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选的花色都是淡雅又不会过于素净,因为布艺和灯饰的加入,让屋子多了温馨和人气。
钟景同抱着胸依靠在门口瞧她,家里多了个女人,屋子被折腾出文艺范儿,舒适又精致漂亮。
奈何,小女人对他敌视颇重啊,他总觉得是自个儿之前招惹到她,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知道何时才能让她消气,让自己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忙完这些就到了接娃的时候了,徐安阳身上穿着的就是黑色毛衣搭配酒红色马甲裙,下面穿着健美裤。
晚上天气微凉,她又套上了风衣,扎了个低马尾。
虽然徐安阳过于消瘦,但是她模样好看,皮肤白皙,这般搭配越发显得她个子高挑有气质。
钟景同则是简单的白衬衣、休闲裤,配上皮夹克,也格外精神帅气!
徐安阳路上不停地侧头。
钟景同胸脯微挺,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发现你男人帅气,眼神都挪不开了?”
徐安阳呵呵两声,“我就是很纳闷,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不知道原因,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钟景同低笑声,“这可是我的卖身钱,怎么样,是不是上了贼船后悔了?”
徐安阳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什么时候你也贫嘴了?跟你说正经的呢。”
钟景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握住她的手,“别闹,人家都瞧着呢,咱得有个新婚夫妻腻歪甜蜜的样子。”
对上女人狐疑的眼神,他继续冷肃着脸说道:“我好歹在大学里呆了四年,为了养娃和攒老婆本,当然不能指望学校每个月那点补贴。”
“所以我又捡起来老本行,时不时接活修理器械,还在大学里跟同学合伙开了修理自行车的铺子,免费提供打气、修理掉链、润滑服务……还兼顾二手自行车的买卖……你别看铺子不大,但是一个月我也能分得几十块的利润……”
“一些大厂进口器械维修费用贵点,有时候一笔就够我们爷俩的生活费了……”
“积少成多,勉强够养咱仨的……”
他说得很轻松,但是徐安阳知道他兼顾学业、赚钱和看娃,有多么不容易。
她忍不住回握住他的手,“其实我挺好养的,我自己赚钱都够养咱们一家的。”
钟景同想起来她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一个月赚四十五块,低笑声:“对,咱家媳妇儿厉害。”
不过车间工人太辛苦了,他舍不得。
摩擦着徐安阳手心里的薄茧,钟景同咳嗽两声,“那个,徐安阳同志,明天你要去人事部报道,厂里对你的工作有新的安排。”
徐安阳一愣,忍不住激动地两只手都抓住他的,站住仰头询问他:“景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景同神情柔和许多,看着她勾着唇角:“我当初被厂长招进来的时候,被许诺可以安排家属工作。”“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不爱占人便宜,但是也轻易不愿意吃亏。既然是厂里许诺的福利,我没道理往外推啊。”
“所以只能便宜你了!你看,有了男人,是不是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徐安阳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后,第一打算是跟徐家决裂,第二个打算是给自己换个工作。
她是初中毕业,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在车间当一颗螺丝钉,就能发挥所有的价值。
只要她勤奋学习,肯定能够带给社会更大的贡献。
她还以为等什么时候她的漫画投稿成功后,才能有调岗的可能,没想到男人一声不吭就给她办成了!
内心的喜悦蔓延到脸上,她笑容灿烂使劲点头:“果然有男人依靠是不一样的,我家钟先生真是太厉害了。”
钟景同也被她感染,心里高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调到办公室里,我们能轮流接孩子,偶尔还有时间买菜做饭。”
“不过,”他低咳一声:“办公室职员的工资没有车间高,哪怕你工作四年,算上工龄,可能也就四十块左右。”
徐安阳轻笑着说:“没事啊,我可以利用闲暇时间投稿漫画,每个月赚取的稿费也能将这一部分给补回来了!”
“再说了,景同你不打算将工资上交吗?”
钟景同眸子一缩,认真地看向她,淡笑着颔首:“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就跟财务里的同志们说一声,以后我的工资让你一起帮忙领了。”
“以后我有赚取外快的机会,也会一分不剩地将钱交给你!”
以前俩人结婚的时候,她从不问他赚多少钱,而他也没主动说过。
徐安阳缺钱了便伸手,三块五块说得很直接。
她要多少,他便给多少。
有时候家里缺少什么了,她也是跟他说一句,基本上次日他就给买回来了,俩人当真是相敬如宾,没有一点深入了解的机会。
一个不主动、不上心,一个克己守礼!
若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上午两人刚领证,下午女人就伸手要把控家里的经济大权。他们难免会多想,女人到底是奔着他们的人,还是钱,更是有些羞恼女人的现实与俗气。
但是钟景同不会,他知道他的女人只想要活得体面,对于钱财没有太多的执念,够花就行。而且她是要么靠自己,要么给自己找个下家,倒也做不出轻贱自个儿的蠢事。
再说了,钟景同一直认为,在残酷的动物世界中,雄性就有责任和义务给雌性提供安全感和食物,共同养育后代。
连动物都如此,那么人类为了生存和繁衍,为什么要对女子要求过多呢?让人家生儿育女,将时间和精力大部分扑到孩子身上,还得要求人家做家务、上班,又希望对方不要太势利。
真是什么好处占尽呐!
男人连提供给妻儿优渥的经济条件的能力都没有,哪里有资格要求这要求那的?还为了攥的钱多腰杆挺直,对家里人吆五喝六。
那是无能的让才做的蠢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