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内心又是一阵纠结,她决定帮一帮那名女子,她道:“像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判?”
毛雅雯回头往门口瞅一眼,小声道:“感情纠纷会判的会轻点,此案我打听过,不会死,判个十年二十年,表现好能减少刑期。”
“十年二十年?出来不成老太婆了吗?她丈夫的病谁照顾呢?要我说女的属于自卫,顶多算处理尸体不当。明儿回学校我找法学院的教授问问,看能不能托人为那名女子做无罪辩护。”
毛雅雯同样同情,死者身为大夫不想着为人治病,反倒利用职务之便欺负底层人,实属无耻,咎由自取。“你试试。”
李峤:“我身边有一个大夫,医术高超,那名女子的丈夫在哪儿?”
“她丈夫前儿来了京都,说要等着女子判完,回头我联系联系。”毛雅雯和李峤商量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又逗了一会儿孩子,告辞离开。
李峤送其至门口,待对方走远,她关上院门,对秦谨道:“刚才的案子你听完了吧。哎,女的太惨了。幸好我没生女儿,万一姑娘遇上这种人,一辈子都毁了。”
秦谨:“也不能相信女子的一面之词啊。”
李峤:“……法医是可以根据死者伤势大致推断出当时打斗情形的。雅雯姐又明明白白说了,女子的口述肯定经过多方走访调查出的结果,怎么不能相信?你是不是和男人共情啊?”
秦谨:“.”咋忽然说到他的头上了?“伱别乱给我安罪名。”
李峤哼一声,蹲秦宝宝面前:“宝宝,你爸爸将来如果有另外的女人,我就不跟他过了,你跟谁过?”
“爸爸。”
李峤惊慌,结巴道:“你你你”
秦谨得意无比:“还是儿子好,知道向着我。你妈妈无理取闹对不对?”
秦宝宝此时是睡着的,他用力抬头想要起来坐。
秦谨扶他,他顺势往其胸口摸。
秦谨拿出钱包:“你的意思是爸爸有钱,跟着爸爸啊?”这么小就爱钱,不得了啊。
秦宝宝小手手捏住钱包,往李峤面前举。
李峤笑了:“哦,你跟着你爸爸,然后弄他钱给我啊。”
“嗯!”
秦谨:“.白眼狼!我这么疼你,你居然只是利用我。”
秦宝宝指指钱包,又指指自己,再指一指天,随后揪脚上的黑色布棉靴。
秦谨忽然懂了:“你小子,说我的钱早晚是你的?”
秦宝宝:“嗯。”
李峤笑的肚子疼。
秦谨气得喘,小白眼狼啊。“我要再生一个女儿!”
李峤:“万一又是儿子,就有两个觊觎你的钱了。”
小孩啊一声,表达自己的赞同。
秦谨:“.”
下午小孩子睡觉,李峤来到原本被当做制衣处的大四合院找秦老太太。
服装厂投入使用后这边空置下来。
秦谨找人进行简单的装修,因新家具有味道,一家人便打算明年暖和的时候,通过风再搬。秦老太太把花养在这边的厢房,时不时来此摆弄。
“峤峤来了啊,孩子睡下没?”秦老太太抬头看一眼李峤,接着修剪花枝。
“刚睡。”李峤动手整理室内的花架。
“你别收拾,我这就弄好回家。”秦老太太放下剪刀。
李峤顺便剪一束花拿着。
“送给谁啊?”李峤:“薛小婶,晚点我找她有点事。”
待天黑时,李峤捧着花束至薛家。
南初一收到花尤其高兴:“好漂亮啊,唔,好香,你奶奶真能干,大冬天都能把花种出来。”
江婉秋不屑:“屋子里供着暖,随便放两盆就会开了,哪需要种?”
南初一:“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放两盆?”早前秦老太太买花苗的时候还是她跟着去的,也跟上种了,结果没多久便枯了。她拉着李峤上楼,把花放进花瓶。接着道:“找我干嘛?”
李峤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她说明原因。
南初一爽快的应下。
………
次日李峤返校,午休时间南初一来找她,她骑车将人载距离刑侦队不远处的茶馆。
毛雅雯已经等在那了,她介绍身边的男人道:“这位就是田燕的丈夫武立辉。”
“你好。”李峤招呼着,不着痕迹的观察对方。
带着厚厚的口罩,看起来挺老实,许是面对陌生的环境,他很拘束。
脸色差,精神头萎靡,很瘦,一看身体就不太好。
武立辉已经从毛雅雯处听说李峤准备帮他们。“你就是李顾问吧?想不到这么年轻,江山代有才人出,一点不假。谢谢你想要帮燕子。”
李峤道:“结果如果达不到你的期待,希望你别怪我。”
“诶,我不会怪你。”他不怪任何人,就赖他们自己倒霉。
李峤又道:“这位是我给你请的大夫,姓南。”
武立辉一看南初一,和李峤差不多大,心里头忐忑。想着人家特意来了,有心他应该感谢,旋即拿出病历。
南初一:“不需要。”她让对方伸出手,随后把脉。“你是肝病,去年就有症状了吧。是不是经常胃口差,精神不好,还想吐?”
“是的大夫,你真神了,我去大医院,他们给我查来查去,最后才确定是肝病,好几个医院说没治了,只能吃药控制,但药吃了也还是难受。我这能治吗?”
南初一:“你的病症,我一时间也没有好法子给你,回家得翻翻书。这几天希望你待在京都别走。”
“我也不打算走,就是找我恐怕不好找,你们说个地方,我就着你们的时间找过去。”武立辉说。
南初一并不答他的话,而是道:“我刚试你的脉,发现你还有点受凉,住处肯定不好。你的身体状况要吃饱喝好穿暖才行。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住好一点的地方,伙食上也别亏待自己带,但要吃点好消化的。”
李峤见状也掏出自己的钱。
武立辉很感动。
天底下还是有好人的,他如今境况窘迫,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有推辞,收下钱后道。“谢谢你们。”
……
毛雅雯带着他重新登记新住处。
李峤从厂里拿了两身稍有瑕疵的男式棉服交给毛雅雯,代为转达。接着和项辅导员碰面,并通过其和法学院的教授认识。
教授一听,对案件很有兴趣。
答应为行凶者进行辩护,但无罪是不可能的。
从十年二十年改为一年半载,缓期执行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