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更是号令天庭,迅速护驾!
护驾,护天帝?
当然是护它!
毕竟,天帝不一定是叶天帝,也可以是大黑天帝嘛!
无上杀阵运转,天兵如雨,天将如云,从四面八方而来,杀气动万古,欲要杀入世外,追随天帝征战。
但,领头的神将迅速被大黑狗嗷唠着唤了回来,恨铁不成钢。
“冲进去做炮灰吗?那是你们能掺和的战场吗!”
黑皇大叫,发号施令,“速速守护天庭,保护天庭财产!”
它大喊,“尤其是我的座驾,我好不容易才打造好的……”
大黑狗一脸痛心,从狗窝废墟中扒拉出它心爱的“豪车”——青铜为体,棺为其形,缀以九龙!
这是……九龙拉棺!
棺,很新,尚有火气,可见锻造未久。
但,这并不妨碍其威能盖世,只因那种材质太非凡,纵然是数十上百种母金混铸合一的终极金属也不见得能胜过它,自有一种无上伟力蕴藏其中,超越极限,使得这口棺成为了不可思议的器物,让大道都在它的近前焚烧,化作虚无。
“呼……”大黑狗仔细打量了半晌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还好还好,没有损伤……”
一边说着,一边它嘴角还有哈喇子不经意间浮现,“我的宝贝棺椁啊……嘿嘿嘿……”
它笑容灿烂,让闻讯赶来的少年神将张了张嘴,“黑皇师叔,我们真的不去帮天帝吗?”
他说着,又有些犹豫,委婉的开口,“身外之财,私人器物,应……可有可无吧?”
“咳咳!”黑皇干咳两声,而后一张狗脸顿时变得威严起来,义正言辞,“小松,你不懂!”
“天帝何许人也?哪用得着我们相帮?或许我们上去了,他还嫌我们碍手碍脚,影响他演……血战大敌了呢!”
有一瞬间,黑皇像是失言了,停顿了刹那,但转瞬即逝,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
“再说了,身外之财……世人不就靠着一点身外之财活着的吗?”
“况且,这宝贝棺椁,是属于全天庭的财产,本皇只是每天拥有十二个时辰的使用时间罢了!”
“我铸造它,研究它,使用它,从来不是为我自己牟利,而是在批判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啊!”
大黑狗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它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俯瞰小松神将,让少年只能呐呐无言,不敢反驳。
尽管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跟他这位黑皇师叔争辩是非,似乎不管输赢,他都输了。
“这可是天帝的指令,研究三世铜棺的主人,据天帝的经历与口述,详细的规则参数,我才仿造出这口棺椁的……”
黑皇絮絮叨叨,“凝聚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是本皇崇高地位的体现,在天庭中可与天帝比肩,才被托付这等重任……”
“……”小松神将的表情更怪异了。
崇高地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一旁碎裂的狗窝上往复徘徊,这并非形容,而是真·狗窝!
虽然人们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但,这真的只是形容罢了!
尤其是,黑皇是什么样的狗?
早年,它还叫嚣,要安安静静的度过此生,要有一个优美的生存环境,比如说,后院栽棵悟道树,夏热时去乘凉;前院弄片药园子,什么真龙、神凰、九妙、麒麟、万岁等随便栽上几株,看它们花开花谢,闻着幽香,那样可以陶冶情操……
狗窝里呢,也得讲究讲究,像是弄个书架,上面摆放绝世强者经文秘术。家具呢,也要认真挑选,恒宇炉用来烧火很不错,虚空镜用来梳妆也很好,切菜用灵宝天尊的杀剑,煮饭有天帝叶凡的鼎……
总之,虽说是狗窝,但也就名字跟狗沾上点边。
可眼前……
一穷二白的石头房,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没有半点杂物,只能感觉到辛酸,那是什么都没有啊!
不说两袖清风,只能说四面漏风,黑皇住在里面,跟蹲大牢没有太多区别了。
显然,天帝对这条大黑狗很有意见啊!
“黑皇师叔,您是什么事发了,被天帝他制裁了吗?”
