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甲子腿的话,孙云竹啧了一声,立马喝住他,“老甲!瞎他娘的指挥什么,绝对不能这么干!这青龙九宫构造异常绝妙,互相勾联又互相影响,而且此地又濒临渤海,地下岩石层早已潮湿松软,这上千年月的老墓,搁你丫的这么折腾吗!你这是毁墓知不知道?你这是自杀知不知道?”
甲子腿被骂地脸红脖子粗,双手一摊一时间下不来台,就说:“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行了吧!你们卸岭派都是建筑师行了吧,我去牛顶天个什么,我靠我这是鼓舞气势好不好,你腮帮子一鼓海式撩天的,把大伙搞得这么紧张,你是不是居心叵测,你不会是内奸吧!是不是藏着歪主意呢?”
孙云竹气的鼻子都歪了,撸起袖子就要揍甲子腿,却被寻龙派的族长姜指南,给拦了下来,赶紧劝道:“老孙,丫的别跟这货一般见识,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你身为一族之长,你这铁杆子得立住了,要不然以后手下怎么管教!再说这夹喇嘛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甲子腿也靠上前去,老生不客气地指着孙云竹的鼻子,找回台面儿,“他娘的,前几年老子就看你不顺眼,现在举个狗爪子怎么不敢挠啊,来啊,打我啊,老子正想抻抻筋活活血,收拾你还不像杀鸡仔一样。”
甲子腿的话,彻底惹怒了其他卸岭派的族人,不要僧面还要佛面呢,这么骑脖子拉屎,就算受到惩罚又怎样,事关一派的气节和名声,再大的事情,也必须要争回这口气。
我都替孙云竹气,只见他愤恨地瞪着甲子腿,你你你的半天气得说不上来话,看来真的是气到肺腑里去了。
甲子腿晃了下脑袋,呵呵一笑,“呵呵,我说你的尿性呢?你怎么……”
他正要说下去,见大家都用嫌弃的眼光看着他,才止住嘴。
张天官也忍不住了,喝住:“行了!”
说着他走向甲子腿,甲子腿立马后退紧张地说:“丫的,老张你要吃里扒外护犊子是不是?”
我看局势真要不好看起来,心说甲子腿跟孙云竹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但是这时候内讧,绝对是错的,于是上去拍了甲子腿一巴掌,揶揄了他一句,“甲子腿,我说你能不能少放点嘴炮,甲子派现在可就你老哥儿一个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天官见我上去数落他,才停住了脚步,“好了,正事要紧。”
大家抄起家伙,纷纷向深渊下探望,突然吴三娘的小月亮啵地一声炸开了,变成无数发丝般的荧光线,像蝌蚪一样四散而去,直至渐渐湮灭。
与此同时下方的聒噪声,也悄然销声匿迹。
忽然一个特别让我熟悉的声音,从黑兮兮的洞底传了上来,当传入到我耳朵里时,已经极其的微弱了,我也分明看到张天官的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怎么这么熟悉,但是眼下却又想不起来。
就在我绞尽脑汁去回想的时候,猛然间洞底射上来一道雪亮的光束,我立马就知道刚才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是什么了,是外国进口拧式手电,调节光圈的声音!
他娘的!原来如此,现在才知道,我手里从刀疤脸手里夺过来的手电,竟然是俄国制造的,还有一点,那刀疤脸不是张天官的人,他原来是俄国的眼线啊!
一直混进我们所有人的队伍之中,竟然没有发现他真正的来路!唉!
我还要继续我的猜想,突然洞底传上来一声虚弱的叫声,“上……上官大人……”
张天官疑惑了一声,将大衣一撩,探了探风头,发现已经没风了,于是纵身跳了下去!
我靠!心脏顿时给吓得漏了一拍,什么情况啊!这是要自杀吗?
突然吴三娘一跺脚,指着张百发和张百峰喊道:“双燕子!还不快去保护你们家族长!”
张百发和张百峰这一胖一瘦说了句好,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这哥俩儿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是双燕子,身形轻飘飘的,仔细一看,原来他们的腋下都有一层薄翼。
这时寻龙派的族长姜指南吆喝起,“下蚝钉,拔斗!”
