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闻言没等康熙开口便去了,他可知道,在皇后娘娘面前,万岁爷都要靠边站。
梁九功立马招呼了两人过来:“你们俩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梁总管。”
两人得了梁九功的吩咐去查看那姑娘的情况,两人将那姑娘扶起来,然后那姑娘就悠悠转醒了。
两个侍卫见这姑娘的模样,脸上有些凝重,看着不像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
“姑娘醒了?”
“是你们救了我?”
两个侍卫没有回答,只道:“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就赶紧回家吧!这边没什么人经过,挺危险的。”
罗小姐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回家。
“我跟丫鬟走散了,又不认识路,不知道能不能跟着你们走,这荒郊野外的,我也不认识路,你们放心,我是罗家的小姐,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个侍卫听说自称是罗家小姐,心里知道咯噔,最近他们跟着万岁爷忙活,自然清楚这个小县城的局势,这个时候一个年轻貌美的罗家小姐突然晕倒在他们马车前,是不是太凑巧了些。
“冒昧问一句,不知罗小姐怎么会走到这荒郊野岭来。”
这个理由罗小姐想好了。
“我本来打算去乡下的庄子上看看,谁知道路上遇到了劫匪,我是被丫鬟护着跑过来的,如今走散了,也不知回去的路。”
梁九功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句话,这个时候元、齐、罗三家都不会太平,这罗小姐无缘无故往乡下庄子跑,偏偏路上遇到了劫匪,偏偏晕倒在他们面前,梁九功在宫里那么久,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可不会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闲心去管,反正罗家也蹦跶不几天了。
“罗小姐是吧?既然如此我派人送罗小姐回去了,我们家老爷夫人还有正经事呢!”
罗小姐当然不愿意了。
“你们救了,我理应回报,这样吧,我亲自给你们家老爷和夫人道声谢。”
梁九功眼神有些冷,不过脸色没变,拒绝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们家老爷夫人心善,即便今天晕倒在路边的是条野猫野狗也不会置之不理,姑娘若是真有心感谢还是赶紧回家,别耽误了我们的正经事才是。”
罗小姐没见过这么不解风情的人,看着梁九功那张巍峨不动的脸,罗小姐狠狠心又道:“自幼家中长辈便教导我要知恩图报,今日被救,若是不去道声谢,我定会寝食难安,劳烦这位大哥帮帮忙,通融通融,我就道声谢便离开,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梁九功刚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康熙的声音传了出来:“梁九功,怎么回事。”
“主子,这位罗姑娘说要见您和夫人,非要亲自道谢,要不然不肯离开。”
幼清闻言一愣,这罗姑娘想干什么?
“跟她说她的心意我们知道了,也心领了,让她赶紧回去吧。”
罗小姐那边知道人家不愿意见她,自然不愿意,然后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梁九功看着晕过去的罗小姐摆摆手,招呼了刚才过去的那两个侍卫,让人把这位罗小姐抬着往城里送。
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梁九功心想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家了,这么简单的美人计,真是太过粗糙了,也不知道这罗家是怎么想的。
罗家家业也不算小,就罗小姐这么一出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装晕过去的罗小姐被两个侍卫抬着走,差不了才醒过来,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两个侍卫道:“怎么是你们,我刚才怎么了?”
两个侍卫都觉得很无语,这人还演上瘾了吧!
“罗小姐,我们家老爷最是刚正不阿,与其弄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想着如何补救,回去告诉罗老爷,让他想想怎么将功补过。”
罗小姐闻言脸色一白,她竟然知道自己家这点小算计竟然被人家看在眼里。
说起来也不怪。
罗小姐这出美人计确实漏洞百出。
罗家是商户,不缺银子话,罗老爷有些能力,但是有的是守成的能力,罗家的家业是罗老爷从他爹手里接过来的,在他手里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发展。
平日里罗老爷谈生意近了自己去,远了就让旁人去,他在这个小县城还有些名气,但也只是“窝里横”,人情世故上并不太了解。
今天这出美人计若是让老道的江湖骗子来弄估计不会这么漏洞百出。
怪只怪这罗家人没用过美人计。
最后两个侍卫并没有把这位罗小姐送回去,半路把人放下他们就离开了。
另一边,梁九功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听完后幼清忍不住笑了,对康熙道:“我发现最近你十分受欢迎啊!”
前面有个杨姑娘,今日又来了个罗小姐,虽然目的不纯,但是艳福不浅啊!
康熙脸黑了。
“……”
看着康熙脸黑的模样,幼清更觉得可乐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好了,不说你了,说点正经的,罗家这出美人计虽然拙劣,但是也能看出来罗家着急了,你真能等到新知县来了再办他们?”
康熙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把罗家给办了,但是这个县城问题不小,罗、齐、元三家几乎包捞了县城百姓衣食住行。
办肯定是要办的,但是不能一下子都办,这事康熙再着急也不能随着他的性子来。
“朕让人查了,这三家明面上不大合,因为生意的原因斗得也厉害,但是遇到事情了,偏偏又十分团结,元家那个太过分,先拿元家开刀吧!”
剩下两人等知县来了给他用来立威。
幼清听了之后忍不住叹气道:“这一路走来看了那么多人和事,可还是不习惯。”
康熙把人搂进怀里,他知道他的皇后心怀天下,只是这天下许多事确实不那么尽如人意,他们走这么一遭,也只能解决眼睛看到的问题,可这一路走来也没解决几件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仍旧有需要类似甚至比他们看到的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以前康熙只有治理好国家的决心,可是对把国家治理成什么样仍旧比较模糊,但是如今不同了,他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