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汝微微的松了口气,拿着手中的钱袋便去了一趟酒楼。
“你哪来的乞丐啊?我们这的菜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饭菜,你吃得起吗?”小二的看到一个穿着如此寒酸的女子要走进来,还把自己当个粽子似的裹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想把她给轰出去。
“这个。”顾筠汝直接将手中的钱袋扔到了他的怀里,小二见钱眼开,赶紧将她请去了上等座位坐着,看着菜单,发现有些菜品都创新了不少,她已经七年没有回过这个地方了,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把你们这的特色招牌菜都上一份吧,再来一壶女儿红。”顾筠汝声音明显苍老了许多,即便小二以前认得顾筠汝,但已经听不出来了,点头哈腰的拿回了菜单,开始准备菜品。
顾筠汝闲来无事正巧看到了在楼上的沈傲君和容臻二人,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举止看起来十分亲密,沈傲君搀扶着容臻的胳膊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
看到容臻,她心扑通扑通的再次跳起,迅速别过了脸去,可不知不觉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在心中暗暗的告诫着,千万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露出任何的马脚和破绽更不能流泪,她一脸平静从何的坐在桌子边。
“容大哥,大夫说了,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要在外面走一圈再回来,这样的话对你的康复有帮助。”沈傲君一只手搀扶着他,费力地将他从楼上扶了下来。
顾筠汝坐在桌旁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觉得十分费解,难道容臻受伤了。
只见容臻微现戚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这条腿恐怕已经是废了。”
“容大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太医说了只要用心调养总会没事的。”沈傲君一边卖力地搀扶着他,见他重心不稳,赶紧将他扶到一边的空位子上坐着,离顾筠汝的距离只不过是一尺之隔。
“容大哥既然太累的话,那就坐下来歇息会儿吧。”
沈傲君倒是贴心的拿着帕子给他擦着汗,若是外人不知道的,定然以为这一对是个夫妻,而七年过去了,容臻的容貌变化也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那表情好像变得更加的倔强,更加的刚毅了,头发也多了几根白丝,果真是,岁月不饶人。
“容大哥,不管如何,只要活下去就有找到筠汝的希望,你没日没夜的非要去研究那个飞行器,这样得不偿失啊。”沈傲君苦口婆心的劝道,知道他是一根筋不会听她说话,如今荒废朝政,就连手中的兵权都易主了,这样下去恐怕也是朝不保夕。
顾筠汝拿着酒杯的时候,忽然一抖,酒撒一桌,赶紧佯装无事的模样拿着帕子擦了一擦。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是废人一个了。”容臻刚毅的面庞划过一丝无奈,嘴角慢慢逸出一丝讥诮的笑意,而沈傲君却被他这番话吓得魂不附体,一脸着急。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皇上和太后只是暂时的不信任你,等有一日你重振旗鼓的时候,兵权一定会再次交到你手上的,异国这几年一直对大齐周边骚扰,没有人能够平定此战乱,你若是再不撑一口气的话,恐怕……”
沈傲君的话传进顾筠汝耳朵里,原来这几年大气也并不太平,她在深山里一直研究蛊,知道异国有一位用蛊的奇人,擅长用蛊控制他人的心智,迷乱他人的阵脚,正因为这样大齐出征的时候才会屡屡败退。
“咳咳。”顾筠汝一声咳嗽引起了沈傲君的注意,看着这个打扮奇奇怪怪的乞丐,不正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撞到的那位妇人了?
天字一号酒楼可是大齐最有名的酒楼了,非富即贵是不能进来吃饭的,看来她是拿着施舍给他的那些钱财来吃饭。
“见过公子,见过小姐有礼了。”顾筠汝捏着嗓音走上前去给二人打了个招呼,沈傲君一脸不解地望着她,“请问你是?”
“我自幼随着师傅学医,来到大齐的时候与师傅走散,多亏了这位小姐施舍的银子,能让我饱餐一顿,又听到你与这位公子谈话,看来公子这腿应该是个意外吧。”
听了这个神秘女人的话,沈傲君一脸警惕得道:“你居然偷听我与这位公子说话!”银瓶乍裂似的发出一声高吭的呐喊,顾筠汝赶忙摆了摆手,以表示诚意,走上前去道:“可否让我把这位公子的脉搏。”
容臻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这女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他觉得十分奇怪,还没有看清这女人的底细之前,他不会轻易让一个陌生女子碰他。
“你先把面纱取下来。”容臻不喜欢有人这么神神秘秘的对着他,倒对这个女子的底细起了一丝兴趣。
“……恩。”顾筠汝将脸上的几层布取下来,如今的她在深山早已经学了幻颜术,脸上的那些疤痕全都不见了,换上的却是另外的一张皮,是她活生生的用大腿上的皮割下来的,填补在肌肤的表面上,所以五官也显得跟当初的不一样了,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沈傲君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眼睛有些熟悉,但是却忽然想不起来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眼这个神秘女子,“你说你是与师傅走散,你们不会是从异国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们也是受到了战争的残害,所以才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多亏了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顾筠汝装模作样的抱拳作揖,一脸真诚的感谢,又看着容臻审视的目光,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到了别处。
见容臻不再说话,顾筠汝大方地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他的脉上,仔细地聆听着脉搏跳动的声音。脸上渐渐显出一股阴鹫之色,令沈傲君看着觉得不自然。
“你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沈傲君坐在一旁问着,顾筠汝迅速收回了手,脸上流露一丝浅笑,“问题可大可小,这位公子的腿伤应该不是一次性造成的,若要治疗的话,必须要从根本出发。”
“你说的,太医也说过了,但是一直找不到什么办法……治标。”沈傲君一想到太医说的话,很有可能将会成为终身的残废,便提心吊胆,终日寝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