小松神将心直口快,不吐不快,让黑皇吭哧吭哧了半天,狗脸发黑。
好在,它本就是一条大黑狗,毛色掩护,再怎么发黑也就那样了。
“汪!”
最终,它大叫一声,“老一辈的恩恩怨怨,你小子少打听!”
“哦。”小松神将老实的应了一声,竟真的没有再问了,只是担忧的看向世外的战场,那里是恐怖至极的大战爆发!
“鼎来!”
一声轻喝,自顶天立地的至高神明口中诵出,令一口被牢笼牵制的大鼎爆发出无尽异彩,鼎中若有无量混沌在这一刻被劈开,浩瀚大世显化,地水火风纵横,开天之力汹涌,被大鼎吐出,化作一道超世的光束,破灭一切!
轰!
牢笼亦绽放光彩,与光束碰撞,有刹那的凝滞。
下一刻,铿锵之音震动了万古长空,令各界都在颤栗、抖动!
咔嚓!
破碎之音爆响,光束盖世,它胜了,打碎了束缚与枷锁,破碎了囚笼!
万物母气这一刻如茫茫大海,淹没世间,无远弗届。
在其中,一口鼎在超世,移形换位,便到了天帝的头顶,与天帝共鸣,仿佛不朽的神话!
人与器皆在,人是超脱之人,器是载道之器,彼此结合,更添三分恐怖!
天帝的气势更加浩瀚了,立身在那里,岁月长河都要避开,让他的真容难以着墨在青史中,令世人无法看清,唯有同层次的无上强者才能照见。
不过,在这样的天帝面前,所谓的同层次都很勉强,只见他双手划过莫名的轨迹,就让这片战场梦幻迷离了,恍惚间若有一口磨盘在显化,将此地覆盖、笼罩。
磨盘缓缓转动,似乎什么都能被之磨灭,毁去文明,葬下纪元,屠戮众生……
这有一种最恐怖、最磅礴的大势在冲击,仿佛古今未来、轮回往生,全都在其中演绎,磨盘转动一圈,便令整个世间都过去了一个时代!
这是无上的杀伐,惊悚世间!
但,能被天帝以这般手段对付的生灵又岂是易与之辈?
“吼!”
一声怒吼,时光海沸腾,有无上生灵在攫取诸天精气,自虚空中汲取,从万界中掠夺,恐怖无比,到处都在发光,如亿万恒星将还能存续千百亿年的寿命一把透支,极尽燃烧以升华!
这一刻,世间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仿佛要彻底熔化了。
神力的海洋在流淌,无上的气息在弥漫,巅峰的强者在搏命,裹挟了亿万诸天极尽一击!
“轰!”
“好手段!”蛰伏的强者都动容了,他们一眼洞悉真相,“竟在亿万诸天中有这样布置,今朝一举爆发?”
“符合这般情况的强者……是玉皇吗?!”
诸强猜测,毕竟这个答案几乎就是直接摆在他们面前了。
除去这位昔日曾经在“维度飞升”这个理念上探索超脱的盖世霸主,还有几个人能有这样对诸天万界渗透与掌握的能力和手段?
直接统御诸天诸世的,也就是曾经的玉皇,与今朝的天帝了!
当然,若是考虑渗透,那么还能再多上一点,比如曾执掌魂河的命运道主,度化众生的大乘山王佛,开拓轮回路以深入诸天的道尊……也可以侧面迂回,间接演变。
“不一定是玉皇,也可以是那几位……毕竟,天帝要砸了大伙吃饭的锅,太恶劣了!”
有人叹息道,“诸天融合,铸造完美世界,是为唯一真界,这让玉皇如何自处?维度飞升直接破坏殆尽!”
“推行大梦万古,让众生追溯过去,这冲的是谁?冲的是大乘啊!他们隐隐成了同行,同行是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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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命主都不好受,会经历严重挑战。”
“道尊可能好点,毕竟他的本尊已经上岸了……但是,不能忽视,他还有一个过去的转移号,一尊始祖成为载体,继承了年轻时的他的所思,所想,这尊始祖还没上岸呢,能放弃轮回的权柄?”
