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锁居然只是搭在上面的挂扣之上,这门是没锁上的。
“不错,观察的很仔细!”笑语从门内传了出来。
“明秋师太!”秦宛如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道。
门在清月惊愕的眼神中打开,一个女尼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比起静心庵主看起来年轻了许多,既便穿着素色的衣裳,依然看起来秀丽温和,眼角弯弯的看着秦宛如,样子慈和可亲。
“你果真想学医?”明秋师太笑着看着秦宛如,态度温和。
“我真的想学医!”秦宛如点了点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师太收我为徒!”
明秋师太没有马上答话,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脸上,细细的看了几眼,脸上的笑容更甚,她原本就看好秦宛如的,但是被秦老夫人和秦宛如所拒,后来也就绝了念想,这次听闻秦宛如又想学,怕她只是一时的兴起,故意设了几个考局。
考心计,考眼力,考耐性!
而秦宛如一一通如!
对于秦宛如也越发的满意起来,“既如此,你跟贫尼学医就是!”
听明秋师太应下,秦宛如大喜,恭恭敬敬的向着明秋师太行了几个大礼。
明秋师太含笑把她扶起,带着她转身往里走。
待到了屋内,秦宛如又重新给明秋师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并奉上清月传过来的茶水,才应命站起。
“之前贫尼给你的那本医书,你可看过了?”明秋师太接过茶喝了一口放置在一边,问道。
“己经看过了!”秦宛如答道。
“既如此,我考较你一下!”
“请师傅出题!”
“不必称贫尼为师傅,你并不是出家人,又是世家千金,贫尼的徒弟自然要是出家人,还是依旧称呼贫尼为师太吧!”明秋师太笑眯眯的道。
“是!”秦宛如点头。
接下来明秋师太就那本医书上的一些内容和实际操作提问,有了上一世学的医术垫着,再加上这一世醒来之后,她仔细的研究过这本医书,不管明秋师太问什么,秦宛如都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停泄。
这就让明秋师太更满意了,进到里屋,拿了一个不大的铁盒子出来,推给秦宛如:“你一会去师姐那边把她那里的医书拿上,那本书算得上是你手中的下本,比前一本更重实际动作,具体的症治,还有一套针灸所用的金针,一并传给你,你现在在静心庵里,每天上午都过来学,若以后回府,月初、月半到这里来学实用之术!”
“多谢师太!”秦宛如大喜,恭敬的伸双手接过。
从明秋师太处回来,秦宛如又去了静心庵主的禅房,拿了那下半本医书才回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的身体还算稳定,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只是担心水若兰那边的事没准备齐全,让秦宛如走一趟,去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不管需要什么,都不必在意银子,老夫人又拿了五张银票给秦宛如带去。
秦宛如知道老夫人是怕狄氏又闹出什么妖娥子来,当下点头,她也不放心狄氏,以狄氏的心性又岂肯束手就擒,原本就算是老夫人不提起,她也想去看看水若兰。
静心庵脚下的庄子不大,但这会已经被布置的热热闹闹起来,门口大红的喜字挂了起来,一看就是要马上办亲事的那种,周围的庄户人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喜事也很感兴趣,看热闹的三五成群的在庄外转着,打听一些闲事。
秦宛如坐着马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外围着一些人,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看到有马车过来,更有大胆的特意转到马车前,想看看马车里的是谁。
马车停在门口,秦宛如扶着清月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的人无不惊叹。
“这……是谁家的小姐,长的可真漂亮,象个小仙女似的。”有人在低声跟边上的人嘀咕。
“这是秦二小姐吧?”有人似乎看到过她,惊讶的一声,声音有点大,秦宛如微微侧首,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打扮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的模样,瘦小中透着几分猥琐,见秦宛如转过头来,倒是有几分躲闪的把目光转了开去。
秦宛如转回前头,扶着清月往里走去。
“秦二小姐?哪家的二小姐?”有人在低低的问,一时间还没有猜到秦宛如的身份,秦并不是小姓,江洲姓秦的人家不少,不管是宁远将军的秦府,还是其他大户的秦府,在庄户人家眼中都是富贵人家,他们府里的小姐都当得起小姐二字。
“就是宁远将军府的那位二小姐!”还是方才那个男子的声音,秦宛如唇角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自己以往虽然也会在街上逛,但并不如秦玉如得宠的自己,当然不能象秦玉如那般随心,所以上街的次数并不多。
一个庄户人家的人一眼就认出自己,而且还这么肯定,行为之间又透着几分鬼祟,怎么看都不正常。
“就是……就是那个砸花轿的……”男子这么一说,立时许多人明白起来,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秦宛如进到院内,挥手让下人把院门关了,却并没有离开,站定脚步。
“可不就是那位秦二小姐,这不知道又是闹那一出,莫不是想和齐知府的大公子再办一次亲事?”男子带着几分煽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是很低,秦宛如在门内也听得很真切。
粉色的樱唇越发的勾了起来,笑意冰寒!
