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地面裂缝升起的绿色薄雾,与曼弗雷德伯爵使用的次元石能量如出一辙,午夜显贵知道,他被迫卷入到卡勒多与鼠人的矛盾之中。
被指责的拉斯洛并无解释之意,很冷静等候着龙亲王下一步安排,如果仅因为这种事情便将自己杀死,家主无疑是看错人了。
好在伊姆瑞克也知道,这个小小吸血鬼的能量并不足以让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潜伏在帝国宗教中心之一的阿尔道夫已经不易,还能在背地里有如此影响力,简直天方夜谭。
见到绿色薄雾,隐约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伊姆瑞克一转神色,饶有趣味看着紧张异常的拉斯洛,
“没想到我也享受了一把亡灵之祖的待遇,弄出地裂所需的能量可不小,斯卡文鼠人对我的敌意,有些异乎寻常呢。
纳迦什被鼠人摆了一道,你认为我会和死灵大法师一样吗。”
不知晓斯卡文鼠人与卡勒多矛盾的吸血鬼,选择了沉默,对此事不发表任何看法。
既然伊姆瑞克将性质定位斯卡文鼠人的袭击,那么他当前要做的,便是如何在这次袭击中自保。
但不曾想,伊姆瑞克一摆手,“虽然你是个下贱的吸血鬼,但既然听从我的命令,来到我的面前,自然无需担忧性命,在这好好待着。”
此番自信到傲慢的言辞,让拉斯洛垂下头,也惟有如此气量的人,才配与家主共谋大事。
“是。”
安排好吸血鬼后,伊姆瑞克率先联络起克大师,但不出所料的,是无法连接到,想必大角鼠在袭击中也出了一份力。
随后是不愿提起的巨蛇,虽然有些隐约的感知,可显然不足以对当前局势提供支持。
嗯,很有趣……
找不到帮手的伊姆瑞克索性也选择放弃,如果斯卡文鼠人真把刺杀当成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那或许是选错人了。
米山从殿外走入,原本享受黄昏翻阅诗歌的和悦面色,如今变得十分严肃。
他右手握着暴风尖塔蛟尾战斧,左手捏着一只已死的黑面鼠人刺客,将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有不少斯卡文刺客从地底裂缝中钻出,我抓到几只,但也有一些流窜在宫殿周围,从地道里隐约传出的声音表明,里面的老鼠数量不少,需要立即摧毁吗。”
“不,炸掉这个地道,还会有更多地道出现。”伊姆瑞克否决这个打算,鼠辈的爪子伸得有些太长了,自己访问帝国期间都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看着屋中四人,龙亲王很快下达命令,首先是传奇战士,
“奥凯西泰斯,这次或许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主动进入斯卡文鼠辈的地道,沿着行径路线一路杀到地下城中心区域。”
身形魁梧的盔甲,手甲用力捶打着胸膛,那沉闷的回声表明,内部并非虚无,而是实心的。
“您的命令,纵使在黑暗中经历了无数噩梦,但依旧深深记得,为巨龙领主而战,乃是我一生的命运!”传奇战士带着必定实现的诺言,提起带有个人荣誉铭文的盾牌与长剑向殿外走去。
他深信伊姆瑞克的实力,那是堪比艾纳瑞欧的力量,在一个适合的场景,卡勒多亲王必然能取得与守护者凤凰王比肩的荣耀,直追先祖之光泽。
菲丽丝想要劝导,难道面对刺杀,不应该将有生力量都聚集于手中,伊姆瑞克你难道忘了,当年那场抢救米纳斯尼尔的行动,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牺牲吗?
但涉及到战斗,伊姆瑞克也不再对侍女宠溺,不容置疑将她的位置安排好。
“菲丽丝、拉斯洛,你们两个和米山待在一起,找个安全位置等候结果。”
“那你呢!”菲丽丝踏上前一步,这与自己立下的誓言完全互斥,若是主人在战斗,侍女却在旁观望,是对自我存在的极大侮辱。
伊姆瑞克脸上流露一抹柔情,来到菲丽丝面前,伸手轻抚她头盔下熟悉的面容,看着那双已经带有些许湿润的双眼,
“我在那场浩劫之后,已经向先祖立下誓言,绝不会让你步入危险。你的誓言是守护我,但我的誓言,却是守护好你。
若是母亲尚在,见到你与我一同厮杀,兴许也会责备。我也不想让你看到,不属于你记忆里的模样……”
短暂柔情后,龙亲王斩钉截铁说,
“米山,带她离开。”
米山扔下黑面刺客,拽着菲丽丝的手肘强行离开,他明白亲王的用意,要给斯卡文鼠人一个血腥教训,让其彻底躲藏在黑暗的角落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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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离开后,伊姆瑞克更替许久未用的卡勒多护甲,虽然很想将这祖传的神器交付给儿子。
但心中总是认为,德拉克尼尔会走上一条与卡勒多家族截然不同的道路,或许这仅象征家族荣誉的护甲,最终也难匹配其荣光。
端坐于主厅雕花金椅的伊姆瑞克,正等候着斯卡文鼠人的到来,不管狡诈的鼠辈计谋有多么险恶,他都会让十三人议会知道,巨龙的威严容不得任何生物挑衅。
事发之时,刚好恰逢黄昏,阿尔道夫皇宫进行着值班轮换。
但作为重点关注的对象,龙亲王所在的宫殿有大量宫廷守卫日夜值班,精锐的骑士们发现,一道无形的隔离墙将内外空间分开,逐渐升起的绿色薄雾让内部环境变得异常模糊,难以窥其全貌。
嘶哑嘈杂的声响从地底出现,一群用绿色破布裹住的直立啮齿动物疯了般,从薄雾中涌出,毫无规章挥舞手中锈迹斑斑的短刀利刃,向着因从未见过斯卡文鼠人而惊讶的宫廷守卫冲击。
一时之间以瘟疫滋养的佩斯提伦余孽与帝国精锐骑士们产生了碰撞,经过短暂的慌乱,以及些许人手的损失后,训练有素的骑士们立即组织起反击,顺带把寝殿的情况告知给选帝侯。
钢铁铸造的剑刃,在毫不费力切开绿布裹挟的杂乱毛皮时,骑士们信心满满以为这不过是一些变异的野兽人,他们早已屠戮过多少次,只要斩断四肢与头颅,和人一样都会死。
可佩斯提伦的疯子,绝不是常理能形容的,被切开的肌肉组织对其毫无影响,瘟疫僧们狂乱挥舞短刃,即便大多时候仅在精钢护甲上挂出些许痕迹,但依旧对一些薄弱部位造成了细微伤口。
而这些细微伤口,也正是佩斯提伦的厉害之处,剧毒从铁锈中渗出,一点点蚕食着骑士精壮的身体,他们惊讶的发现,以手肘部位为中心,一种痛苦在身体中蔓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