的举动,陈洛最开始还以为匈奴人在使用诱敌之计,引导汉军前去追击,待到自己步入包围圈,附近则杀声四起,将他麾下的士卒尽数歼灭。
不过随着慌乱逃窜的匈奴士卒越来越多,让陈洛放弃了这个猜想。
哪有用一万逃兵去引诱两千骑兵的道理啊。
望着到处乱跑的匈奴人,陈洛并未吩咐麾下的汉军骑兵追过去将他们尽数歼灭,那样恐怕会引得原本毫无战意的匈奴人为了保命,进行反抗。只需要进行驱逐,不让他们再有凝聚出战斗力的机会就好了。
约莫两刻钟后。
井陉关的城楼之上的匈奴旗帜被尽数丢落至埃土里,换成了汉军赤色的旗帜。
樊哙正用水冲洗着刀上的血迹,避免它在凝固后收入刀鞘后,黏成一团。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没想到这战如此轻松,陈洛挠了挠头。
而听到这一疑问,樊哙同样不解地摇了摇头。
将清洗完毕的刀入鞘,他揉揉下巴说:“我们五千人对他两万守军发起进攻,结果他们不战自溃……的确是奇了怪了。”
不过两人并在这个谜团上纠结太久。
望着井径关附近的匈奴旗帜通通变成了汉军旗帜,陈洛率先出声道:“我们可以去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好。”樊哙点头应声,接着走下城楼。
他率领着麾下士卒,将城外残余的匈奴,以及稀里糊涂跑错方向,往南边跑去的匈奴,全部赶在一起。
一时间,城外是聚集了近千匈奴人,至少他们之中鲜有人提着武器,因此面对汉军,是毫无还手之力。
樊哙不断将这些聚在一起的匈奴人往更南方向驱赶,如同牧羊犬催促着羊群,偶尔出现彻底掉队不动的匈奴人,才会被杀死。
逃命的匈奴人渐渐看出来了章法。
汉人并非因为仁慈,所以不对他们动手,而是想把他们驱赶到匈汉主战场上去!
若是匈奴大军背后突然出现一支溃军,那对他们士气影响多大,可想而知。
不过此乃阳谋,哪怕这些匈奴人心底明白,他们仍旧不会停下自己逃命的脚步,这个时候没有谁会愿意放弃自己的性命,逃进匈奴本阵中去,那必然会有一线生机。
相较扰乱军心,冲击己方阵型这些后果,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看着这些匈奴人逃跑的背影,陈洛低声吩咐着亲卫,让他们听从自己的指挥,进行下一步的布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