“不会吧!”
“不可能吧,那亲事不是说己经解了吗?”有几个人发出疑问,这事闹的整个江洲的人都知道,庄户人家纵然当时没在场,也都是听说过的。
“你们等着瞧吧,这又是一番热闹可瞧!到时候等着看砸花轿吧!”男子得意的声音。
接下来又是一些故意带着偏颇的话语,清月听的脸都青了,“小姐,奴婢去教训他一顿,免得他在那里胡说。”
“好,把门口的两个婆子带上!”秦宛如并没有阻拦,微微一笑转回了身,眼中闪过一丝凛洌。
“是,小姐!”清月没想到秦宛如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立时大喜,领着方才合上门的两个粗使婆子开了门,两个婆子把门口的两根碗口粗的棒子操在手中。
院门突兀的打开,清月走了出来,脚下一转,往那个男子的方向走过去,两个婆子拿棒子跟在她身后,一看这架势,门外的人全愣住了,愕然的看着她们三个。
秦宛如也转了回来,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男子往后面缩了缩,想缩到人后,只是清月就是冲着他来的,那容他避开,走到他面前,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砸花轿?你想再看一次?还是想故意再闹一次?”
“哎,你怎么打人啊!”男子被打的一愣,摸着自己立时烫起来的脸,才回应过来,立时恶狠狠的道,伸手就想还清月一个巴掌。
清月打完己往后一退,两个婆子上前,手中的棒子高高举起,吓得想冲过来的男子不敢耍横。
“你是谁?又是凭什么在这里胡说?难不成,你想故意挑事?”清月头一抬冷声道,这几日看着秦宛如的行事作风,她也跟着学了一点,这会拿出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男子怒声道,“大家都在说闲话,凭什么打我们?难不成将军府还不让人家说话!”
果然是个挑事的,居然把他一个人的事,挑成了在场所有人的事,把将军府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这可不象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能办得到的,秦宛如冷冷一笑,静待下文,不管这里面有什么,至少现在不会是算好的事发场合。
自己现在把事掀出来,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别人只是看个热闹,你却在诬蔑我们将军府,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奸细,居然敢诬蔑我们将军府,敢坏我们将军府的婚事!”清月嘲讽的道,又上前两步,“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这话说的可算是咄咄逼人,事情一下子窜高到和将军府做对的层面上,让在场的其他人经受不住了,众人左右看了看俱往两边退去,独留下那个男子。
“你……你胡说什么,就是看个热闹……那有那么多的事非可说!”看看能隐藏自己的人群往两边退去,男子也慌了,大声的辩解道。
“看个热闹,还想故意挑事,你这热闹看的可真是居心不良啊,别让我们将军府发现你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否则……两罪并罚!”清月冷笑一声警告道,转回身向秦宛如走去,两个婆子依旧跟在后面。
秦宛如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见他脸色微变,神色张惶起来,竟是比之前被清月才打了一个巴掌的时候更加惶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带着清月重新回到院子里。
水若兰早己得了信,让人请她过去。
正屋处,红色彩绸挂落下来,大红的喜字张贴的处处都是,水若兰的衣裳虽然不是大红之色,但也不是往日的素白,是一套水蓝色绣着红色花纹的衣裳,这让她看起来比平日越发的年轻了几分。
“宛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秦宛如,一把拉过她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没发现什么意外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门口的事,早己有人报给了她。