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跨越了两个山头都未能有所收获,停下脚步之后,随手指了一个点说就在里面,让其使用拳头从中轰出一道窟窿……
“钟灵溪还在等着我呢,要是白让我忙活一晚上,我定要你好看!”
易惜风话音刚落,随着他的一拳落下,忽然间,他的眼前一亮。那抹附着在山脉表层的精铁骤然开裂,再次一拳打出,他的拳头轰然砸在其上,轻易的将那层开裂的精铁崩成漫天碎渣,在空中向四面八方飘散而出。
白净青年愣在了原地。
他怔怔的看着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精铁碎渣,山脉之上的那层保护已经损毁,意味着他所厌恶的那层保护……也随之而去了。
“参王……我没看见啊!”
精铁之下,空空如也,只剩泥土,他也并未感受到天材地宝的气息。
“你再往下挖一点,就在那泥土的后面。”
易惜风半信半疑间,直接伸出双手臻至泥土里面,他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东西,手感滑滑的,笔直的根茎下是一根根须子。
在其触碰到的一瞬间,一股血气自手中的药材渗透而出,扑鼻的药香夹杂着浓郁的血气,熏得易惜风有些睁不开双目。不得已,只好将其用力拽出。
根须一点点自泥土中拔起,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挣逃不出易惜风的手掌,就这样,他看到了这株天材地宝的真正面貌。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在这里面。”
“乖乖,还真没骗我,但是伱怎么知道的?”
接着月色,易惜风才细细的观察了起来,说到底这也是他第一次徒手抓得天材地宝,亦是像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夫一般。
那参王长得倒是不大,与一般的药参并无两样,都是一根长茎下长者根须。乍一看确实有些分不清,不过还是有些不同。较之其他,他手中的这株参王通体呈现红色,并且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好似在极力证明着与旁的人参差别。
“但是为何……会是血红色,还……这么重的血气?”白净青年转头疑惑的向着西洲剑灵问道。“它不会是用什么鲜血浇灌而长成的吧?或者……”
“或者这玩意它吃人?”
“……”
西洲剑灵虽是虚影,但闻言此刻也是扶额叹息,他想过易惜风会不认得,但却不曾想会问出这种问题。
“只是被此地的天地真元影响些罢了,原先并非这般模样。”
“那原先是什么模样?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对此地你怎会如此熟悉。”
“你心中所想,就是它的样子。”
瞧见面前那人一连串的问出好些个问题,西洲剑灵亦是不想回答,在易惜风的眼皮子底下瞬间变回了先前剑身的模样,化作一道流光悬挂于其腰间。
“下次再说,钟灵溪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这是西洲剑灵反馈给易惜风的最后一道神识传音,旋即再也不曾说过话。非是它不想回答白净青年的问题,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这方天地,为何会加速他的苏醒。
又为何……会出现数千年前的天材地宝,他亦是不知道。
他并非熟悉这里的地形,只是熟悉这里的东西罢了。
这方世界的一切,与他追随剑冢主人时,差别并不大……
钟灵溪看着白净青年手中的参王一时间有些语塞,当初西洲剑灵说要带他们去寻找时,她还是抱有一丝怀疑态度的。不曾想连夜半都未过,就已是将其寻了回来。
“没错,就是这个。”
“你们怎么这么快?剑灵对此地很熟悉吗?剑灵是不是先前来过?”
挂在易惜风腰间的西洲剑微微轻颤一声,但也仅此而已,看样子是并未打算出来回答这些问题。
“先不说这些,你先赶紧恢复内劲伤势。”钟灵溪见剑灵没了反应,也不在意,随即便转头对着易惜风说道。
“可是你……”
“我是识海之伤,靠不得外力,你先恢复好自己,这样才能更好的护住我不是。”
易惜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钟灵溪说的最后那句话后,先前整理好的话语却是像堵在了喉咙当中,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所有的言语都只化作了一道轻声的叹息。
“好……”
他的经脉寸断,无法恢复,内劲也是积攒不起来。这株参王或许就是他目前的希望,也是恢复内劲的唯一方法,既然如此,那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只是,委屈了你。”这一句话藏在了易惜风的心底并未说出口。
随即不再犹豫,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然,立刻原地盘膝坐下,于山巅之处盘膝坐好。一点点将那株参王吞入腹中并引导其力量汇去四肢经脉,但与想象中的情形颇有差异,刚一坐定他便感到体内的火辣之势,犹如炽热的烈阳那般在不断的燃烧着自己的內腑。
血液止不住的沸腾,翻滚在那为数不多的经脉之中,冲击着经脉的壁垒,似是要冲破出去。纵使是在夜色之中,但易惜风身上的却是滚烫无比,丝丝红芒缠绕己身,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吓人。
钟灵溪略显担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中紧紧的握着刚刚从地上拔出的小草,易惜风的额身体仍在不断的变红,每变红一分,她的心中便多一分的忐忑。
周围那红芒愈发变大,逐渐将白净青年的全身都笼罩进去。一股莫名的威势猛地出现,自易惜风为中心向两旁快速的扩散而去,不知绵延了多少丈远,空气中还残存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钟灵溪挺起玉鼻轻轻嗅了嗅,便伸手向扩散的红芒摸去,但其手掌却触碰不到任何,只是从那红芒之中穿透而出,虚无一片。
“怎么会如此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