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阁地区的巡逻队伍?
林柒正疑惑着,又来一支队伍来替换。
“最近这姜海这一片不太安稳,接连出现鬼面煞伤人的事情,多亏了沧州城分阁提供消息,还派人支援,不然我们真的要被累死了。”
“最近混沌境和北海内的那些孽畜都不安分,折腾的整个沧州阁都疲累不堪……不过也是奇怪,沧州城分阁一向不服沧州阁,这次竟然主动提出支援?”
“可能是最近沧州分阁闹地牢被破一事丢了大脸,终于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吧。”
“未必。这些年沧州城分阁丢脸的事情没少做,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夹过尾巴了?我到时候怀疑他们在打其他算盘。”
“能有什么算盘?”
……
听着这支队伍的对话,林柒眉心紧皱,之前的担心都成了现实。
沧州分阁早已在去往沧州阁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她想要传递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林柒等候两日倒也没关系,就是不知道代君那边情况如何了?
林柒虽然听了这支队伍的对话,却并没有全信,继续躲避在暗中,静待时机。
林柒在交界处游荡了两日,发现沧州分阁派遣的盯梢修士无处不在。
她有几次尝试突破封锁线去传信,都险些被发现。
至此之后,林柒愈发谨慎。
第三日,林柒在巡逻队伍中看到了个熟人,又或者说是她单方面认识对方——金越。
当初林柒还是程子饶时,以杂役弟子前三的身份参加天泽秘境,其中另外两个杂役弟子分别是金越和红乌。
看到金越,林柒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计谋。
只等夜色降临,巡逻队伍穿梭半夜,寻了一片寂静的竹林稍作休息。
几人坐在地上闲谈。
“这次的任务未免也太简单了吧?说是巡逻,结果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只是每日来回走动……北海沧州历练的名额也不容易得,别几年过后回去我的修为还是毫无长进。”
金越温声道:“任务简单也不是坏事。近期没怎么碰见鬼面煞作恶,应该是被解决了,这对附近的百姓们都是好事。”
“好事?”对方轻哼一声,显然没了和金越对话的欲望。
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的想法完全不一致,再说下去怕是会吵架。
金越见其他人都不理自己,顿时有点恹恹。
他出身杂役弟子,性格又纯良耿直,来到沧州阁后就不受待见,因为说话的问题,已经被这支队伍给孤立。
一队七人,只有金越一人坐在最边上。
这次说话不当,其他几人保持沉默,完全没理他。
金越悄悄叹口气,正欲盘膝修炼,忽然察觉到裤脚被扯动。
金越一愣,低头就看见一条小藤蔓从土里钻出来,上面挂着一块飞仙阁弟子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字——程子饶。
同为杂役弟子中的佼佼者,金越当然认得程子饶。
只是程子饶根本没来北海沧州呀?
看到令牌上的名字时,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见面前藤蔓一晃,程子饶的令牌不见了,换成了一张小纸条。
金越虽然单纯耿直,该有敏锐还是有的。
他立马把纸条收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地,等无人注意时才悄然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六个字——沧州城,鬼面猴
纸条上的六个字金越都认识,但放在一起有什么关系……金越实在猜不到。
别说是他,就算是沧州阁阁主看到这六个字,一时也难以联想到鬼面猴已然化作人形,悄无声息把握了整座沧州城。
巡逻队伍两日一轮换,今日就是金越巡逻的最后一天了。
他手上拿着纸条,疑惑之余还有茫然。
金越不知道把纸条给谁。
直系上司早就厌恶他,就是他带人排挤孤立金越。
金越若拿出纸条,只怕不但得不到信任,还会被嘲笑一番。
可把纸条拿给其他人……只怕也未必能信。
金越正在犹豫着,正好听说三境交汇之地动乱频出,拂衣仙者要选拔一批修士前去镇压。
金越早就等着这个消息,当天就去了前方报名。
报名时看到拂衣仙者坐在上首,鬼使神差的,金越把手上的纸条递了上去。
“弟子昨日在姜海附近巡逻,偶尔看到一位同门的令牌,手里又被塞了这张纸条,心中怀疑,不敢擅自定夺,特意请仙者指示。”
他又把程子饶的身份来历说了一下。
拂衣仙者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待看到纸条上的淡红莲花花纹时,眼神一凝,接过了纸条。
也是巧合。
代君动用关系把林柒调到追影阁时,拂衣仙者多调查了一番,知晓了林柒在叫代缘之前,还用过程子饶的身份。
她随意碾碎纸条,漫不经心道:“上面没有任何信物证据,恐怕是一场恶作剧。”
“什么?”金越脸色一变:“是弟子的错!”
拂衣仙者抬手打出一道仙气,把金越搀扶起来,“你也没错,做事小心谨慎些才对。”
“今日之事,就不要传出去了。”
金越:“是。”
此事事后还是传了出去,落在金越队长耳中,更是惹怒了队长和队员,对金越越是嫌弃针对。
且说拂衣仙者招收弟子回去后,去了趟阁主居所,见到了昭仙者。
“阁主,我有一事禀告。”
“说。”昭仙者是一面容清冷,气韵锋利的女修,吐字间,一身气息冷冽如寒霜。
“沧州城内怕是发生了大事。”
昭仙者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反倒把一卷卷轴递给拂衣仙者:“地牢被破,囚徒逃逸,这是沧州城分阁递上来解释。”
拂衣仙者接过来一看,当即大怒。
“这沧州城分阁未免太目中无人,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真当我们是傻子糊弄?!”
地牢被破这样的大事,沧州城分阁那边竟然就给出了一个年久失修、阵法不稳的解释,还舔着脸向总阁要仙石,说要修缮地牢。
拂衣仙者简直想把卷轴摔到分阁阁主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