“说起来,他们都有出手的可能……不过,这个生灵演绎玉皇的法,却藏头缩尾,不露真容……很可疑啊!”
诸强猜测,怀疑,这其中的水很深,有些把握不住。
不是他们的才智不足,而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霸主与霸主之间的“交情”,让他们太在意彼此了,但凡风吹草动,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天坑在等着。
他们超脱的本事或许没有,可给“队友”挖坑的本事不止有,还很大!
思虑间,斟酌间,他们皆冷眼旁观了。
那磨盘盖世,纵然有神力如海,搅乱万古,一双铁拳粉碎三界六道,也未能将之颠覆,被其缓慢却有力的碾磨,在磨盘下爆出了成片的血花。
关键时刻,另外一股至强的气息爆发,凌厉到极点,影响到古今岁月的秩序,动荡了万古轮回的稳定,让磨盘都有刹那的不稳,短暂的凝滞!
另一尊生灵杀来了,正是此前与大鼎对决、彼此牵制的恐怖存在,一种神妙之光绽放,仿佛万物初生,自一颗种子萌发,自虚无里无中生有,茁壮成长,于极致的繁盛后走向毁灭与凋零,“存在”枯萎了,坠入寂灭中。
但,寂灭不是尽头,破败不是终点,一点生机不灭,终有一日,于破败中崛起,于寂灭中再现,一颗种子度尽死劫,焕发新生!
“啵!”
人们恍惚间听到了种皮剥开的轻响,一根细嫩的枝条嫩芽从中舒展,它是新生的力量,却自带着一种超越轮回的魔力!
轰!
枝条柔嫩,仿佛一触即断,可是当它击向磨盘时,却在刹那间洞穿了,破坏了毁灭一切的格局!
“杀!”
怒吼声,喊杀声,被磨灭炼化的生灵等到了转机,里应外合,极尽一击,打出了最璀璨的光芒,纵然被磨盘的毁灭场域所镇压,人们也依稀从那光芒中生出感应,那是一种极尽霸道的意志与拳法,万古诸天我为帝!
此拳,可谓之天帝,非统帅万古诸天者不能创!
“果然是玉皇吗……”
诸强喟叹。
唯有一人错愕。
“这是玉皇?”
他的表情生动了,古怪了,强撑着残躯坐起,身上到处都是孔洞,都是窟窿,血肉模糊,可怕的道力万古不散,如附骨之疽,纠缠不休。
很难想象,他曾经经历了怎样的一场血战,遭遇了何等不可思议的强敌,拼到魂与体都濒临崩溃,纵然侥幸活下来,仍需要漫漫时光的修养。
“你是玉皇,那……我是谁?”
他面无表情,冷漠低语,目光凝聚,久久不散。
像是刹那,又似乎永恒。
他眸光幻灭,“哪位老朋友,与我开这般玩笑?”
“还跟长恒那厮搅和到了一起……”
“这是想下什么大棋呢?!”
“不过,这般栽赃我,陷害我,污蔑我……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他像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
毁灭万物的磨盘,炸开了一个角。
一道血淋淋的身影,从刹那的破绽中挣脱而出,立在远方,与另一尊模糊的存在并肩而立。
后者救援他,那一瞬间的爆发,显露了一种特质,让天帝都侧目了。
“种子的体系……”
天帝轻语,“与荒不同,却一样的圆满完美……看来,你就是曾经让花粉帝刻骨铭心,去记一辈子的那个人了。”
“可惜,可叹。”
“当年花粉帝赌上了一切,要带着你同归于尽,永寂世间,现在看来,她终是没能成功。”
“不……也不对。”
天帝又道,“她还是成功了一部分的,你虽再现,但战力、道果,都已然缺损太多,是本质的毁伤,没有曾经的霸道无敌,看来是被花粉帝给拼掉了。”
“又如何?”那模糊的生灵轻语,“我终是再现了,可博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