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终于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为大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至死,都未曾倒下,却也没能瞑目!
呜呼!
外虏肆虐,风雨飘摇,孤身赴难而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
……
其余骑兵顾不得哀痛,纷纷向来不及逃走的匪众痛下杀手,一时间直杀得他们鬼哭狼嚎,告饶无门!
转眼间,杀入城内的众叛匪便作鸟兽散,不是被砍死、踩死,便是连滚带爬地逃出城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防线终于重新稳住了,城内众匪全部被肃清,豁口外的叛匪见许多人丧魂失魄地滚了出来,也没人敢再冲进去了,纵使后面头目连喝带骂的催促都没用。
正在城下督战的马进忠见状,气得哇哇乱叫、上蹿下跳。
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明明对方的连珠枪失去了威力,上万人的连续围攻,怎么就攻不进去了?
城头冲不上去,好不容易从缺口冲进去一批,还没站稳脚跟又被赶了出来,小小的果化镇,真就这么难啃?
眼看手下死伤过半且时限已到,马进忠越想越后怕,回头望了望远处土丘之上的帅旗,犹豫片刻后,便一咬牙,决定拼死一搏!
只见他缓缓抽出长刀,转身对身边一名亲兵喝道:“传令!擂鼓!全军只进不退!畏缩不前者,立斩!”
“遵命!”亲兵飞快而去。
不一会,特殊的鼓点声骤然响起,前锋营众叛军闻声俱是心神一凛,随即纷纷硬着头皮往前扑去,他们都知道这是催命的鼓声,这种鼓声一起,说明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凡退者,必斩!
转眼间,云梯上又爬满了人,豁口前同样也挤满了人。
马进忠举起长刀,转身对身后的百多名亲兵大喝道:“都跟我上,只要冲入,明军必溃!今天拿不下此地,便随我一起去死!”
说完,马进忠转身就冲,身后众亲兵也纷纷举起了战刀。
忽然,“噗!”的一声闷响,马进忠举着战刀的上半身,没了!
不,不是没了,是自腰部以上,爆了!
……
这是一颗从巴雷特重狙击枪射出的12.7mm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把马进忠的整个上半身都轰爆了。
随即,来自东边的一个小土岗上,传来了M249机枪特有的“嗤嗤嗤!嗤嗤嗤!”的吼叫声!
其中一挺机枪,弹雨直接飞人豁口前的匪群,另一挺,则沿着城墙根一路横扫,直扫得许多云梯拦腰断裂,一个个叛军接二连三的从半空摔落。
紧接着,就是连续飞来的炮弹,一颗颗炮弹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人多的地方炸,而且发射速度奇快,让人感觉像是有好几门炮在齐射。
说时迟那时快,巴雷特重狙击枪,又开火了,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擂鼓手,只听“啪!”的一声,一面一人多高的牛皮鼓四散崩裂,碎片横飞,正起劲擂鼓的那人,同样被轰烂了躯干。
突如其来的打击,把所有城南的叛军都吓坏了,这些流寇出身的老兵油子,警惕性简直比兔子还高,一下子便反应过来,这是明军的强兵来援了!
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硬着头皮往前冲的人潮,顷刻间便混乱了起来,许多人发一声喊:“败了!败了!”,拔腿就跑。
明军援兵都在兜屁股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城西土丘上正心烦意乱观战的孙可望,也惊呆了,明军的援兵,这么快便到了?
……
是的,林啸他们一路策马飞奔,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
还未赶到战场,林啸就听到前面战鼓咚咚,杀声震天,立即命令王栋带着五名战士去路边砍一些带有叶子的松枝,吩咐他们把树枝拖在马后来回奔跑。
他自己则带着其余人继续前面策马飞奔,直到一个小土岗下才纷纷下马,登上土岗后,段正宏亲自上阵,飞快地架起了迫击炮,各狙击手和机枪手则立即散开,各自寻找合适的阵地。
虽说一人双马长途奔袭将近两百里,但对这些特战队员来说,这还远未达到他们的体力极限,全体队员一下马就紧张备战,这就是严格的训练和高昂的士气带来的奇迹。
林啸蹲在一名狙击手身边,举起望远镜扫视着整个战场,望见城墙根下密密麻麻的尸体,耳中却并未听到前面有自动步枪的射击声,立即判断城内战友这是耗尽了弹药了。
当镜头中看到两里开外城下一名叛军将领正手舞足蹈地组织冲锋时,林啸立即对身侧的狙击手喝道:“看到那名军官了吗?给我干了他!”
“明白!”
那名狙击手沉稳地应道,他身前架着的,正是那把巴雷特反器材重型狙击枪。
下一刻,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镜头中那名军官便被轰掉了半边身子,林啸连续下令:“下个目标,战鼓,敲了它!”
随后,又抬头大声喝道:“段正宏,轰散人群!机枪手,封锁那个坍塌处!”
“是!”
段正宏亲自操炮,其发射速度和准度,自是别的战士不能比的,只见一颗颗60mm炮弹连续呼啸着精准地飞入人群,其爆炸所造成的杀伤和震慑力,是连机枪都比不上的,因为这个距离,其实已经超出了机枪的精确射程,射手们只能凭着经验扫射了。
“其他人,上马,冲锋!”
林啸一见叛军阵型大乱,立即大声喝令。
……
孙可望见到了马进忠被轰爆的一幕,一个哆嗦连手中举着的单筒望远镜都掉了。
随即,大批乱了阵脚的攻城士兵纷纷向西逃来,带动了更多的人一哄而逃,眨眼间便离他的中军本队越来越近了,中军阵也开始出现了松动,眼看就要乱起来了。
“这是,琴川侯来了?”
孙可望惊叫一声,转头又见远处一队明军骑兵凶猛异常地杀来,手中不断倾泻着子弹的火器,正是令他胆寒的连珠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