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尖锐的声音和反抗,让年冽心猛地一痛。
宁倾红着眼,指着门外,情绪激烈。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年冽心神震动得厉害,费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叫她:
“宁倾……”
宁倾与他相隔了几步的距离,这些天压抑着的所有痛苦、无奈、悲伤,全都如同海水一般,倾巢而出,将她彻彻底底湮没。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灼烧着年冽的心脏。
他喉间滚动,在那一刻却不知该说什么来阻止她的崩溃。
宁倾眼红着瞪他:“一切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是他,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是他,让她这般难受地困在这处牢笼,拼了命都挣不脱。
是他,让她纠结又挣扎……
一切都是因为他!
面对她的指控,年冽几乎无法呼吸,尤其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
争锋相对的室内,随着他的道歉,慢慢冷却。
“……”
情绪到达顶峰过后又下坠的感觉,便是深入骨髓的无力和无可奈何。
宁倾用尽全力,抑制住颤抖。
抹干净脸,再看向年冽。
他同样看着她,幽深如墨的双眸里,奔涌的浓重情感是她不愿看见的。
宁倾移开视线,向他走来,经过时说了三个字:
“忘了今晚吧。”
越过他,奔往浴室。
只是脚还没迈进浴室的门,身后传来脚步声。
宁倾回头,男人晦暗的脸贴上来。
她的身子腾空而起。
然后摔在床上。
没等她挣扎,年冽已经压上来。
他凶狠的动作,激烈的吻,像要把她从里到外都撕碎。
他死死地扣着她的腰,吻一寸寸往下,像是故意要在她身上落下他的痕迹。
身下的女人任由他摆布,一点反应都没有。慢慢地,年冽停下了。
往上一看,宁倾满脸麻木。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还不够吗。”
这样的羞辱和折磨,对他来说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要让她仅剩的一点尊严和活下去的希望都要撕碎,他才甘心吗?
年冽要去扯她睡袍带子的手顿下。
许久,久到宁倾以为世界末日都要到了。
男人压抑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
“如果,宁倾,我要你呢。”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刚才受他如此撩拨都毫无反应的身体,突然僵硬得不成样子。
她震惊地望着他,话语如碎冰。
“你说……什么。”
“……”
年冽的脸逆着光,她看不清他下定决心的神态,也没看到他的勇气只是一闪而过。
她所等到的,是他继这句话后致命的沉默。
宁倾扯唇笑了,极其疲惫而无力。
她说:“你知道你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吗?”
“……”
“你要我,就意味着你必须摒弃外面所有的花花草草,不管是白泱泱还是苏以诺,你都必须跟她们断绝来往;
你要我,就是要尝试着爱我、对我好,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你要我,就是必须忘记你心头挚爱,往后对我绝对忠诚、绝对信任……”
她的笑得比哭还难看,悲伤得让人心碎。
她说:“年冽,你要是做得到,我也可以忘掉一切,和你重头开始。”
话音落下,俯在她上空的身影便消失。
年冽身着一身浴袍,转身离去。
宁倾笑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