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毛攀忿忿不平的离开了舅舅的书房,他心里很气。
TNND!
一个麻牛镇的小小治安官,还用得着舅舅出马?
不需要!
完全不需要!
舅舅是什么人?
象龙商会的会长,平时接触的都是联邦高层,下面的一个小镇长,竟然敢不给象龙商会面子。
不给艾梭找点麻烦,他毛攀的毛字,倒过来写!
至于舅舅让他暂时不要管的吩咐,转头就被毛攀忘了。
只要把事情办妥,他舅舅会理解他的。
再不济出了什么篓子,他妈,他舅舅都能给他兜底。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军阀。
另一边。
陈昊并不知道毛攀准备绕开他单独行动,麻牛镇虽小,背后的利益却不小。
他不动艾梭,是怕艾梭吗?
不。
他看的是艾梭幕后之人的面子。
动了艾梭,那条商路必然会出问题,到时候毒运不了,逻央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逻央那种人,最好不要招惹。
毕竟,他们是亡命之徒。
象龙商会不一样。
他们做的生意是正规生意,不论是玉石珠宝,还是木材,都可以走合法渠道进入华夏。
利润也不低。
做正经生意的人,何必跟那些匪徒硬碰硬?
那么干,岂不是拿玉器跟瓦片对撞?
这些事陈会长并没有告诉侄子,毛攀年纪太小,思想不够成熟,嘴巴也没个把门的。
不让他知道,是为了他好。
然而。
正因为陈昊的一念之差,导致毛攀干了一件相当出格的事。
毛攀带人扣下了猜叔和艾梭合作的车队。
小柴刀连人带车被扣了!
……
达班。
眼见天都黑了,小柴刀还没回来,但拓连忙跟李杰一起开车出去找人。
毕竟。
这件事有些不太正常。
从达班一路找到麻牛镇,两人一路找一路问,最终找到了小柴刀消失的地方。
小柴刀是在小河关丢的。
路过小河关之后,小柴刀的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很快。
消息就传到了猜叔耳中。
猜叔一打听,没过多久就有了回信。
车子被扣了!
而且是缉私队的人扣得。
削微一打听,幕后黑手就出来了。
是毛攀联合当地缉私队的一个小队长扣了车。
关键还是跨区执法!
跟小军阀一样,缉私队也有自己的辖区,从达班到麻牛镇这条线,上上下下的人,猜叔都打点过。
当地的缉私队压根不会管达班的车。
但隔壁的缉私队可不会管他们。
东西都被人拦了下来,小柴刀的安全肯定没问题,但那车货,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人家都吃进嘴里的东西,还会吐出来?
不可能。
哪怕当地的缉私队出面,人家也不一定会买账,毕竟,人家是一个系统里的人。
二一添作五,一人拿一半,不比把货换回来强?
至于,这么干会不会太黑了?
抱歉。
我们金三角这边就是这么黑。
谁让走私酒水是‘违法’生意,做,可以,但不能摆到明面上,一旦盖子揭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后续猜叔会不会有怨气。那更加不在缉私队的考虑范围。
他们是官,猜叔是贼。
这个世界上只有贼怕官的道理,没有官怕贼的。
不管猜叔有没有怨气,日后该给的孝敬,一份都不会少,也不敢少。
得知‘真相’,猜叔一个电话把李杰和但拓叫了回去。
接着。
他们便一起去了亩桑缉私队,然后,交钱赎人。
车子虽然开了回来,但牛肉、酒水,全被搬空了。
那一车牛肉,早就被缉私队的人分了,当做是队员福利,而酒水则被收入仓库。
等卖完了大家一起分钱。
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猜叔,对不起。”
见到猜叔之后,小柴刀耷拉着脑袋,主动认错。
“这事不怪你。”
猜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没事就好,走吧,开上车,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此刻,别看猜叔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满是怒火。
今天这一车酒水,大半都是一些高档酒,那一车货,价值超过一百万!
倘若一车货只有个二三十万,以他的面子,缉私队那边多半会把货要回来。
现在?
什么情分,都没有钱重要。
肉太肥,麻牛镇——达班的缉私队不想给他的面子。
虽然他奈何不了缉私队,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象龙商会,确实是大势力。
但他猜叔也不是软柿子,小臂崽子,真以为有个好舅舅,就能无法无天?
回到达班,猜叔没有直接给陈会长打电话,而是先跟吴海山通了个气。
直面陈会长,那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有吴海山在中间夹着,就有空间。
……
磨矿山。
挂断电话,吴海山揉了揉脑袋。
这都是什么事吗?
会长的侄子也太乱来了。
找外人稽查,这是坏了规矩的事。
象龙商会干的是正经买卖,这没错,但他们的屁股底下也不干净。
准确来说,在这片地界讨食吃的人,没有干净的。
只是。
要不要告诉会长?
猜叔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借他之口,把事情捅给陈会长。
如果他默不作声,固然不会恶了陈会长的侄子,但同样的,艾梭那条线,只怕要断。
其实,对于艾梭和猜叔迅速达成合作,吴海山是比较吃惊的。
那天宴会上,艾梭的心态,那是司马昭之心。
转眼没过去多久,双方就搞到一起。
猜叔的手腕,他很佩服。
“唉。”
半晌,吴海山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陈会长的电话。
再难开口,那也得开。
麻牛镇的通路,很重要啊。
一旦打通那条线,象龙商会的出境成品能降低三分之一,乃至更多。
一年下来,省下的钱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几千万!
后续,如果能把那条路修一修,拓宽拓宽,省下一个亿,也不是不可能。
事关会长的大计,吴海山只能硬着头皮告状。
嘟!
嘟!
“喂,会长,是我。”
“有个事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紧接着,吴海山将毛攀干的事如实的告诉了陈昊。
电话那头。
陈昊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