除了我和吉古丽、留一手朱涛博士,其他人都忙活了起来,姜指南开始在洞边,举起长脚锤下钉子,然后挂上绳索,系的绳疙瘩是一种鲜见的活扣,只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手法去扯,这条绳子便会在洞下收起,不会被浪费掉。
长话短说,我们顺着绳索逐个往下爬,其间那些旱魃洞里,飘出一股极其闷臭,又像烧焦的味道,这一路脑瓜子被熏得嗡嗡作响,这气味儿,实在是不想继续闻下去,倘若和大粪放在一起叫我选的话,恐怕我宁愿去选择闻大粪。
心想这巨洞通向外头,这些旱魃怎么不趁着黑夜,逃出去呢?为什么一直憋在这个臭烘烘的洞里头?但是转而又一想,先前的雷雨伺候,觉得诸葛魇或者曹操,肯定是利用了这风水宝地,困住了这些旱魃,只要旱魃在这洞中爬到一定的高度,它们身体里的铁元素,便会引来天雷,故此这旱魃在这洞中,才一困就是千年之久!
不过也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既然能困住它们,就能杀了它们,为什么还要囚禁这些旱魃呢?我嘶了一口凉气,心说诸葛魇该不是想用这些旱魃,来挡住盗墓贼吧,那这招儿可真是太绝了。
等所有人下去之后才晓得,原来这是个二层洞,亦或者是多层洞穴,中间有一个似圆略方的洞腔,通向下一层,看见满地都是旱魃的尸体,大家捂住口鼻强忍着往前观望,虽说吉古丽听见下头喊俄语,断定是俄国特遣队,但是现在除了旱魃的尸体,俄国人的踪影毛都没有。
我们继续向前探查,忽然在一个犄角旮旯,我们发现了张天官,还有双燕子张百发和张百峰,不过还有一个一直谜一样的人物,那就是刀疤脸!
心说他怎么在这儿啊,只见他面对着张天官三人,坐在一块石台上,背靠着凹凸不平的洞壁上,喘着粗气,我凝视着他脸上狰狞的刀疤,心说又见面了。
张天官他们仨,从上方五十多米跳下来,居然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我只能惊讶的将这归结为是他们发丘派的秘术,或者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种武技。
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刀疤脸的身份,或者说,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现在他的左腹上应该是受了重伤,现在却被包扎处理好了。
张天官忽然冷不丁提起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刚才还以为那是旱魃的脑袋,但是现在再一仔细观瞧,却发现这是人的脑袋!
看创口,应该是从脖子上给硬生生地扯下来的,我蹲下去仔细去观摩这颗头颅的五官,虽然模糊但是却很深邃,啧,是白种人,确实有几分俄罗斯人的相貌特征。
张天官问刀疤脸,“你确定俄国人全死了吗?”
刀疤脸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眼神诚恳地说:“上官大人,我多金不敢对您说谎,这个俄国秘密小队,共有八男三女,全部被这些怪物给分尸了,我也是被头顶那团神奇的光,幸运的给救下来的,它们看来很怕光,叼着那些俄国人的尸块儿,逃到下头去了,我受了重伤,想到要是上官大人在该多好,于是就喊了您的名字,没想到,您真的就出现了!真是西王母保佑啊。”
嗯?我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起来,心说这刀疤脸不是叫鲁阿三嘛,这会儿怎么又叫起多金了?
这多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XZ男人的名字,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强壮无敌的意思,XZ挨着的不就是昆仑山嘛,哎呀我靠,这刀疤脸拐来拐去,居然是张天官的人。
张天官将他拉起来,拿出一枚黑玉玺,对他说:“多金,这次交代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把这枚发丘印带回昆仑山,脚夫的工作先放下,你去达尔丹那里修养一年,算是给你放假了。”
多金脸上一喜,千恩万谢地说:“谢谢上官大人,谢谢上官大人,那我这就走。”
甲子腿插了一嘴:“我说老张,你怎么把发丘印让他带走,那我们怎么打开青铜门?进入青龙诡宫?”
张天官淡淡地说:“这枚是王点龙守护的那枚,本来一共有三只发丘印,曹操一只,发丘派一只,摸金派一只,这枚是张三臂掳你那次,从王点龙那里强行逼要出来的,现在他没有能力保护了,要交给发丘派全权保管,除了这枚,我身上还有一枚,你不用担心打不开青龙诡宫。”
他又吩咐多金,“多金,你现在就走,利用你脚夫的本领,到昆仑山后,派人把你安全到达的消息,再送到张家别墅。”
“好。”多金应了一声,接着他的手在脸侧一抠,一张软塌塌的脸皮就被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淳朴的康巴汉子的脸庞。
阿秀佯装吃惊的样子,说:“你……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我队伍的?或者说你是在什么时候,杀了鲁阿三的?”
多金勾起嘴角,暗暗一笑,抓住了一条我们先前放下来的绳索,扥了扥,然后回头对阿秀说:“就在你们全都进入千叠鱼龙鳞盗洞的时候,我了结了他,这人身上血债太多,我也算替天行道。”
他这么一说,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对上了,那龙吸水里的浮尸,确实是刀疤脸鲁阿三的,那不是幻觉,真正的刀疤脸,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