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芊芊笑了,“两位别忘了,这里是钱家村,不是王家村,你们今天的行为说好听了是落井下石,说难听了就是背信弃义,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若是真在钱家村闹大了……呵,你说是谁吃亏?”
王母咬牙就要骂,钱芊芊冷静道:“我觉得能赖上你们家挺好的,这婚退了,我多吃亏?”
“你!”王母气得面色通红,总算是尝到了钱母方才那种想骂人又骂不出口的憋屈感了,“好,道歉就道歉。”
她冲门口喊:“钱家嫂子对不住了,刚才是我说话难听了些,你就担待些。”
里头传来钱母的咳嗽声,却没有人说话,王母脸色铁青,“道歉也道了,婚书。”
钱芊芊懒得和这种人废话,当面将婚书撕得粉碎,“如果不放心,那就把碎纸屑捡回家留个纪念吧。慢走不送。”
王母怒指着她:“你个……”
“你再闹事,信不信我把婚书重新粘起来赖上你们家?”钱芊芊双手环胸,看着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痛快。
“行了,再耽搁下去,回去就天黑了。”王父拽了拽气愤的王母,当真把碎纸屑捡起来,冲钱芊芊冷哼一声:“你这种泼妇,谁娶谁倒霉。”
两人冲钱芊芊磨磨牙,怒气冲冲地走了。
钱芬带着弟弟妹妹躲在厨房,见这两个人终于离开,连忙跑过来,担忧道:“姐姐,你没事儿吧?”
钱芊芊勾唇:“这是好事儿,咱们该高兴。”她蹲下身子,“芬芬,照顾好弟妹和娘,姐姐上山去采草药。”
钱芬点头,眼睛更亮,“姐,你真厉害。我也要像你这样勇敢,保护好娘和弟弟。”
钱芊芊摸摸她的脑袋,和钱母打了招呼,便背着背篓上了山。
越是长在林深处的草药越是难得,钱芊芊大着胆子往里走,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动物叫声。
她折断一根两指粗细的树枝往声源处走,忽然眼前一亮——野鸡!还是三只被困在猎坑里的野鸡!
钱母坐月子一直没有沾过油水,钱芊芊不会打猎,一直很发愁,这野鸡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
她避开猎夹子,抓住三只野鸡用绳子绑起来,因为受了伤,这三只野鸡显得病怏怏的,挣扎了几下就扑腾不动了。
钱芊芊将野鸡往背篓里一装,刚刚爬上猎坑,背篓里的野鸡忽然使劲儿扑腾,连带着她身子重心失衡,脚下一滑,直接摔了出去。
“嘶……好疼!”她捂着手腕,破了皮,血珠滴落无声,抬头却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眼前不再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只是一片陌生的空间。耳边忽然听到流水汩汩声,她捂着手腕循声找去,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眼前只一汪清泉,从脚下蔓延至迷雾深处。
杜沫下意识伸手试了试泉水,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蹿体而上,她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再打量四周:
空间里面除了这个小水潭,还有空无一物的地,再无其他。
她不就是摔了一跤吗?
怎么爬起来就换了个地方?
钱芊芊正疑惑之际,眼角余光忽然闪过一条白影,转瞬又消失不见,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人?”
“你眼睛有问题吗?这里哪有人?”一阵嘲讽的娃娃音传来,钱芊芊目光下移,看着蹲在她脚下抬起前蹄的……
西施犬。
它毛色如雪,身子圆乎乎毛绒绒的,只有头顶垂落两缕金黄色的毛发,再配上傲娇的小眼神,显得十分贵族范儿。
能口吐人言的西施犬?
钱芊芊震惊了,“你会说人话?”
“你会不会说人话?”西施犬傲娇地哼了一声,钱芊芊无语,狗吐人言,她好奇一下不行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身空间!是一种有形却又无形的存在,宿主凭着意念可以随时进入,此空间是养殖以及种植合成的空间。”西施犬懒洋洋地蹲着,“若是从外界带进来动物,能很快繁衍。若是种植植物,能很快生长。”
它看了眼钱芊芊背篓里的野鸡,黑黝黝的眼珠子亮了一下,“比如这野鸡,放在这里,比外头长得快多了。”
钱芊芊顿时惊喜不已,以前看过穿越携带随身空间的小说,没想到她也有……
有这种好地方,不如下次带着工具和种子进来试试。如果真的如它所言,那以后不仅可以为家里解决生存问题,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她看着背篓里的三只猎物野鸡,取出两只留下:“这地方真的有这么神奇?你不会是想留下来自己吃吧?”
西施犬落在野鸡身上的目光“嗖”地一下子收了回来,一副备受侮辱的样子:“你这是人格侮辱。”
“人格?”钱芊芊乐了,蹲下身子摸摸它脑袋,“你有这东西?”
话音刚落,西施犬忽然哼了一声,“谁稀罕这两只破鸡!”说罢,它蹬腿一跳,直接从钱芊芊头顶跃过,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钱芊芊嘴角一抽:这气性未免也太大了。
她带着另一只野鸡出了空间,打算给家人补补身子。
回家路上,钱芊芊见大伯母迎面走来,装作没看见:钱母早产那一日,老宅的所作所为,让她对那些人彻底失望。
“芊芊,你这孩子怎么不叫人呢?”大伯母眼尖地发现她背篓里咕咕叫的野鸡,连忙走过来,“哟,这么肥的野鸡,营养可足了。芊芊你不知道,最近你爷爷的身体不好,老是咳嗽,你奶奶也老嚷嚷着头疼脑热的身子虚,我正愁着没什么东西给二老找补的,赶巧你就送了野鸡过来,真是个孝顺孩子。”
说着,她竟然硬是拎着野鸡的脖子就要走,钱芊芊蹙眉,“大伯母,这野鸡是我的猎物,我娘早产,身子虚,月子里需要好好补补,您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应该知道这个理儿吧?”
她伸手要把野鸡要回来,本以为在外头至少大伯母会顾及些脸面,讲讲道理。谁知道,大伯母忽然脸色一沉,抱着野鸡瞪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娘年纪轻轻的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身子能有爷爷奶奶虚弱?这事儿就算是我亲自跟你娘说,她也不敢说个“不”字儿,你别这么不懂事,看了让人笑话。”
“你这是要强抢?”钱芊芊无语:真是人至贱则无敌,这妇人怎的如此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